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囚禁之谜

白夜之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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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对于三个已知的嫌疑人何士奇、黄森、顾涵的调查走访全部完毕。

    这天下班后,时慕和白烨谁都没有离开警局,他们要做的就是对证词和笔录进行细致的分析和整理,再结合为数不多的现场线索,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时慕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感觉自己思绪乱乱的,各种各样的信息在脑子里交汇,他还无法从中提取出那些重要的。

    于是他把目光转移向白烨:“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

    白烨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惫,但听到时慕的问话,他马上正襟危坐地说:“我啊,我首先考虑的是动机方面。用数据线来杀人,用制冷剂和除臭剂掩盖尸体,一定是蓄谋已久的杀人,不是一时冲动。也就是说这个动机需要相对比较强烈。逐个分析他们,首先是顾涵,虽然她对于妹妹表面上看没什么动机,但是从笔录中可以看出她们的姐妹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说不定有什么隐藏的矛盾。然后是何士奇,他的动机应该就是顾芸拒绝当他的婚外情人,而且还威胁要告诉他妻子和单位,这个动机相对来说比较急切一些。最后是黄森,他的动机乍一看没有何士奇那么强烈,但是在和顾芸这段感情中,黄森的投入度远低于顾芸,如果真的变心,而且可能有什么把柄在顾芸手里导致无法脱身的话,他选择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见过好多出轨男杀死妻子的案子。”白烨的分析头头是道。

    时慕听得很认真,他欣慰地感到,眼前这个学弟作为一个新刑警进步真是越来越大。

    白烨继续说:“通过给死者沐浴更衣这点来看,我认为凶手对死者还是比较在乎的,因此虽然动机强烈,但是应该在恨意中还包含着不浅的爱意,从这点来看,作为姐姐和同居过的男友我觉得更应该怀疑。”

    “你对动机的分析很有道理,那其他方面有什么想法没?”时慕继续问道。

    白烨想了一会说:“其他方面的话。我一直在想,何士奇、黄森、顾涵这三个人,到底谁是那个神秘的墨镜男。感觉都不太像,但还都有可能。”

    “具体说说。”时慕换了个姿势,准备仔细听听白烨的看法。

    “我首先想了一下,成为这个墨镜男需要具备什么条件。第一,身材中等,不能太显眼。何士奇、黄森还都算是相符,至于顾涵,身高上是矮了一些,但用上一点增高垫什么的,女扮男装也不是没有可能。”白烨一边认真地说着,一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时慕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

    “第二,墨镜男连监控系统15天的保存期限的知,说明这个人十分熟悉这个小区,还得有门禁卡,当然这个只要囚禁顾芸后用她的就可以。首先是黄森,他的工作比较偏向于程序设计,所以对于监控系统软硬件的工作机能有一定了解,不是没有可能,而且他和死者同居过,对小区会比较熟悉。其次是何士奇,作为酒吧的管理者,肯定也要常常和店里的监控打交道。最后就是顾涵,这个我真看不出什么相关的地方,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和死者姐妹关系吧,加上她自己有门禁卡,可以随时来妹妹所在小区来咨询这些事。经常出入小区,仔细观察,这些她都可以做到。”白烨说完后自己点了点头。

    “嗯……的确是这个墨镜男需要符合的条件。”时慕点了点头。“还有吗?”

    “还有第三,这个墨镜男每次都是深夜被邻居们看到,说明他大多是深夜出入顾芸家。所以晚上应该比较有时间。何士奇是酒吧经理,每天晚上要上班,但是杨小琳说过他偶尔会找不到人,这个值得怀疑。黄森的话,单身且自己一个人住,晚上自然是很自由。至于顾涵,好像就比较难,她奶奶那个样子应该很难离得开人,而且据她邻居们所说每天好像也深居简出的。”

    “身材中等、熟悉小区监控、晚上比较有时间,你总结的不错,还有别的吗?”时慕问。

    白烨摇了摇头说:“我目前能想到的就是这些。”

    “好,我再给你补充一条吧。”时慕起身来到写满线索的白板前,郑重地说。“这个墨镜男,一定是顾芸非常熟悉而且信任的人。”

    “你是想说,因此才会能囚禁她吗?”白烨问时慕。

    时慕抱着双臂问白烨:“我问你,如果你被一个陌生人,或者很不熟悉的人,非法拘禁起来了,你会怎么做?”

    “那我肯定会想办法求救或者逃走。”白烨回答。

    “没错,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做。那如果是一个你熟悉的人囚禁了你,比如恋人、情人或者很好的朋友,你又会怎么做?”时慕继续问。

    “一开始我肯定会很困惑吧,但是也得想办法先求救或逃走再说。”白烨回答,他有点不明白时慕想说什么。

    “可是顾芸没有求救或逃走,对吧?”

    “对……可对是对,但这几个嫌疑人,一个是姐姐,一个是情人,一个是有过暧昧的上司,都是很熟悉的人啊。就算不反抗,也是有可能的吧?”白烨盯着时慕问到。

    “没错,换做你的话,如果是这种关系的人囚禁你,你可能也不会反抗的那么激烈。但是有没有可能,整整一个月,你连喊都不喊一声,也不敲敲门引起注意什么的?这种住宅的隔音效果也没那么完美吧,如果想被邻居听到动静其实很容易的。但是邻居没有听见任何相关的声音。这说明什么?”时慕追问。

    “嗯……换做我的话,哪怕是我爸妈囚禁我,可能我都会喊或者敲门。”白烨马上又反应过来。“那或许是顾芸的行动自由被限制了,嘴被堵上,手被绑上。所以不能呼救?”

    “如果嘴被毛巾或纱布什么的堵上过那么长时间,口腔里一定会有相关材质的残留。手如果被绑也是一样,甚至还会有淤痕。可是尸体上完全都没发现这些。”时慕盯着白烨的眼睛。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呢?行动自由的情况下,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任何呼救之类的行为,好奇怪啊。”白烨托着腮想着。“会不会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墨镜男根本就没有囚禁顾芸?”

    “可事实是顾芸死前的一个月,从何士奇那里辞职起,就再没人见过她。而这段时间里,墨镜男开始昼伏夜出不断出入顾芸家中,最后顾芸的尸体也是在家里被发现。而且她家可是第一现场,没有从外部移动尸体进来的痕迹。”时慕回答,

    “那有没有可能顾芸这一个月是被囚禁在其他地方,然后逃回家,再被凶手找到并杀死?”白烨继续问到。

    “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墨镜男在她家中进进出出该如何解释?而且顾芸如果是自己逃走的话,为什么她不报警求救,而是选择逃回家,要知道这几个人可是很熟悉她家位置的。”时慕倚着桌子回答到。

    “那就太奇怪了,难道这个囚禁者墨镜男,真的和顾芸好到这个地步?以至于顾芸完全不去求救,甚至甘愿被杀?这么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黄森或者顾涵,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姐姐,何士奇应该可以排除了吧?”白烨反应很快。

    “现在排除任何人都为时尚早,一切都只是推测。而且别忘了,还有一组DNA和指纹,仍然没找到主儿呢。”时慕冷静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