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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米拉波伯爵和菲利克斯登上马车后,在王后的房间内,两排书柜被轻轻拉开,原来是暗藏的活动门,端庄美丽的德.郎巴勒亲王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可以看出,米拉波伯爵是贪钱的,但光用钱是不会让他死心塌地投向王室的,您还是下定决心,提拔他为大臣吧!”亲王夫人坐在王后旁边的座椅上,劝诫道。
王后没有正面做出回答,她只是问德.郎巴勒亲王夫人:“高丹男爵你觉得如何?”
“他好像没有任何弱点,当初他还是霍尔克公司代表时我见过他,我承认那时我忽视了这位年轻人,今日看来他的野心和才干都特别大,看这位的面相,实在有些神奇,他仿佛是格拉古、喀提林、唐璜、黎塞留和絮利诸位人物的集合体,他将来要么上绞刑架,要么会成为这个国家里的大人物。”亲王夫人蔚蓝的眼瞳里,充斥着灼灼的惊奇。
“时代变化太迅速,有些新人未来会有何成就,真的会让我们猜不透摸不着。可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你能从隐居的庄园赶回到危机四伏的宫城里来,为我出谋划策。”王后看着闺蜜和顾问,动情地如此说,她这半生最信任的女子,之前是亲王夫人,之后是波利尼亚克公爵夫人,对后者的宠幸尤甚,可到了关键时刻,波利尼亚克公爵夫人却逃出国境,辜负了她,而亲王夫人却勇敢逆行,来到王宫陪伴在她左右。
“可你要是能真听听我的建议,那该有多好。”亲王夫人嗔怪着OTg2NTc=说道。
而后两人的额头轻轻触碰在一起,“王太子死后,我彻底垮掉了,我已经不想再和任何人争斗,只想让其余的子女顺利长大成人,只想祈祷在这场惊涛骇浪里,主会庇佑着我们家庭的航船,安全抵达彼岸。”
“不不不,你得振作起来,你现在是陛下身边唯一的助力了,好好振作起来,把握住这艘航船的方向,前方满是暗礁和漩涡,不要打瞌睡,更不要掉以轻心。”亲王夫人轻声鼓励着王后道,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脖子。
国王路易十六拒不批准七月二十日国民会议颁发的针对法国旧制度的“死亡证明”,另外对新形成的《人权宣言》也完全抵触,这让国民制宪会议和巴黎民众的警觉性再度提高。
心坏怨恨的米拉波伯爵在国民会议上大呼:“现在我们要对国王的否决权进行表决。”
在场的大部分议员都对国王路易十六任性否决法案而感到愤慨,江浙湖汉北他们追随米拉波伯爵慷慨激昂的演说,表达着对王权的不满:在巴士底狱陷落后,它根本不该再对国民会议造成阻碍,只不过现在国民会议还需要法兰西继续存在个最高统治者,使用批准宣言的方式,将立法大权正式移交给己方。
“国王不过是法兰西国民的世袭代理人,权力来自于国民,再有国民的代表形成法律,国王是无权召集国民代表的,无权支配国民代表的,也无权免除国民代表的职务!”米拉波大声呼喊。
众人应和。
“国王不能和这法兰西国民制宪会议这样的机构分享立法权,所以国民会议一旦投票通过了法案,国王陛下应该无条件批准。”米拉波又喊到。
众人再次应和。
可穆内议员则针锋相对,他登上了遣兴馆的另外座将坛,反驳米拉波道:“国王身为全法兰西民族的最高统治者,任何法律包括宪法,必须得到他的批准才能生效,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不希望这个神圣和平的会场,变成犯上作乱的巢穴。”
“那便请我们著名的多菲内农学家穆内先生前往王宫,让国王批准这些法案吧!”米拉波挥手对着穆内。
穆内所念念不忘的是“维齐耶城堡宣言精神”,那时多菲内全省三个等级代表共同到场,和平协商,达成共识,均衡了省内的税收,这种贵族、教士和布尔乔亚们友好共处的景象,成为了穆内的最高理想,对王权的态度也是这样——穆内始终希望,好的国家该是在王室主导下,所有等级精诚的凝结体。
可革命和反革命互相角力的进展,已完全脱离了穆内的想象,民众一旦用暴力成功逼迫国王退让权力,那就会上瘾,相反国王也对民众暴力愈发恐惧和反感,双方越来越不信任,走向决裂是必然的趋势。
所以米拉波要求国会和民众,威逼国王放弃批准权(换言之也可以说是否决权,两种权力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但穆内还坚持,国王拥有绝对的否决权,他不想让国民会议落入米拉波伯爵这样的危险人物手里,它应该始终处于国王的约束指导下。
国民会议里的“谋主”西哀士也加入战团,他和米拉波是齐心的,不赞同任何形式的国王否决权,他说到:“一个人的意志不可以压制普遍的意志,如果国王能够阻止法律的形成,那行政权将会对立法权构成粗暴的侵害,这种否决权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密札而已!”
相持不下时,国民会议里的中间力量,佩蒂翁、迪波尔、博纳夫、罗伯斯庇尔和一名叫拉美特的前陆军上校集体表态:“冒然让国王放弃立法权不太合宜,但国王也不该无限期地将国会法案给否决拖延下去,所以我们赞成给予国王一种‘暂时搁置’的否决权,也即是首次会议通过的法案国王可以否决,但等到下次会议此方案依旧通过的话,国王便没有权力再否决,必须批准。”
佩蒂翁还补充道:当然我们折中的目标,还是希望国民会议的退让,能让国王陛下尽早批准七月二十日方案及人权宣言,尽快放制宪上路。
最后投票结果,佩蒂翁的方案得到大多数的赞同,议员们还希望国王能主动点,和国民会议达成和解。
不过哪怕是这个方案,送去了王宫御苑里后,路易十六就答复说,“容朕思量思量。”但实则却把方案扔在一边,整日吃喝,闲暇下来就研究地球仪和锁具,路易十六在和国民会议的对决里又发现了所谓的“诀窍”,那就是只要朕消极抵抗,国民会议就拿朕没有办法。
时间就这样拖延了下来。
德.郎巴勒亲王夫人是忧心如焚,她跑去进谏国王,说不能再犹豫了,陛下这样的态度是会激怒国民会议和巴黎民众的。
可路易十六却在和御前大臣们商量从凡尔赛逃走的事,有信件从梅斯要塞来,手握重兵的布耶侯爵希望国王能到他那里去,然后和阿尔图瓦伯爵等流亡贵族会合,反扑围攻巴黎,让巴黎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