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披露丑闻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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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碎他的嘴巴!”阿腊斯咨议会检察长德.博梅茨对罗伯斯庇尔,愤恨地挥动着拳头吼叫起来。

    可这却无济于事。

    当博梅茨和一群律师回到协会的会场时,有人很惊慌地告诉他,“先生不得了,出了大事。”

    “还有什么事能比刚才罗伯斯庇尔对农民的演说更为糟糕的吗?”博梅茨怒气冲冲。

    “您前个月撰写的论文<论阿尔图瓦省三级会议的沿革和旧时流行的惯例>,就在存在法院书记室里的那份,突然被几名上门的记者给找到,并且取走了!”

    博梅茨脸色涨红,舌头都不灵光了,他抱怨说,为什么记者会晓OTg2NTc=得这论文的所在?

    “我们实在不清楚,大概是有内部人士提供了消息,这群记者实在神通广大。”

    这下博梅茨想起了什么,疾呼说我要去法院的财务室去。

    结果等到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财务室,里面办公的人对他说:“<海峡报>的记者将一些存根的票据给拿走了。”

    “没人阻止他们?”博梅茨叫起来。

    但办公的人都用冰冷的目光盯住他,让他如芒在背。江浙湖汉北

    确实,德.博梅茨执掌阿腊斯咨议会的律师管理事务以来,得到了一批马屁精的逢迎,但却必然会引起另外一大部分人员的不满,尤其是当他在金钱方面上下其手后。

    大概三天后,《加莱海峡报》的专栏把一桩阿腊斯城司法界的腐败丑闻披露得清清楚楚,三千份报纸一被印出就售罄,报社不得不又加印了一千二百份。

    记者杀人诛心的笔,在其上写到:

    “我们城市的检察长地位大伙儿都是晓得的,约莫是和全国十二所高等法院大法官等同,他每年不用给人打官司,自然会有形形色色的法官和律师给他孝敬,再加上他担当官职的俸禄,加一起起码也得有五万里弗尔。非但如此,他还是咨议会的议员代表,我们阿腊斯每年得支付给他一万里弗尔的津贴,那么这位大人领取这笔相当于二十名农夫全年收入的巨额薪水,相对应的份内职责是什么?就是领导律师协会,把本省三级会议的习惯风俗给弄清楚,形成文章来指导大家选举代表,撰写陈情书。可德.博梅茨显然生财有道,他本人连墨水瓶都没有用过,从头到尾把论文撰写的所有工作都扔给了下属去做,等到文章完工后,大概是写得太惨不忍睹,他就悄悄地和咨议会的贵族代表德.弗勒里先生合议,弗勒里先生就动用权力,让咨议会掏出足足三千里弗尔的高价,买下了这篇论文——博梅茨检察长又吃进一笔金钱,就像个吞鸡子的蟒蛇那样利索贪婪。

    这篇煌煌大作,检察长实在是羞于将其面世,拿到了钱后,他就把它放到法院的书记室中,希望它永远湮没在档案里,也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但我们的记者通过内部人士的指引,有幸找到了它,现在让我荣幸地瞧瞧这篇<论阿尔图瓦省三级会议的沿革和旧时流行的惯例>的全文刊登在下面,让所有公正的人判断下,它到底值不值得三千里弗尔的稿酬......”

    在报纸上,果然把博梅茨这篇论文的原文,一字不差地登在上面。

    接下来又附上一批幸灾乐祸律师的评语,大体是“文章内容实在太过差劲,毫无价值可言”。

    瞬间,检察长德.博梅茨沦为了整个阿腊斯的笑柄。

    当然贵族议员弗勒里也遭到牵连。

    阿腊斯的咨议会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一致认为,要把事态扼杀在萌芽状态,不能闹大,要吸收鲁昂的参议会被夺权推翻的教训。

    “及时进行切割。”

    “什么,叫我辞去所有职务?”检察长博梅茨当听到如此的要求后,惊诧而哀伤地从议会席位上站起来,犹自不敢相信耳朵。

    检察长没了,议员代表也没了。

    弗勒里面临的提议也一样。

    但博梅茨却根本不愿接受,他喘着粗气,愤怒地威胁在场所有人:“好哇,你们说叫我辞职就辞职?可惜的是,就连国王也无权这样做。我的检察长职务是花了一大笔钱才买下来的,这几年它已升值了百分之二十五,如果要我辞职的话也可以,那么便请阿腊斯把官职钱连本带利地返还给我!至于咨议会议员代表,我是被神圣的选票遴选出来的,我论文的三千里弗尔稿费也是咨议会合法给予的,我既没偷也没抢......”

    “博梅茨先生说他既没有偷也没有抢,这倒是实话。因为他那么拙劣的文辞,除去他自己外,没有任何位律师可以提供!”阿腊斯的剧院舞台上,罗伯斯庇尔很快就利用学术腐败这根导火索,对咨议会制度展开了猛烈的攻击,菲利克斯和“罗萨蒂诗社”的成员,还有许多布尔乔亚、手艺人都聚集过来聆听,鼓掌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阿腊斯的咨议会,对国王陛下吹嘘说它便是整个阿尔图瓦省的三级会议,可以完全代表所有民众心声,可大伙儿现在瞧瞧,完全是个笑话。阿腊斯周围的公路养护在法兰西是最差劲的,农民生活是最困苦的,受灾的民众是最得不到赈济的,远近驰名的羊毛毛纺业已濒临破产,可咨议会的老爷们做了什么?他们花了巨款装潢了办公室,又用全省的税金修了条通往贵族城堡的新路。他们征询过本省公民们的意见吗?不,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它全然是一个偷偷摄取了阿尔图瓦人民权力的,由少数公民组成的特权联盟。”

    “感谢您激发了哥哥的斗志。”掌声里,昂里埃特.罗伯斯庇尔小姐围着羊毛围巾,脸色红润地坐在菲利克斯的座位旁边,她很快活,且喝了酒。

    “我该感谢他,让我能听到如此条理清晰富有战斗性的宣言。”菲利克斯轻轻拍着手掌,说到。

    其实在菲利克斯心底,觉得罗氏的演说还不错,但也就仅仅是“还不错”,要说缺点嘛,他的语言还不够精炼,感染力还不足,另外他的嗓音太尖利了,像只吵闹的猫,不过罗伯斯庇尔的脸庞本来就像猫。

    “咨议会里的僧侣院,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些身为代表的主教们,代表了谁?因为谁都没有选过他们。而相反的,和广大农民联系最为紧密的本堂神甫们,为什么被排除在外?他们人数最多,作用也最重要,领着份非常菲薄的薪水,如果真正放开选举,他们才是第一等级里最该当选的人,不作他想!”罗伯斯庇尔在喝彩声里,是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