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仲马先生哪里去了?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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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消息的沃顿.德.霍尔克,内心都在滴血,他从巴黎北面的城关圣德尼斯,驱车回到了马莱区。

    老师那典雅的住宅里,早已是哭声一片,邻居们都来吊唁了,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垂着眼泪,“大臣是为了国家而死的,他展现了法兰西贵族的骨气,在一个世纪前,刚烈正直的贵族都是这样去世的。”凡尔赛宫的典厩官拉住沃顿的手,赞叹说,然后眼泪就止不住了。

    “可惜的是,这么好的贵族,却遇不到名果断英明的君王。”

    “对外就说大臣是积劳成疾去世的吧!”赶过来的神甫,善解人意地对德.拉穆瓦尼翁的遗孀提醒道。

    当遗孀看到沃顿,这位丈夫生前最得意的学生到来后,便搂住他,放声大哭起来:“你继续在巴黎城内玩世不恭,他继续安享着年金,这该多好啊!但他没能拒绝对这个国家的责任,你也是,我们国家最后的贵族死去了,陛下又该倚仗谁呢!”

    沃顿轻拍着师母的肩膀,泪水不住地往下流着,但却不知道说什OTg2NTc=么好。

    该区最有钱也最妩媚的寡妇朱斯蒂娜夫人,也穿着深色长裙到来了,她用手帕擦着眼睛,哽咽而柔弱地询问沃顿说:“国家是不是开始动荡了?”

    沃顿失神地点点头。

    前任掌玺大臣拉穆瓦尼翁为路易十六留下封遗书,里面只有两句话,一句是建议国王陛下绕过高等法院,和三个等级取得直接联系,赢得他们的支持,最起码是大部分人的支持;第二句是请求陛下万不可过分信任内克尔,“他会为了自己,出卖王朝。”

    但路易十六在得知拉穆瓦尼翁的死讯后,伤心了会儿,竟然也没问拉穆瓦尼翁有什么遗言留给自己,然后心底居然感到轻松,便在寝宫前私下接见了各地高等法院的大法官,还有奥尔良亲王。

    国王的态度让侍卫长阿尔芒很是痛苦,在路易十六大起床时他进江浙湖汉北来伴同,并通传了来宾的名单,国王在盥洗室坐在马桶上,嗯了几声。

    “陛下,关于掌玺大臣......”阿尔芒说起这话,声音都有点儿颤抖。

    他觉得即便国王要见那群大法官,也不该这样显山露水,这要让那些正派的大臣听到,该多么寒心,多么为拉穆瓦尼翁阁下不值啊!

    可路易十六却立即把话题岔开了,“您的父亲黎塞留公爵宣布退休了吧?”

    “是,他不能再前往这里来侍奉陛下您了。”

    路易十六点点头,说你是长子,也该去继承爵位了。

    “你担当侍卫长时期的勤勉和忠诚,朕将铭记在心。”

    阿尔芒无话可说,只能退在一边。

    不久,前厅的牛眼窗边,路易十六召见了诸位大法官。

    “只要陛下同意恢复神圣的最高法院,我们便立刻注册发行新国债的敕令。”莫特大法官说到。

    “那先前被关入巴士底狱的两位庭长?”路易十六不安地询问。

    莫特就说,陛下可以把他俩放出来了,他俩会继续在岗位上,为陛下和王国服务的。

    这下路易十六才觉得安心,这个懦弱无能的君王,就这样被高等法院耍弄挟持着,真的是愧对前代!他甚至还对大法官们解释说,先前派遣军队封闭撤废高等法院,全是掌玺大臣一意孤行所致。

    诸位大法官便立刻虚伪地对掌玺大臣的突然去世表示痛悼。

    奥尔良公爵这位表兄则帮腔道,“只要有高等法院的注册,新国债肯定能获得成功的,债券得有法律的背书才能让人安心啊,鄙人愿意先掏出五十万里弗尔,来购买这笔债券。”

    路易十六顿觉生命都复苏了......

    被接见队伍里,鲁昂大法官伏西哀也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

    巴士底狱放下了吊桥,先前被拘捕囚禁的两位巴黎高等法院的庭长迪瓦尔.戴普勒梅尼和古瓦拉尔.蒙萨贝,春风得意地从城堡的大门走出来,实际上巴士底狱算是条件最优越的监狱了,这两位庭长在里面待了段时间,还长胖了些。

    他俩在里面还见到了臭名昭著的萨德侯爵,这位色情狂作家显然是不太想出去,因为他之前不但勾引女人,还喜欢强暴男人,仇敌太多,反倒是在巴士底狱里能得到很好的保护,监狱还给他提供纸和笔,给他写作的自由,所以萨德侯爵的作品里充斥着阴暗森严的古堡意象,不是没有理由的。

    护城河对岸的街道上,数名爱国党的成员,正在那里迎接他俩。

    两位庭长还有点儿讶异,他俩原本认为整个圣安东区的民众们,会人山人海前来欢呼的,当初拉.莫特夫人那个骗子手都能享受如此的待遇,更何况他俩是为了对抗专制王权才进去的,可......

    坐上马车后,他俩才看到,街头巷尾都在热烈讨论于来年伊始召开的三级会议,反倒没什么人关心高等法院的事了。

    另外这段时间巴黎的真正明星,还是维尼.仲马创作的戏剧《欧坦主教的粮食》,就在巴黎人已开始淡忘《玛戈号上的苦役犯》和《戴先生》时,仲马先生再度推出了新的菜肴,让口味刁钻的巴黎人大呼过瘾。

    “在三级会议召开在即的节骨眼上推出这部法兰西救亡史,不得不说仲马先生特别会挑选题材,就像他在那么年轻时就挑选了棉织品行当一样有眼光。”

    “我觉得这幕剧在呼吁三个等级的团结,前两个等级的主导,还有第三等级的拥护。”

    “我去过鲁昂看过首演,不得不说外省那蹩脚的配角,主要是剧中妓女戈莉拉和欧坦的公爵夫人扮演者,在舞台上生硬无比,拖累了主演圣于贝蒂小姐和塔尔玛先生的演技,但这剧来到巴黎后就不同,巴黎剧团的好手接过了配角,让两位主角更大放异彩。外省永远和我们巴黎差那么一截,当然仲马先生也算是巴黎人,他是在我们这里接受高等教育的。”

    报刊上纷纷如是评论。

    罗亚尔宫的博若尔戏院内,座无虚席,掌声热烈。

    “母亲,师父最近在做什么?”还是过去的四号包厢,已快十九岁的劳馥拉,在即将从圣西尔女修院毕业前,前来观看《欧坦主教德粮食》,她长大了,乌黑的头发从额角梳往两耳鬓角处,眉毛和睫毛都比两年前要浓艳,原本紫色的瞳子色彩也加深了,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只不过眼神和先前比,多了层忧郁,她是受过情伤的,这样的少女看起来就成熟。

    “他啊,似乎正赶去阿腊斯学院,要获得博士学位呢。这样的家伙,也能混成法学博士,真的是法兰西荣光。”朱斯蒂娜有点不经心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