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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到底是谁在诬陷我,诬陷一位为共和国血战前驱的将军?”当宪兵把拿破仑的双手铐住,推着他进马车时,拿破仑还在愤怒地抗议。
“我在瓦朗斯战役里负过伤,我在土伦战役里流过血,我......”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粗暴地推入到黑暗的车厢里,接着宪兵中尉扬手,载着里维埃亚海滨军区司令官的马车便咯咯哒哒地向南而去。
一日后,拿破仑被关押在尼斯要塞地牢里,他如临深渊,但绝不甘心就这样被动地沉没,他不断地呼喊着帮助,要求亲笔给巴黎国会写信申辩。
这样过了一日,拿破仑忠诚的战友奥古斯特.马尔蒙,还有安多什.朱诺都来看望他。
“方面军的将士们如何?他们挂念我吗?”拿破仑两眼里全是求生的火焰,闪闪发光,手抓住栅栏。
“他们都很爱戴你,恨不得来劫狱。”OTg2NTc=
“马塞纳呢!他应该帮我写信申诉的。”
朱诺摇摇头,说马塞纳但求明哲保身,“你要知道,奥古斯坦.罗伯斯庇尔是被他那美艳的情妇,巴黎来的什么圣勒男爵夫人给出卖掉的,这条美女蛇偷到机要柜子的钥匙,小罗伯斯庇尔担任里维埃亚方面军特派员短短几个月,所有黑材料都被曝光啦......”
这下拿破仑面如死灰,急忙说我和小罗伯斯庇尔绝无瓜葛,我只听从共和国最高指令。
马尔蒙想想,便提醒拿破仑说:
“抛开罗伯斯庇尔一党不谈,你得罪的人,不在我们方面军,而江浙湖汉北在阿尔卑斯方面军。”
“是弗朗西斯科.萨利切蒂?”
“是的,你之前利用小罗伯斯庇尔的权势狐假虎威,要求给里维埃亚方面军多分配物资和弹药,使得阿尔卑斯方面军惨遭冷落,也遭到萨利切蒂的嫉恨,他正在要求......签署你的死刑判决书。”
“死刑,死刑?”拿破仑吼起来,说开什么玩笑。
但两位好友是不会说谎的啊!
忽然,拿破仑掩面哭起来。
他求朱诺和马尔蒙替自己想想办法:“朱诺你去马赛城,找我的兄弟们,约瑟夫应该刚刚结婚,他还是马赛代理市长呢!”
“这可不好使,得找到能在巴黎国会里说上话的人......你觉得鲁斯塔罗大特派员如何?听说他已就任国家的护宪公......”
说到鲁斯塔罗的名字,拿破仑的脸上便浮现出又是愧疚又是惊惧的表情来。
他心底有数,并且他相信化名“鲁斯塔罗”的菲利克斯.高丹也有数——在之前斗争的关键时刻,他确实站在罗伯斯庇尔一党这边,菲利克斯昔日对我有大恩,他会不会恨不得我脑袋立刻被断头机切下?
“来不及,就这么办,马尔蒙骑快马去巴黎求情,我在尼斯城旅馆租赁个房间,再想想办法。”朱诺建议道。
“我当初怎么就这样糊涂呢!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牢狱的暗影里,拿破仑双手捂脸,声音哀怨而绝望。
可怕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都是朱诺打听到,再来探监时告诉他的:
约瑟夫.波拿巴的代理马赛市长被撤掉,他和克拉里家的大姐婚事也暂时搁置下来;
吕西安.波拿巴一度曾担任圣马克西曼市市长,现在也因其山岳党和雅各宾分子身份,被捕入狱,等着判决上断头机;
路易.波拿巴,拿破仑最爱的弟弟,炮兵中尉的军衔被褫夺,其所谓“在土伦战役里光荣负伤”的记录也被查出完全是假的。
听到这些,拿破仑张大嘴巴,只觉得心脏都快要僵死,“母亲,母亲该怎样才能抗得过去这样的灾难啊?”
随后他情绪接近崩溃,双手抱头,仰面长吁,说完了,都完了,科西嘉波拿巴家族的命运到此为止,巴黎的算命婆娘玛丽安.勒诺芒耍了我,说什么“科西嘉雄鹰”全是笑话,我觉得死兆星已在我额头上闪耀着黑光。
就在朱诺苦劝他坚持住时,拿破仑又泪水涟涟,伸出手来,乞求朱诺把手枪给他,“我得饮弹自尽,来个体面些的死亡,方不负我斯巴达般的英魂。”
正在此时,监狱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拿破仑和朱诺回头看。
满脸幸灾乐祸表情的萨利切蒂,还有他的助手阿尔比特,及几位狱警,就站在牢笼外,盯着拿破仑,像看被关在铁笼里的野兽。
“萨利切蒂,萨利切蒂先生......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俩在科西嘉并肩战斗的情谊,求求你,伸出援手来,我糊涂,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没有参与到罗伯斯庇尔乱党的阴谋里,请你向我的好友菲利克斯秉明......”拿破仑再也不是当初纯真的猫上尉,当他拔枪射杀了保利后,他在名利和权谋的阶梯上就不会再回头啦。
所以他削除了自己的孤傲,变得巧言令色起来。
“你还记得高丹是你的朋友?”萨利切蒂冷笑讥讽说。
“记得,当然记得。”
“你带着军队,跟在小罗伯斯庇尔沿罗讷河北进,意欲何为?”阿尔比特呵斥道。
拿破仑沉默。
“也想在巴黎角斗场上名利双收?可惜命运没有安排那些是你的,就不会是你的。”
“确实,我不自量力。”拿破仑索性坦然。
“阿尔卑斯方面军的司令官克勒曼和巴拉斯将军对你非常失望!”萨利切蒂顿着手杖。
“得了吧,反正失败的我随你们如何羞辱,现在我只想要一次在菲利克斯面前申辩的机会。”
“还想犟嘴?”萨利切蒂喊起来。
这下朱诺急忙隔着铁栅栏戳了拿破仑下,拿破仑忽地醒悟,他便改了口风,改求萨利切蒂:“不,是我方才说话有误,我希望先得到您的原谅,我的申诉信也请您转交给巴黎国会,务必求菲利克斯能过目,听听我心底的呼声。”
这样,萨利切蒂的怒气总算是消了些,松了口,说愿给拿破仑个机会。
等到他们离去后,拿破仑赶紧求朱诺:“我要纸笔,另外我随军行囊里还有笔金子和珠宝,折合差不多两万里弗尔,你帮我去打点萨利切蒂的身边人。”
朱诺其实早已将拿破仑的行囊取回,他很快登门造访了萨利切蒂的秘书阿尔贝.佩尔蒙迪。
佩尔蒙迪很钦佩正直忠爱的朱诺,他直接说钱我不要,可我有个待嫁的妹妹叫劳蕾......
在朱诺答应和劳蕾婚事后,佩尔蒙迪便把申诉信交到萨利切蒂特派员案头。
萨利切蒂面前堆的全是拿破仑专案的卷宗,可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倒是郑重把拿破仑本人的申诉信接过来,并对佩尔蒙迪说道:
“这家伙死不掉,可巴黎那边的想法是要狠狠挫挫他不安分的野心,就算把他无罪开释,也要撤掉他军中所有职务,让他自己去巴黎城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