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三十三区代表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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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人委员会的使节被这话吓得面如土色,他们强行镇静了情绪,再度对菲利克斯申明:

    “鲁斯塔罗市长,现在是法兰西最高国民公会以法律的名义要求您,立刻解除巴黎市政厅和国民革命军的武装,并在明日早晨七点钟至杜伊勒里宫的国会大厅,就所有被指控的行为进行申辩,您不能加以抗拒,否则将剥夺您所有的政治身份。”

    “是吗......对了,请务必告诉我国民公会十二人委员会的名单。”菲利克斯这才好像想起来,轻蔑地询问。

    当对方庄严地报出名单后,菲利克斯哼了声,指出这十二人全是吉伦特党,巴黎市政厅将不予认可。

    “我们不得不正告您,巴黎街区已经开始悉数倒向国会了。”

    “那好啊,吉伦特党挑起了内战,今天要么是巴黎市政厅打倒国OTg2NTc=会,按照人民意愿改造国会;要么就是国会内的一小撮反革命分子得逞,毁灭掉共和国。巴黎有四十八个选举区,最后就数一数到底有哪些跟着我市府走,又有哪些跟着十二人委员会走?”

    使节接下来抖抖索索地继续要求,那三个营的革命军必须要撤去对摄政府的包围,因摄政和各位内阁部长享受不可侵犯的人身权利。

    但菲利克斯却回答:“人民会在明日清晨答复你们所有的问题。”

    说完他立刻挥手,一群身材魁梧的革命军掷弹兵们,将高声抗议的使节推搡出了市政厅大门。

    接着,菲利克斯身后的大门吱呀声被打开,他转身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巨大的椭圆形房间内,摆着好几张桌子,巴黎三十三个选举区推选的“暴动委员会代表”和革命军的将校们全在那里,还有革命妇人协会的劳馥拉等,此刻全都站起来对菲利克斯举手致敬。

    墙壁上悬挂着冷冰冰的斧头和排开的束帮,及全巴黎城的地图,江浙湖汉北菲利克斯站在其下后,对所有人朗声说到:

    “吉伦特党人身为弱势的一方,居然挑起了战争,那么我们就遂他们的心愿,将其彻底歼灭掉,非如此不能顺利推进革命的胜利。暴动的诉求有三,一个是解救被叛党无故扣押的议员,第二个是要求撤销反动的十二人委员会,第三个是废除掉吉伦特党人所有的政治身份!为此要施行的最重要军事行动,便是动员所有国民革命军士兵,围攻杜伊勒里宫的国民公会!”

    “我们全部遵照执行!”三十三个选举区代表喊到,卡尔诺、雷米萨、昂吉奥、吉勒永、桑泰、乔蒙特、德日发、瓦莱纳等指挥官也都答应下来,并经过紧急投票,一致选举鲁斯塔罗.卢梭为“巴黎起义总指挥”。

    而菲利克斯也答应吉勒永,只要局势被控制住,立刻释放平等.菲利普和路易.菲利普父子俩。

    说到这里,菲利克斯握紧拳头,举起来,低声而坚决地喊到:“此次关系到巴黎市政厅和整个法兰西革命的成败,若是失败,我们就会全部沦为叛党,被钉上历史耻辱的十字架上。不要害怕,不要犹豫,我们背后是五十万巴黎人民......还有五万革命军将士,和六十多门大炮......”

    夜风当中,无数火把在巴黎市政厅前的沙滩广场上举起,“斜步,靠拢!”台阶上,挎着军刀的卡尔诺上校大喊道。

    所有革命军士兵原本左右脚是斜着站立的,此刻急速摇晃身躯,原本一垄垄相对松散的队形,立即密集靠拢,成为一条条整装待发的分营纵队。

    刷刷刷,1777燧发枪全都擎高,笔直雪亮的刺刀直冲夜空。

    “大家听我说。”数名将校间,菲利克斯再度站上了枚炮弹箱,“因吉伦特党人的无能和卖国,我们的前线节节败退,和这个逆党有勾结的杜穆里埃则直接叛变投敌,从巴黎往西看,从卢瓦尔河到布列塔尼和安茹,贵族和神甫趁机煽动起来的乡村暴动比比皆是,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替人民仗义执言的马拉、罗伯斯庇尔、丹东等,在今日突然被逆党扣押,并且巴黎有十五个街区的革命军士兵,选择了和人民为敌,他们站在了富人的一侧,投向国会,要保护反革命逆党盘踞的杜伊勒里宫,今日便是一决胜负的时刻。光荣的法兰西国民革命军,端起刺刀,向国会发起冲锋!”

    子夜时分,荣军院、马尔斯大校场还有北面蒙马特尔高地炮台,忠于市政厅的国民革命军,和倒向国会的国民革命军,发生激烈交火,后者企图夺取军火和大炮,但全部被占据绝对优势的前者击溃。

    “绞死反叛的军官!”一些国会派的军官被士兵们抓住,逐个吊死在路灯杆上。

    大约一个小时后,巴黎大部分街区公社敲响起义的警钟,并宣布只要拿起武器的无套裤汉,每人发四十个苏,妇女和少年则是二十个苏。

    巴黎市政厅塔楼的大钟率先被敲响,而后数百座修道院、礼拜堂都响起了钟声,狭窄复杂的巴黎街巷里,无套裤汉、妇女,还有如小野兽般的少年,都蒙着红色布条,汇聚起来了,叫嚣呐喊,他们前进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杜伊勒里宫!

    罗兰夫人在内政部官邸,被爱慕她的蒲佐誓死拖出来,夫人本日前些时候听说丈夫被扣押在罗亚尔宫,便蒙着黑纱穿着黑裙,跑到那里,又是哀求,又是抗议,但却被指挥官奥什给阻挡住,根本不允许她见到自己的丈夫——其后丧魂落魄的罗兰夫人回去,见到蒲佐,“巴黎已经彻底动荡混乱了,枪炮都互相打起来了,你跟我走,去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结果就在罗兰夫人刚刚离开官邸,这座杰出的豪华宫殿就被蜂拥而至的无套裤汉武装给占据了,“给我搜,搜出所有吉伦特党开黑会勾结外敌的罪证!”负责指挥的昂吉奥大呼到。

    而在国会里,次日黎明的阳光透着宫殿窗户,照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地板,讲坛之上,不知疲倦的刚刚投向吉伦特党的佩蒂翁,还在对昏沉欲死的议员们灌输着“私有财产和贸易自由不可侵犯”的理念:

    “我在此刻要致所有的巴黎人民,那就是你们的财产遭到了威胁,而你们在对这一危险不闻不问,有人在挑动有产者和无产者间的斗争,你们却袖手旁观不知阻止。所有的巴黎人,从麻木里清醒起来,把那些毒虫赶回到它们的巢穴里去!”

    可议员们完全熬不住了,他们吵闹着,要求尽快把马拉、罗伯斯庇尔和丹东送去司法宫受审。

    另外他们又问,昨晚巴黎全是战火的声音,现在国民公会还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