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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大家都晓得,这位奥尔良公爵是准备要“投敌”的。
眼见如此,先前和奥尔良公爵决斗过的艾津公爵站起来,阻拦其前,对其怒目而视。
其实艾津公爵作为个投机派,早就参加了拉法耶特侯爵举办的“八九俱乐部”,也始终在鼓吹自由和平等。
可他凭什么眼睁睁看着奥尔良公爵先动手,来摘这枚成熟的桃子?
“你要做什么,蠢货?”奥尔良公爵怒骂艾津公爵。
“蠢货,蠢货?天底下就没有比你还蠢的人了!”个子矮小的艾OTg2NTc=津公爵当即大怒,扑上来,就和奥尔良公爵在厅堂内扭打起来。
奥尔良公爵仗着人高马大,抓住了艾津头顶的假发,但一不注意把假发给掼落在地,艾津又是个秃顶,刺啦声:奥尔良公爵手滑,惜哉拳头飞了出去,击中前来劝架的另外位自由主义贵族莱蒙特伯爵的鼻子上。
莱蒙特伯爵当场连鼻血都被打出来了......
混乱一片中,拉夫托侯爵只觉得额头和后背都在冒汗,但电光火石间他觉得不可以再犹豫下去,便跳出来,慷慨激昂地抢先大喊了声:
“诸君,我代表我自己,要拥抱自由、平等和公正,矢志不渝地要推行法兰西的新生,特此宣布,我要前往遣兴馆去和平民院联合。”
一刹那,就好像天地鸿蒙初开似的,让众人猝不及防,就看到这江浙湖汉北个来自诺曼底鲁昂的,身形和艾津公爵差不多瘦小的边境侯爵,三步并作两步,如离弦的箭那样,直接“射出了”贵族院。
原本坐在拉夫托侯爵旁边的,来自同一省区的卡朗唐老侯爵,也只好站起身,整整衣领,脱下翘羽帽,对目瞪口呆的众多贵族鞠了一躬,扬长而去。
随后十多名来自阿尔萨斯、洛林的新教贵族,成群结队,也往遣兴馆跑去。
当贵族代表派遣的使者手持陈情书,来到凡尔赛宫殿前时,却听到哀乐大作,在墨东宫里传来了噩耗:
王太子殿下薨去了。
他的脊椎和腰骨都变形了,因高烧不退,死在了小小的床上。
路易十六站在房间外,难得地落下了难受的泪水。
而王后则在幽暗的房间里,看着自己孩子化为了小小的尸体,只能用手捂住嘴,压抑无比地哽咽抽泣着。
当夜在烛火下,路易十六拿出了日记,在上面写道:
“今日我的儿子死去了,我曾准备将整个国家都交给他。”
因这件事,路易十六不愿意见外人,所以贵族的陈情没法及时让他瞧见。
而到了十日的时候,已经没任何人能阻挡“法兰西平民院”扬起自己的旗帜了。
虽然遣兴馆里,只有二十名上下的教士,外带差不多数目的贵族,可人山人海的平民院议员则流着眼泪和他们互相拥抱。
菲利克斯主动上前,和拉夫托侯爵紧紧抱在一起,他俩都能感到对方真挚的心跳。
“我妻子梅成功生下了个儿子,是我的儿子,我得到她的信,在回信里我说,就叫亨利。”
“我也收到信件,我妻子也快要临盆了。”侯爵高兴地老泪纵横,摇动着菲利克斯的肩膀,“要是男孩的话,我准备把他起名叫......”
“就叫尼诺吧,多么可爱的男孩名字!”菲利克斯更是高兴,直接说到。
侯爵长大嘴巴,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话。
但整个遣兴馆会场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潮,六月灿烂的阳光隔着窗户照进来,每个人都沉醉在梦幻里,都浸透在这个国家马上就能实现各个等级的陈情,同胞们手牵手团结起来的愿景之中。
不管是律师、教士、贵族,还是工商产业主,还是农民,还是行会师傅,大家都摇动着胳膊,对台阶上的米拉波和西哀士喊到,“投票,投票,现在就要投票!”
很快,平民院自己的投票结果出来,只有九十票是弃权和反对,其余绝大多数都赞同:
遣兴馆里的平民院,才是全法兰西民众和公义的代表会议,唯一的,神圣的。
并且大伙儿又给平民院合计出新的名称来。
这个名称也是经过一番投票最终选出来的,虽然各人的提名不同,但根本没有争执,气氛热烈而祥和。
西哀士的提名,叫“经法兰西民族认可和审查的代表大会”。
穆内的提名非常长,非常严谨,也很小心,叫“由国民大多数代表所组成的虽少数人缺席但仍可发挥作用的合法会议”,他的提名得到同样喜欢精准的罗伯斯庇尔、巴依和吉约坦等人的赞同。
米拉波伯爵则力求简略有力,主张“就叫做法兰西人民代表大会好了!”
而菲利克斯则主张:“法兰西国民制宪会议”,因这代表着我们共同的愿望。
最终菲利克斯的提名以微弱多数,获得了通过。
现在大伙儿全是国民制宪会议的议员了,米拉波伯爵握紧拳头,极有气势地喊到:“我们集体去贵族院和僧侣院,一鼓作气,逼迫他们和国民制宪会议联合起来。”
“去去去!”大家便齐齐涌出了街道。
“父亲,父亲?”在外面执勤的法兰西卫队少校雷米萨,看到拉夫托侯爵、盖斯特.霍尔克和菲利克斯勾肩搭背的,便喊起来。
拉夫托侯爵就直接对儿子说,我们成立了法兰西国民制宪会议了,要制定出部国家宪法来。
“啥?”雷米萨问。
“宪法,有了它,整个法兰西所有等级都会富裕起来。”
“好!”雷米萨猛地嚎叫起来,然后他转身,整个卫队的士兵们也都欢呼不已,大家军帽上的羽饰抖动着,不顾队形,也跟着议员们后,自愿充当卫队,往贵族院的方向而去。
凡尔赛一直在等到会议结果的群众们,有的是本地的商人、农夫,有的则是来自巴黎的记者或热心市民,也都自发汇聚为洪流,幸亏凡尔赛城的街道和广场设计得十分宽敞,才不致出事。
“砰砰砰!”许多法兰西宫廷卫队的士兵,甚至在奔跑时,边举枪对天鸣放。
惹得在二楼上看热闹的贵妇少女们,捂着脑袋,尖叫不已。
“你们该欢呼起来,女人们,法兰西的宪法会诞生的,人人都会有好日子过的。”奥什脱下了帽子,转动身子,快乐地对两侧露台上的观众们叫到,此刻整个世界的舞台,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就处在主演的位置。
到了贵族院前,奥尔良公爵、拉法耶特侯爵、诺阿耶子爵还有艾津公爵等,共七十九位贵族站在门前,加入到国民制宪会议的行列。
原来贵族院进行了投票,依旧没能过半,只有七十九人赞同,赞同的人全部脱离了贵族院。
而其他代表则把自己紧闭在院落厅堂内,门窗全都合起来,不和国民制宪会议的游行队伍做任何接触。
到了僧侣院的楼房下,知道了僧侣院也在紧张地投票。
“从现在起我们得依凭良心做事情了,在门外的是代表法兰西百分之九十六民众的议员们,也是我们血肉不可分割的同胞,我们不要再犹豫了,打开门去拥抱他们,所有人联合起来,一道战斗!”厅堂内,塔列朗声色俱厉地发表了演说。
就在前两天,他还大骂:“我们立即要请国王陛下惩办这大不敬的僭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