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币制改革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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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政府现在每年要偿付差不多一亿五千万里弗尔的债金,赤字越来越大,只能靠印刷指券,还有向金融家贷款维持......”

    菲利克斯就要求康庞彻底耍赖,“你现在抓紧时间再加印十五亿里弗尔的指券,然后把它们全部偿付给国库债权人,这所有的年金本息我们就算付清啦,然后我们立即废掉指券。”

    “这......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菲利克斯很强硬,“这群只知道金融食利的吸血鬼,国家不是还给他们钱了吗?铸币是钱,纸币也是钱!他们之前交给国家纸币,自己却囤积铸币投机牟利,这样的便宜他们也占不少年啦,康庞你之前号称‘食利阶层的刽子手’的美誉哪里去了?现在我要求大部分的金钱资本,都该投入到实业,也就是工厂制造业和土地农业里去。”

    “还是以土地为担保吗?”

    “对!我们之前在卢瓦尔、旺代,于农民分田后,还掌握相当部OTg2NTc=分的田地,这都是国有资产,可以当新发行货币的担保,再加上支持我的诺曼底、波尔多、拉罗谢尔等银行的注资,用法郎取代指券,并成立中央银行的时机已成熟。”菲利克斯说到这,就又问康庞,国家现在尚流通的铸币,你大约统计还剩多少?

    “1789年前全国能有25亿里弗尔的各色铸币,现在只剩下差不多5亿。”康邦说到这,心情非常忐忑。

    菲利克斯就转而鼓励他道:“不要紧,我们现在该动员全国的铸币局,如巴黎、图卢兹或多菲内的,和所有的贵金属,比如收缴自教会的,全部拿来铸造新的法郎钱币,没错,你记住......”菲利克斯用铅笔在草稿纸迅速画了几下,“铸币因数量和成色不足,我们索性用紧俏的它们充当小额的辅币,一法郎和半法郎的小银币,还有用生丁表示的小铜币......大额的十法郎、二十法郎、五十法郎和一百法郎,就用纸币来充当,通过法令,要求所有贸易支付,使用一半纸币一半铸币,这样的话,努努力,也是能回升到王政时代的规模的。”

    “那一法郎?”

    “按照十法郎兑换二百里弗尔指券的比例,把指券迅速给我收回来销毁掉。”菲利克斯拍板说,“法令一出,市面上所有指券都严禁继续流通,并且对伪造法郎纸币者重重处刑!”

    于是趁着军队在清剿街区藏匿的武器时,康庞就紧锣密鼓地筹备江浙湖汉北新的货币政策来,鲁昂、勒阿弗尔、瑟堡、波尔多、拉罗谢尔、南特等地区的银行,尤其是自由民银行,纷纷将铸币使用车船,运到巴黎城来。

    菲利克斯雇佣了一大批工人,将杜伊勒里宫底层的旧王家金库挖掘扩充了四五倍,等于将整座宫殿的地底给挖空作为储藏室,然后看着一箱箱的金银铸币放入其间,最终差不多得到了四千万里弗尔银币的银根后,菲利克斯就下令开动印钞机,制订本年差不多三亿法郎纸币的印制计划:除去这四千万铸币外,他还有价值两亿多的“国有土地”能作为担保。

    可如西班牙的古兹曼.卡塔鲁斯伯爵这样的银行家,根本不可能愿真的将真金白银,换成随时都可能贬值的纸法郎,故而菲利克斯所施行的,其实还是旧王政时代“预付权”的那套,他将两亿多法郎的国有土地,包括山头、林地、沼泽或其他什么地产,都以土地票的形式转让给古兹曼等银行家。

    但这不代表菲利克斯和新的国务委员会,将这批地产的所有权卖给银行家们,这些土地票其实算是张长期债券——国家每年按照商议好的本息,偿还给债权人即拥戴新政权的银行家们,直到偿清为止。

    至于这批地产本身,国家会千方百计将它们在合适时机以比较高的价格出售掉,或抵押给有产者让其自己来投资。

    最后菲利克斯本人也做出巨大牺牲,他把先前趁乱买下的巴黎十二所旧工场的地皮都抵押出去啦,他还自嘲地对妻子梅说:“以后我们工厂的利润差不多得有一半,都要来还债。”

    可不管如何,只要能维持新发行法郎的坚挺,都是值得的。

    果然康庞按照菲利克斯授意,先印了十五亿面额的指券,宣布一次性将所有国库债权人的本息付清......等到这批债权食利者觉得情势似乎有点不妙时,国策委员会的新法令就迅速出台,用法郎来回收指券!

    这下,旧的食利阶层和来不及兑换铸币的投机商,财富迅速崩盘掉,是目瞪口呆,而恰好用铸币捏在手里的商贾们则幸运地发了大财:他们像土狼般游走在各个贸易所门廊前,一里弗尔的铸币最早是兑换二十里弗尔指券,很快就是三十里弗尔、三十五里弗尔,一路飙升到五十里弗尔......到风月下旬第五日时,有某位商贾仅仅用五百枚金路易也即是一万两千里弗尔银币的资本,套换到差不多八十万里弗尔的指券,而后又前往新挂牌的“法兰西国立中央银行”,即庞蒂耶夫尔公爵捐赠给菲利克斯的图卢兹公馆改修而成的新银行,换到了四万法郎,资产瞬间翻了三番都不止。

    为新货币政策而喧嚣一片的巴黎城,菲利克斯本人则有些忧心忡忡地坐在杜伊勒里宫的绿宫办公室里,难得享受着僻静,而贝尔蒂埃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还不够啊,还不够,其实国家政府一旦做出对债权人这么大规模的违权行为,信用是被大大损耗的,而没有国家信用背书的纸币,下场也绝不会好过指券。”菲利克斯意有所指。

    聪明的参谋官就回答说:“为今之计,也只有执行阁下曾于国会所提倡的‘入关’国策啦,此后法兰西革命军不但要以战养战,甚至还要以战来反哺国内的经济。”

    “是啊,你想想,假若荷兰、比利时、瑞士、皮埃蒙特还有莱茵河的德意志邦国,但凡每年有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能流入到我们法国来,但凡阿姆斯特丹、鹿特丹、布鲁塞尔、安特卫普、日内瓦的银行家能各自给我们法国提供笔贷款,那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啦。”

    “可是第一次革命大征服时,康庞委员曾在比利时和莱茵兰各处设置所谓的‘撤退代办处’,实则就是无偿掠夺占领地民众的财产,用指券去交换,使得法国革命声名狼藉。”

    面对参谋官的疑问,菲利克斯笑着说不用慌,听我给你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