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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雅克肖城波拿巴家族的旧宅里,保利当着约瑟夫、拿破仑还有拿破仑母亲的面,拿出了米拉波伯爵在法国国民会议上关乎科西嘉问题的通过法案:
当年参加过科西嘉独立战争的全部被赦免,科西嘉可以制订自己的宪法,但科西嘉仍应由法国来治理管辖,尤其是驻军,作为交换,法国尊重该岛议会的权力。
本来拿破仑为了欢迎保利的回归,精心准备了套慷慨激昂的说辞:“将军阁下,自从您离开了科西嘉后,投降的代价便是被奴役,科西嘉人背负了三座大山,驻军、法庭和赋税。法国派来的官员拥有生杀大权,科西嘉人饱尝冷眼和耻辱,就算是屈从于西班牙殖民者的南美秘鲁人,也不曾遭受过如此凄惨的对待!但刀剑还不是最可怕的,有些叛徒还制造形形色色的流言,来恶意中伤您的人品,我则决心坚决追随您的旗帜,一来组织武装来赢得科西嘉的独立,二来我则笔耕不辍,撰写了部关于科西嘉历史的著作。我的目标就是要让真理重见光明,将军阁下,以我多年在法国学习法语和军事技术的经历作为保证,我们的胜算非常大,干吧将军阁下!”
但现在的保利将军,却给拿破仑,或者说是整个波拿巴家族浇了盆冷水,虽然保利和拿破仑的兄弟挨个拥抱,可随即他还是那句话,“请放人。”
拿破仑给他呈上自己精心写作的《科西嘉史》,保利的态度也非常冷淡,压根都没用正眼瞧,就把它扔到自己的行李箱里。
对科西嘉的独立,保利将军也只是轻描淡写:“科西嘉现在没有OTg2NTc=力量武装反抗法兰西,凭你的一时意气是成不了事的,拉加里索立埃将军的城防大炮正对着你的家宅呢,这可是你父亲夏尔的遗产,我实在不忍心它化为烟灰齑粉。”
“我愿为科西嘉的独立牺牲一切!”拿破仑激动起来,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米拉波伯爵还有巴黎的各大政治俱乐部,都是同情我们科西嘉的,英国人也承诺要给我们帮助。在可以和平推行宪法的环境里,你却总是喊打喊杀的,你穿着法兰西王室的蓝色军服,拿着法国的俸禄,却干着叛逆王室的事,这对我的计划是种变相的破坏!”保利将军也不客气起来。
大哥约瑟夫看不过去,替拿破仑辩解了两句,也遭到了保利的训斥。
他对待波拿巴兄弟,就真的如同长辈对后辈一模一样,毫不客气。
最终无奈的拿破仑只能把三名俘虏给放了。江浙湖汉北
很遗憾,年轻的拿破仑不可避免开始对幼年时期的偶像产生了芥蒂。
“二哥,保利老了,暮气沉沉,我可算是明白的,他把独立希望全寄托在英国舰队的身上,现在这个老家伙没留在阿雅克肖,也没去巴斯蒂亚,他跑去了山区里的科尔特城,那里的山民都拥护他,那位意气风发的保利将军不复存在了,只有个老头呆在安乐窝里不思进取。我们波拿巴家才是如日中天的......”这时候在马赛城里,吕西安还跟在拿破仑后面,说个不停,而路易则依旧扛着成堆的行李,慢吞吞的,还是没人帮他搭把手。
“我要的是科西嘉的独立,独立你懂吗吕西安?你这个约瑟夫的跟屁虫,根本不明白保利将军精神对全岛的影响有多大。”
“拿破仑你还是奥松拉斐尔军团的炮兵军官,还有我不得不遗憾地对你说,对你最有帮助的人脉关系全都是法国人。所以科西嘉独立即便成功,你也不过就是保利将军的一个走卒;但只要你家族在科西嘉拥有不下于保利将军的荣耀和权势,那么科西嘉独立不独立,又有什么区别呢?”萨利切蒂也发言了,拿破仑不回答,但明显是气呼呼的,抱着胸口继续单独走着,脸色发青。
等到了车行门口后,一位衣装亮丽的年轻人当即就认出了吕西安和拿破仑来,或者说这段时间,他在马赛城和吕西安混得很熟悉了!
这年轻人便是莱昂.杜.帕雷,“波拿巴上尉,我是来接您和萨利切蒂先生上京的。”
“我要去奥松营区。”
“不用,你已被奥松城的居民和拉斐尔军团共推为参加京城革命同盟节的代表了!”帕雷用很快活的语气说。
“?”拿破仑脸上蹦出了问号......
“二哥,我也跟着你去。”吕西安激动地自告奋勇。
“你就呆在马赛,巴黎城那种风云变幻的地方也是你这样乡下小子能去的地方?我就不同,我穿着上尉的制服,哪怕当年在罗亚尔宫,也不晓得有多少绅士淑女向我毕恭毕敬问好哩!路易,你跟着我去。”
气得吕西安脸色涨红,他尴尬地呆在车行门口,眼睁睁看着二哥带着路易上了马车。
最后还是帕雷宽慰了他几句。
“拿破仑,你也可以感受下法国革命的力量,然后你再决定到底借助哪方的力量实现自己梦想,是坐井观天的保利,还是正在澎湃奔涌的法兰西?”当马车开动时,萨利切蒂特意对拿破仑如是说。
拿破仑哼了声,但没有反驳。
等到他来到巴黎后,菲利克斯、劳馥拉、艾蕾、丹东这些故友,在帕尔纳斯餐室热情欢迎了他!
从餐室的玻璃窗户往外看去,塞纳河两岸已是片沸腾的海洋:各地节日代表团,陆续来到了法兰西的首都!
“这是我的未婚夫,让.布格连,现在是季约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艾蕾扶着布格连的肩膀,对拿破仑介绍说。
拿破仑立刻笔直站起来,对布格连鞠躬,表情甚至有些尴尬。
“让,他就是当初昏了头向我求婚的猫上尉。”艾蕾情不自禁,甚至笑出声。
丹东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一道前来的埃丽萨和伯莱塔姊妹,也是忍俊不禁。
“请不要......”拿破仑更尴尬了。
“向我妹妹求婚的人多着呢,没什么该害臊的。”菲利克斯打着圆场,然后他正色对拿破仑提及,“喂,现在我们杰出的女公民,也是信使报的新锐女记者劳馥拉,想要向你索稿呢!”
对面的劳馥拉伸出手来,“猫上尉,自从上次的<费城小姐>后就再也没法与你合作,今天的机遇让我格外开心。现在可以把你的心血<科西嘉史>拿出来给我过目了吗?”
拿破仑受宠若惊,他吻了吻劳馥拉的手背,随后颤抖着把大家都很熟悉的那个行李箱给搬到桌子上,打开后还是大家熟悉的那些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然后他掏出厚厚的稿子,郑重地交到劳馥拉手里。
“给我些时间审阅吧,如果顺利,一个月后我会让它分期刊登在文学品鉴这本杂志上,你的作品太及时了,现在全法都对几个争议地区的历史很感兴趣。”
其实在科西嘉,暴戾如同只犀牛般的拿破仑是孤独的,现在到了巴黎,他才有真正遇到知音的感觉——菲利克斯,还有劳馥拉。
就算是艾蕾和布格连,也是多么友善仗义的人啊!
“对了,吃完饭就跟着我和丹东先生去巴黎的市政厅,我俩要和市长谈判,关于大同盟节日的事。”菲利克斯眨眨眼,对拿破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