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峡俱乐部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趣阅文学 www.qywx.net,最快更新法兰西不缺皇帝最新章节!

    “听着菲利,我到巴黎来艰苦奋斗了这两年,好不容易有了和奥尔良公爵、普罗旺斯伯爵或阿尔图瓦伯爵这样显贵在一起喝咖啡的待遇.....现在我岳父在科尔德利埃大街的餐室生意依旧兴隆,我自个在商业大楼里有豪华事务所,也把买官职的钱都还清于你,我还在枫丹买了个漂亮的农庄,等到明年,只要等到明年,我就能再把这个审判官的官职给卖了,加点钱,我甚至能得到某个大税区审计官的委派,一年起码十万里弗尔......可你却自告奋勇,要去搞什么军营?菲利,你父亲是圣德约的富农和有产业主,我家是香槟的一名中农,我俩都是依靠自己奋斗才获得了‘德’的姓氏,也得到部分荣耀特权,虽然在这个国家里还算是‘寒士头衔’,还没把贵族姓氏传承三代,但却已开了个好头。我是打金融官司,你现在是地方的大工厂主,只要王室、贵族、教会和布尔乔亚们保持这种继续各司其职的体系,我俩才有赚头。你想想,要是革命了,在某些人眼里万恶的旧制度倒了,但我们也就此没了在巴黎和鲁昂餐桌上享有一副银刀叉的权益啦。”丹东滔滔不绝,想要劝菲利克斯回心转意。

    “你还是那么害怕革命啊!”菲利克斯将手指搁在鼻尖上。

    “奢谈革命者不得好下场,妄从革命者,则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是绝不可能舍弃这份体面职业,决不能抛下亲爱的加布里埃尔,跑去干革命的。”丹东一字一顿,说得非常严重。

    “可事态的发展不会如您所愿的,丹东先生,我的好朋友,别说奥尔良公爵他们企求的立宪了,哪怕就是简单的税务平等,也会掀起惊天动地的骇浪。丹东先生我在帮你寻找艘船,现在的这艘船不能再待下去啦,你转移船只是丢弃部分行李,但还能找寻到更美的彼岸,但你还呆在原地,怕是沉没的成本得高昂到你无法承受的地步。”菲利克斯说完,便对丹东说天色不早啦,我们去福阿咖啡馆溜一圈,然后我得替自己和同伴们找个落脚点,在巴黎的真正“落脚点”。

    “就去我的事务所办公室不好吗?我办公室很大的。”丹东发出了邀请。

    “不,我俩暂且保持些距离。我要的落脚点,是个独立的,由我OTg2NTc=们诺曼底第三等级代表所组成的小俱乐部。”

    “搞个俱乐部,对你来说太轻而易举了,你现在比古代比提尼亚的暴君还有钱。”

    “得了,今年我的公司会很难过,全国都不景气我怎么可能一枝独秀呢?我把家产全部托管给了梅,如果棉织品风头不佳的话,那就得把公司和厂房折算为现款,买些田产收租税了。”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明白啦,你之所以要接近军队,也是为了Fac的订单,那我就帮助你好了。”

    “还有条门路是现成的......你听我说......”说完,两个朋友互相搂着肩,很亲昵地走出棋牌室。

    在客厅内,他俩挨个与女主人妮可儿接吻下,约定了日期,便离江浙湖汉北开她的公寓,前往晚七点后整个罗亚尔宫最热闹的福阿咖啡馆。

    等他俩走进去后,咖啡馆真的是人声鼎沸,各地的代表们都在这里,巴黎的名流们和记者们也纷纷来这探听三级会议的消息。

    菲利克斯一位位找到了同行来的农民代表:

    他们四位,都和自己找来的夏娃相处得非常愉快,喝得醉醺醺的,快快活活的,其中天性乐观的洛戈隆先生,直接跳到咖啡桌上,大喊着“诸君,我们是法兰西的救星,国王和民族的希望全在我们身上!”

    周围人也都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一起蹦着,嘶吼着。

    “晚安,菲利!”人群里,鲁昂布尔乔亚的代表,前行政院秘书长图雷先生,还有科学院的数学家兼律师比勒先生,甚至还有自己半个舅子哥盖斯特.霍尔克,他们刚刚抵达这里,挨个上来问候。

    “我得给你们找个落脚点。”各色嘈杂声里,菲利克斯比划着,然后他向诸位介绍了丹东。

    恰好在此时,布列塔尼的第三等级代表也靠了过来,他们先前也和菲利克斯相熟,曾结为过同盟,成功引回了孟杜兰侯爵的军队。

    布列塔尼共四十四名代表前来,第三等级占据了一半,其中照样有领头的。

    一位来自雷恩,叫兰居伊内,是名律师,先前曾来鲁昂城,亲自和菲利克斯结盟,此刻重见,格外亲切。

    还有一位则来自南特,名叫狄斐罗,是名海洋法院的律师。

    最后位菲利克斯先前没有接触过,是位带着水手帽子,头发散乱的粗鄙人,说话特别有力,自我介绍说,“是布列塔尼商船的船长”,名叫安德烈,出乎意料的他还是位胡格诺教徒,但从未改宗皈依,甚至还在耶稣会学校学习过,精通航海,“骑警和主教早就想抓捕我,可他们也明白,船队离开我就不行。”

    “我改宗了。”菲利克斯回答说。

    “这没什么,咱们法国南部的胡格诺数量更多,现在大伙儿把门派成见全都摈弃掉了,我们都是布列塔尼省的代表!”说完安德烈,与兰居伊内和狄斐罗互相搭起肩膀,表示该省第三等级的精诚团结。

    “很好,事实上我有个打算,我们就在巴黎建个俱乐部,把所有赞同立宪共和思想的伙伴都集合起来,尤其是北部省区的。平日里大家在俱乐部商讨事务,同时俱乐部还该是个通信处和出版社。”菲利克斯的想法立刻得到普遍的赞同。

    这会儿奥弗莱先生带着醉意晃过来,菲利克斯拉住他,指着图雷:“奥弗莱先生你是个农民,所以你对农民问题有什么看法,就直接对图雷说。”

    奥弗莱鼓起勇气,站在城市代表图雷的面前,问您就是写面对全诺曼底人民告示的先生?

    图雷回答说,是的。

    “那我们农民要的是废除贵族的封建特权,让整个诺曼底田地价钱降下来,然后集约耕作,这个陈情。”

    “好,我明白了,这条陈情在北方省区俱乐部成立后,我们当然会将其当作纲领的。”让奥弗莱没想到的是,一旦当面提出要求,图雷先生这样的律师还是挺好说话的。

    “农民代表,可以加入到俱乐部来吗?”奥弗莱又问。

    “有会费的门槛,会费是用来公务活动的,但只要交纳会费,当然可以。”

    “那俱乐部名字叫什么?”

    “就叫‘海峡俱乐部’。”兰居伊内当即就想好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