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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尴尬到了极点,周雅连忙站起身,拉了一下吴非凡道:“青青姐刚刚好转,需要多多休息,我们就先走吧,别在这里打扰她了。”
刘青青也怕吴非凡和刚子两个人再起什么冲突,便也跟着说道:“嗯,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出院了请你们吃饭。”
吴非凡其实是想跟刘青青了解一下刚子的母亲,那位魏大律师的情况,陈队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肯放弃劫人事件的调查,虽然没有明说是针对谁,但出现在视频里的能影响到事情发展的人就那么几个。
不过当着刚子的面,吴非凡的话也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了,便借着周雅和刘青青搭好的台阶,顺势站起身来向刘青青告辞。
“青青,你先休息,我去送送他们。”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走出病房的吴非凡和周雅,刚子跟刘青青交代了一声,便跟着走了出去。
三个人搭乘电梯来到楼下,一路无话一直来到停车场,吴非凡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刚子一步抢上去用手抓住车门。
“吴非凡,我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刚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刚子哥,你误会了,他不是那个意思。”周雅怕两个男人动手,连忙从主驾驶处跑过来挡在中间。
“我没有误会他。”刚子将双手掌心对着周雅然后轻轻向下摆了摆,示意周雅不要激动,他没有动手的意思。
吴非凡也从后面轻轻拍了下周雅的肩膀,笑着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绕过周雅走到刚子身边。
“吴非凡,青青的事情我们放在一边。我知道你在调查我母亲,不怕告诉你我这几天也私下里查过,我母亲是清白的,那天的事情确实是一个巧合。”刚子说话时始终盯着吴非凡的眼睛,借此来表达自己的真诚。
“有没有问题并不是我说了算的,我只是帮忙而已。”吴非凡其实也没觉得魏律师一定有问题,只不过这是他跟陈队的交换条件,他去查视频相关的事情,而陈队去查周传林的事情。
“陈队他……”刚子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授意,他本想问问陈队究竟对自己母亲有什么看法,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毕竟案件如果涉及到自己的亲属,他必须要回避。
“调查未必是不信任,可能是想洗脱嫌疑呢。”吴非凡笑着拍了下刚子的手臂道:“别想那么多了,帮我好好照顾青青姐,走了!”
转天中午吴非凡接到了陈队的电话,周传林已经在邻市被抓获了,现在正在押送回刑警队的路上,陈队的意思是如果吴非凡没事儿的话,可以一起旁听审讯。
吴非凡与周雅几天没有见面了,本来约好了今天一起吃个午餐,可被陈队这一通电话搞得也没了心情,周雅知道吴非凡是在帮忙查自己父亲遇害的案子,所以就一个人先回了公司,吴非凡则自己乘车来到了刑警队。
在陈队办公室等待了十几分钟,押送周传林的警车就到了楼下,吴非凡在陈队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审讯室旁的监控室,在这里透过单向玻璃观察里面的审讯情况。
这个周传林年纪比周雅大上一些,不过这一次见面他的样子要比之前狼狈很多,看来这几天的逃亡生涯并不好过,眼眶明显黑了一圈,脸上的胡茬也是参差不齐。
落到了警方手里后看来他是吓坏了,负责审问的警官还没说几句话,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全部交代了。
他因为好吃懒做而且又喜欢打牌,不但日常是入不敷出,还在外面欠下了一笔赌债,为了能尽快还债他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刘洋公司的安保部,说白了就是给光头张哥当小弟。
最开始他只是跟着混个事儿,一个月也有几千块的收入,直到前段时间公司的高级顾问陈晓光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说是刘总吩咐让他帮忙盯着周家人。
周传林当时也并不知道公司领导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人给钱他岂有拒绝的道理,于是就立刻满口答应下来,周存礼出事那天就是他一整天都在跟陈晓光互传消息,直到发生了车祸前他还跟陈晓光通过电话。
陈晓光对他说刘总想教训一下周存礼,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情,就是吓唬吓唬他,所以安排他让周存礼坐到副驾驶处,然后让他坐到后排系好安全带,并且在快要到达东环路口时提前一个路口通知陈晓光。
再后面就发生了那场车祸,他眼看着周存礼被撞的惨烈场面,便预感到事情要不好,随后得知周存礼去世的消息,他便做贼心虚害怕查到自己头上,于是就带上公司给的钱想先往外地避避风头。
负责审问的警官又详细问了事情发生的各种细节,周传林表示虽然自己是受命于陈晓光,可每次陈晓光都是先请示,然后又转达给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陈晓光做主,应该都是刘洋在背后指示的。
周传林交代的比较痛快,负责审问的警官又反复询问了几遍,周传林的口供几乎没什么出入,陈队和吴非凡也都能看出,这小子只不过是个通风报信的小角色,如同廖军一般听命行事,从他嘴里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于是陈队便指示审讯室里的刑警,先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现在廖军和周传林的口供有很多地方都能吻合,这些信息综合起来应该就是当天发生的全部事情经过了。现在可以确定陈晓光一定是参与了这件事,但至于是不是主谋目前还无法断定。”陈队看着被带走的周传林说道。
“陈晓光现在怎么样了?”吴非凡问道。
“时而安静时而暴躁,可以确定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引发的,目前还没有结论。”陈队答道。
“现在陈晓光疯了,刘洋下落不明,这件案子你准备如何处理?”吴非凡又问道。
“必须要尽快抓到刘洋,而且要想办法治好陈晓光,只有这样才能最终确定谁该对周存礼的死负主要责任。”
“如果抓不到刘洋呢?如果抓到刘洋后他不承认,而陈晓光又治不好呢?”吴非凡再次问道。
“这……不会的。”陈队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最近一段时间在小城发生的案子太多了,而这些案子又不同于一般的罪案,发生的突然没有逻辑可循,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没有利害关系,虽然陈队能推断出这些事背后都有一定的关联,可毕竟太缺少实际的线索和证据,想要破案并不容易。
“我觉得刘洋没必要骗我,这些事情就是陈晓光一手策划的。”吴非凡突然说道。
“就凭刘洋打来电话跟你解释的话,还不能洗脱他的嫌疑。”陈队并不赞同吴非凡的想法。
“如果这一切都是刘洋策划的,他为什么要假借陈晓光之手,他完全可以自行安排,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不是越好?如果他不想亲自出面的话,肯定会特别吩咐陈晓光,可陈晓光却处处都透露着是刘洋指使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觉得就是陈晓光故意陷害刘洋。”吴非凡说道。
“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也可能是廖军和周传林的臆想,他们的供词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刘洋确实参与了此事,如果真的是陈晓光想陷害刘洋,为什么不留下些更确凿的线索呢?”陈队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尽早结案,给周雅一个交代。陈晓光现在已经在你们手里了,他参与谋杀周雅父亲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总没错吧。”吴非凡说道。
“陈晓光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服刑,而且说他通过谋害周雅父亲从而嫁祸给刘洋的话,那么他的动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