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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坦德港口炮台里驻防的五百荷兰士兵,根本没做什么抵抗,便举手投降。
而克莱门斯.冯.梅特涅的航船,恰好就到了这港口的外海。
而这航船的身后,跟着英国海军少将西德尼.史密斯带领七艘重型炮舰,其奉令对整个尼德兰的海岸线执行炮击和封锁任务,以配合约克公爵部队对敦刻尔克的围攻。
佩里尼翁将军下令将野战炮兵推到海岸的隐蔽处,另外也使用港口炮台,对史密斯少将的分舰队猛然发起炮击。
英国战舰也将侧舷对准岸边,排射大炮。
陆军和海军的炮战开始。OTg2NTc=
倒霉的是克莱门斯.冯.梅特涅所乘坐的航船“鹦鹉号”,它恰好就在双方射程的中间,在呼啸凌厉的炮弹肆虐下宛若块脆弱的饼干:船桅被打断,侧前方的船舷也被炮弹穿透,五名船员和两名客人当即殒命,更有多人受伤,整个舱室狼藉血腥,灌入进来的海水瞬间化为赤红色。
海浪中颠动的甲板上,当失去双腿的伤员,惨叫着被拖上来后,克莱门斯遭到极度的惊吓,头顶上掠过的炮弹恐怖的噪音让他几乎崩溃,他想逃入底下的舱室,可那里刚刚遭过炮弹,他想要留在甲板,可断裂坍塌的桅杆也会随时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笑克莱门斯游历英国朴茨茅斯军港时,还曾向豪上将要求登上“夏洛特王后号”,去参与韦桑岛海战,或其后的贝勒岛海战呢!
此时此景,这种冒着生命危险去凑的热闹,克莱门斯怕是连做梦梦到都唯恐避之不及!
鹦鹉号受创后,多亏船长沉着冷静,趁着风向,奋力漂出了交火江浙湖汉北区,最初船长告诉大家,奥斯坦德港无法停靠,我们新的目的地是荷兰的赫勒富茨劳斯港,可还没出五海里,这艘航船就因进水过多发生倾斜,船长拼尽最后力气,靠在一片陌生的海岸边,下令弃船逃生。
克莱门斯半边身躯都湿透了,累得半死,拖着行李,来到岸边陆地一处不起眼的小镇,在那里找到所酒馆,老板擦着盘子,用德语告诫他,别声张自己的身份,也别说德语,给你把钥匙,快到楼上房间里,尽可能地乔装自己。
透过窗户,克莱门斯瞥见一群扛着猎枪和长矛的男子,正向酒馆走来,他便接过钥匙,躲入到房间内。
这房间可不干净,布满油渍的帐幔和枕头,破旧的家具,还有墙壁上的臭虫......这算是优雅俊美的帝国伯爵平生里所见到的,唯一比在鹦鹉号遭受炮击还糟糕的情况......可当听到下面敲门声和脚步声后,克莱门斯只能拉开衣柜......
这群武装分子号称隶属“佛兰德斯自由长矛手”的组织。
“我们的口号是迎接法兰西革命,绞死科堡亲王,绞死威廉五世,绞死小威廉.皮特!”
“我完全赞同你们。”老板继续擦着盘子,应和道。
当自由长矛手们要搜房间时,一位身材高挑、头发浅栗色、睫毛又卷又长,模样端庄清秀的姑娘提着行李箱,聘聘婷婷地走下楼梯。
顿时酒馆内猥琐的口哨声四起。
可那姑娘却不闻不问,好一番脱俗不凡的作派,镇定地穿过挨着两侧楼梯扶手且目不转睛的自由长矛手们,来到柜台前,支付给老板一枚金币,要求退房并雇车离开。
“瞧她的腰肢和屁股,啧啧。”几名长矛手摸着肮脏的胡茬,评头论足。
“去哪儿呢,小姐?”打首的嬉皮笑脸,“这儿可不太平,走到根特,这边是法国兵,那边是奥地利兵,乱得很。”
“她去根特城投亲戚。”老板解释说。
“那也不近呢,道路全被我们给封锁起来了,想要通行证吗?”长矛手的头目看起来要纠缠这瘦弱的美女到底。
就在老板想要施展解数解围时,一发炮弹呼啸飞来,在远处的田地内掀起股黑色的烟柱,很快由近及远的马蹄声,让整个酒馆壁架上的器皿摇晃发抖,发出不详的响动。
“奥地利大军来了,快走!”几名望风的自由长矛手推开门,酒馆里的同伙,连带那头目瞬间便落荒而逃,无影无踪。
“克莱芒丝小姐”抚着胸口,颇是松了口气。
然后她又给了老板枚金币,才走出酒馆,只见镇子南面平坦无垠的田野间,一群五彩斑斓的骑兵轻捷地席卷而来,伴随着激昂的小号声,还有骑兵们狂放大笑的声音,他们肩头的斗篷呼呼飘动,格外醒目,是哈布斯堡皇室的骠骑兵!
看起来是大军团的前哨。
当女装的克莱门斯对着他们竖起手时,见到“她”的骠骑兵们轻佻地唿哨不已,娴熟地绕个半圈,将“她”团团包围。
这是整个世界里最骁勇无畏的勇士,也是最浪荡的男子,同样是哈布斯堡最倚重得意的战场杀手,在特蕾莎女皇统治的时代那场波及整个欧陆的大战(遗诏战争到七年战争),没被这群骠骑兵劫掠过的敌国指挥官不会超过十二个,骠骑兵抢走了他们的行李、钱财,抢走了他们最好的酒水,也顺带抢走他们最喜欢的美人儿,骠骑兵的桀骜不驯连奥地利女皇都备感头痛,她无时无刻不在做出努力:让骠骑兵和其他骑兵队伍一致,从待遇到军纪。
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首先在服装上骠骑兵就不可能接受统一的安排,每支骠骑兵中队都有自己的犹太裁缝,他们身上的斗篷、制服、腰带、剑鞘争奇斗艳,镶金带银,最后女皇连骠骑兵制式军刀都没能配发下去。
骠骑兵在军服这方面的铺张浪费就已耗光他们的军饷,如果再需要女人和美酒,那就只能在战场上大肆劫掠来弥补。最强大的骠骑兵必然来自匈牙利,这个半开化地区的封建贵族除了骑马外便无事可做,他们的军旗上从来不绣哈布斯堡皇室规定的“圣母玛利亚”的画像,而直接是领队上校的首字母图案。
“能有什么为您效劳的嘛,美人儿!?”冲到克莱门斯面前的骠骑兵上校,豹皮高帽下是乌黑的三绺长辫子,两绺垂到腰间,一绺拖到后背,紫黑的脸庞,齐刷刷的胡须,还有双浅蓝色的眼瞳,他的马蹬非常短,这导致马刺几乎就抵在黑色坐骑的胸口,这使得战斗时骠骑兵和他的战马都非常紧张,却也更有利于集中注意力。
“你们是谁的队伍?”克莱门斯一开口,骠骑兵们都愕然呼喊。
“对不起小姐,您是有嚼烟草的习惯嘛?我的嗓子也不太好。”
克莱门斯将假发取下,那上校脸上顿时失望不已,“皇室第三匈牙利骠骑兵团,梅拉斯将军的下属,现在被参谋部配至卡尔大公纵队效力,我是冯.哈拉兹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