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疑窦

老婆要求佚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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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森的心,已经被魔怔所覆盖,他没有办法去阻止自己杀人,正如大部分双重人格的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般。即便那么少女没有出现,他也会杀人,因为他知道,当洛樱鸿怀上孩子之后,他就不再是一名大侠。总有一个人会诞生出来,然后时刻提醒自己是个魔鬼。

    韩森的死亡和他的寿诞留在了同一天。

    洛樱鸿已经不知踪迹,自夜幕降临之时,便没有人看到洛樱鸿去了哪里。

    失魂落魄的韩飞,抱着韩森的尸体痛哭。

    给自己戴帽子的人,却是自己的父亲,一个从小崇拜的人,毁了自己的一生。此时的韩飞,不知道是痛恨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

    海通天、蒋迅二人突然感到自己很幸运。当日如果多言的人,是自己,那么只怕他们也躺在香堂之内了。

    正如李湛所言,一个入了魔怔的人,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杀念的。正如被杀的董赐,他的死就是简单因为他在山庄里当着韩森的面,率先出手,并且失败的十分难看。这样的人,不配于韩森为伍。这个杀人的逻辑看似荒诞无比,但是就恰恰证明了韩森入魔之深。

    至于为什么李湛会猜到韩森要杀郭开,其实便是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

    当日郭开应了李湛之言,找到了韩森,白天的韩森,极其是威严。坐在太师椅上,冷静的可怕。

    郭开道:“师父,洛师妹有喜这件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在明日的寿诞大宴上宣布出来,这样双喜临门,也可以冲冲晦气。”

    就这样一句话,韩森已经怕的发抖。

    这件事,李湛没有说出来,郭开也没有说出来。这本就是一件极好的提议,却险些惹来了杀身之祸。

    竹林小路上,三个人两匹马,并排缓行,是李湛和麻三一行人。

    左边的少女有些闷闷不乐,她一直低着头,牵着一匹枣红马,脚下踢着黄土。一双绣花鞋已经沾满了尘土。

    朝阳自天际缓缓升起,淡淡的薄雾消散开来。

    少女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找出了凶手。”

    李湛道:“如果在晚一些,麻三便会遭殃,他本就是一个局外的人,根本没必要出刀!”

    少女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麻三不是被关在练功房内了么,怎么会……”

    李湛道:“那种小机关对我来说太简单,我见过的机关,比那复杂的要复杂的多。麻三之所以心甘情愿的被关起来,一来是和我有个约定,二来我保证麻三会出入自如。”

    少女道:“不愧是神眼三通的弟子。”

    李湛忽的停下脚步,道:“如今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姓名,以及这个催命的血符到底隐藏了甚么秘密?”

    少女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你问的事情这么多,我只能一个一个回答你。我叫云妮。”

    李湛道:“云泥之别么?”

    少女道:“是妮,女孩儿的妮。我告诉了你我的姓名,那么你也应该告诉我一件事,你是如何知道韩森的书房里会有两副不同的画?”

    李湛道:“猜的!”

    云妮惊讶道:“猜?”

    李湛点点头道:“是的,猜的。正所谓事出有因,有因有果。韩森每晚将自己关在书房之内,若说是整理剑谱,我肯定是不信的。所以,我猜到书房之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个可以让韩森座上一整夜的秘密。”

    李湛顿了顿,又道:“那么,你再回答我下一个问题,那催命血符是甚么来历,十五年前又发生了甚么?”

    云妮道:“不知道,你不是很会猜么?不若你猜猜看!”

    猜……如果都能猜的到,这世间就没有什么难事了。

    云妮笑了笑,她看出李湛的茫然,所幸给他一点线索。云妮道:“你何不去问问催命血符的来历。”

    李湛恍然道:“我自然会去问。”

    云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杨维没有找到画卷,你又如何笃定凶手就是韩森?”

    李湛道:“其实青木道长死的时候,我便在想他为什么会被人杀死,终于我想明白了,因为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修道之人,六根清净。原本应该度化世人,却耐不住心中那份执念,偏偏弄出这些害人的东西。’,这句话原本没有甚么,但是却暗示了人心险恶,善恶难辨。”李湛看了一眼那名少女,续道:“所以,韩庄主才在杀了许亮之后,又杀了青木道长。这说明韩森的心中藏着另外一个嗜血的恶魔。但同时,韩森又是一个自信的,他自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人能够发现,因为他是一名大侠,众人敬仰的大侠。不过越是自信的人,越容易犯错。所以我请杨维伴做尸体,扰乱他的自信。当他发现他并没有杀杨维,而杨维却死了的时候,他一定会去探了究竟。我早已将香堂内的那具假尸体涂上了磷粉。血迹可以洗的干净,但是磷粉却越洗越容易留下破绽。你可还记得韩森的右手上带着一枚玉扳指?如果,他当时没有那么快认罪的话,只要检查他的扳指,一定能够找到磷粉的存在。毕竟,那是金剑山庄的信物,韩森从不离身。”

    云妮听完,咯咯一笑道:“好厉害!”,她话音方落,已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在马臀上轻轻一抽,那马儿四蹄飞扬,作势而去。

    李湛没有追,只是笑了一笑。李湛之所以不追,是因为麻三,因为麻三身子一动,手中已经抓住了云妮马匹的缰绳。

    云妮没有看到麻三何时抓住缰绳,就好像那个缰绳一直在麻三手中一样。麻三一只抱着刀,一只手抓住了缰绳,双足定在黄土之上,那马儿说甚么也冲不出去。

    云妮惊愕道:“你要做甚么!”

    李湛道:“云姑娘似乎忘了一个人,你将麻三引到山庄,原本是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你却忘了告诉麻三,他要等的人在哪里?”

    云妮道:“我以为他能够猜出来。”

    李湛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猜的,而且不是每个人都能猜的准。”

    麻三冷冷道:“他在哪里?”

    显然,这句话是对云妮发问,麻三很少发问,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冰冷,就好像来自地狱的使者,说话冒着寒气。

    云妮道:“我和你一样,都在找他。但是我知道,咱们两个人,都找不到他。所以,我才引李湛入局,请他帮咱们找。如果你想找到他,只有跟着李湛,便能找到。”

    李湛道:“我很奇怪,云姑娘为何这么笃定我会帮你解开这个催命血符?而且我一直有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韩森听到十五年前的事,忽然间狂性大发,跳湖自尽,为什么他在之后的杀人时并没有使用催命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