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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离的双手都被紧紧地束缚在身后木质的十子架上。
她低着头，脸上满是伤口，嘴角还有几滴鲜血。
狱卒立在念离对面，瞧着她这副样子，心中也是一沉。
那狱卒转过头，对身边的沐之沉声道，“沐之姑姑，离嫔娘娘可是陛下亲自册封过的。突然被下了死牢，若是陛下追究下来，我们也难辞其咎。更何况如今，您还让我们对离嫔娘娘动了这样的酷刑。我……我担心……”
不等狱卒说完，沐之便不悦地转过头，哼了一声。
她盯着那狱卒的双眼，沉声道，“你害怕什么？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娘娘顶着呢。难不成，你还觉得娘娘会怕一个小小的嫔位。”
狱卒满脸都堆着笑容，忙欠着身子，轻轻点了点头，满脸都是无可奈何的神色，“沐之姑姑说的是。可是，这陛下都没有明旨，我们就对离嫔娘娘动了刑。若是陛下追究下来……”
说着，狱卒将自己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是用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沐之。
沐之哼了一声，将自己耳后的碎发随意地别了别，低声道，“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让她招供。只要坐实了她的罪名，你还担心陛下责怪你吗？到时候，皇后娘娘给你记首功！”
狱卒这才深吸一口气，拎起一边的皮鞭，在盐水之中微微晃动两下。
那皮鞭瞬间便是一片湿润。
盐渍发着白，在皮鞭之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沐之盯着那皮鞭，对狱卒扬动下巴，沉声道，“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狱卒呸了两声，便扬起手中的皮鞭冲着念离的身子而去。
“等等。”沐之摆摆手。
狱卒见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不解地转过头，凝视着沐之，低声道，“沐之姑姑，怎么了？”
沐之缓步走上前，一只手托住念离纤细的腰肢，另外一只手解开念离身上的衣服。
见状，狱卒忙别过头，看也不敢看念离，只侧着脸，低声道，“沐之姑姑，您这是做什么？”
沐之瞧着他那副样子便觉得心中好笑。
她冷哼一声，脱掉念离身上的外套，只露出一件嫩白的亵衣。
这亵衣之上早已经是一片血红之色。
沐之的嘴角微微勾动，冷哼一声，转过头，凝视着狱卒，沉声道，“动手吧。”
狱卒暗道一声好狠。
难怪这古话都说最毒妇人心呢。
狱卒对自己的手心呸了两声，便扬起鞭子，冲着念离而去。
那沾满了盐渍的鞭子落在念离的身上。
她吃痛，身子像是虾米一样躬了起来。
“嘶啦”，念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沐之见状，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步走上前，捏住念离的下巴。
念离只觉得嘴巴之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睫毛之上的血水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沐之冷眼盯着念离，“离嫔娘娘，你还不肯说吗？”
念离仰起头，摇了摇头，将血水从自己的眼前甩开，盯着沐之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露出一个冷笑，沉声道，“你要让我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谋害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沐之冷声道。
“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到底是谁害的，难道你不清楚吗？”念离的嘴角带着一抹阴冷的笑容，凝视着沐之。
沐之见状，心中一惊。
她喉咙上下跳动，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攒住自己的衣角。
念离盯着沐之，嘴角的笑容更加加重了几分。
她冷眼盯着沐之，沉声道，“沐之，你对本宫动了这样的刑罚，若是陛下知道了，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闻言，沐之的心中更紧。
她猛然转过身，躲开念离冰冷的目光，对身后的狱卒高声道，“动手！”
狱卒闻言，立即上前。
念离低着头，头发之上满是血水。
她一双冰冷的眼睛望向狱卒，沉声道，“我看你敢！”
狱卒一愣。
“离嫔娘娘，你身边的丫头偷盗宫中重要物件，你谋害皇嗣，若是你还想要活着走出这死牢的话，便将你是如何谋害黄思，又是为何进入皇宫的事情一一告诉我。”沐之转过头，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眼盯着念离说道。
念离冷哼两声，转过头，瞧了一眼自己被捆住的双手，嘴角微微勾动，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
“进了这个死牢的人，还有能活着出去的吗？”念离压低自己的声音，沉声说道，“沐之，退一万步说，落在皇后娘娘手中的后宫女子，还有活着离开的吗？”
沐之面色更紧。
她心中恼怒，索性自己夺过那狱卒手中的皮鞭，冲着念离便扬动而去。
念离见状，却只是冷眼盯着沐之，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动。
她到底也是曾经的将军！
即便是如今在这样的一副躯体之中，即便是如今竟然被这样一个丫头如此对待。
可她，还是鹿子兮！
沐之的鞭子落在念离的脸颊之上。
一道血痕瞬间便出现在她的左脸。
念离依旧一动不动，那双眼睛冰冷地凝视着沐之。
见状，沐之心中一紧。
她扬起的鞭子逐渐落下，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盯着念离的双眼，沉声道，“你这样看着我所做什么？”
“继续啊。”念离的朱唇轻启，沉声道。
沐之却再也没有勇气扬起手中的鞭子了。
“如果我活着离开这里，皇后娘娘腹中皇嗣的事情，我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告诉陛下！”念离的双眼阴沉，盯着沐之。
沐之闻言，攒着鞭子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她想起了萧清婉的话。
如果念离不肯认罪，便在死牢之中杀了她。
当年已经有一个鹿子兮了，萧清婉根本不在乎再多一个念离。
想着，沐之又扬起鞭子，冲着念离的面颊而去。
这一次，她对准的是念离的眼睛。
这一鞭子只要打在念离的脸上，她的右眼定然受伤。
“陛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