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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咬了个吸管在那里吭哧吭哧笑，边笑边空蹬了何东一脚。
满满的恶趣味。
他今天穿了个黑色高领毛衣加黑色运动羽绒外套，何东白T恤卫衣外面裹了个运动羽绒服，没夏天时那么烧包了，却也是耍帅得很，看着风呼呼地往里灌。
“穿得还满妖艳的。”
陆林吸了口奶茶，何东拎了拎领口，
“还好吧，人帅没办法。”
陆林招招手，
“站起来，看一眼。”
何东且了声，不过笑了出来，眉毛一抬就站了起来。
双臂大张，胸怀大敞着。
“来，让你感受下什么是强壮。”
陆林跷着条腿，翻看他那件卫衣，摸了厚薄，又去看他的外套。
“贵不贵？”
两个人凑在一起插科打诨，正好上课了，因为不是主课，所以也不着急分开。赵一阁从后面走进来，手里捧着个杯子。看到他们俩扭作一团，也不上前，陆林拽着何东的外套，被何东一把扯过来。
“上课了，还拉！拉坏了给我。”
抬头就看到赵一阁跟个小老太似的，又像棵被西北风吹得有些脱水的小白菜。陆林转过去看到赵一阁回来，笑了声，对着何东：
“你好过去上课了。”
何东在他头上来了下，回到自己座位坐好。
赵一阁也坐了下来，老师正好走进来，开始上课。
外头太阳晒得暖呼呼，杯子里的水也是暖呼呼的，赵一阁手垫着下巴听课，看着要比平时更安静些。陆林似乎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种委顿，用余光瞥了眼。
老师抽了杨雅起来念课本上的内容，杨雅站起来，顺便带起一股淡淡的衣物柔软剂的香风，还有她洗发水的香味。
我跟人家打听过了，都说德才的校风确实是不太好。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想办法替你转学吧。
赵一阁又想起昨天晚饭时她妈对她说的话。
她最近的成绩并没有再往下降，却也没有显著的提升，就好像一杯温水。
加热了未必马上会滚，可单单放在那里，凉起来是很快的。总之还挺危险。加上外头似乎有人说了些风言风语，传她在学校尤其喜欢和男生玩在一块，爱招惹别人，甚至连高年级的异性都认识了。
因为她是女孩，所以除了成绩，后面一点同样令人操心。
那，转去哪里呢？
赵一阁问。赵一阁妈只道：
不知道，再问问。看能托到谁。
听说还要托人，赵一阁爸似有些犹豫。他认为德才不错，没什么不好，况且已经上了一个学期，都熟悉了。孩子成绩忽高忽低也属于正常，学习还是靠自身，哪里上都是一样的。又看了看赵一阁，最终没说什么。
赵一阁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该高兴愧疚呢，还是不舍。毕竟在这里，她也学习生活了快半年，开始慢慢习惯了，也收获了友情，前后桌的女生，还有刘丹心，陈骏凯应该也算。
可是她的成绩，确实也是不理想。
听她妈妈昨天话里的口气，虽然只是个提议，但是很有些事先知会她的意思。
而她能怎么样呢，真的要转学的话，也只能转了。
考完试的那天，各个班级都会再留堂一会儿。
赵一阁上完厕所回来遇到了刘丹心，就问她要了个电话。
“要电话干嘛，有话不能在学校说哦？”
赵一阁心道，很有可能下次返校是我最后一次来了。
“没有，就……以防万一啊，有事情我也好找到你。”
“干嘛？...你不会要走了吧？要转学？”
刘丹心的直觉总是惊人的准。赵一阁心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不会吧，真的假的啊，怎么那么突然？”
赵一阁就道：
“哎呀，还不一定呢，你先给我再说。还是你不想给我哦？”
刘丹心马上道哪有的事情。
“我先进去了，待会你别走，教室里等我会，老师估计找我还有些事情。你不急着回家吧？”
考试考完还早，赵一阁说不急，但也别太晚。她老妈最近管得紧。
回到教室坐定，班主任进来告知了下次的返校日期，还有在家休息的一些注意事项，就宣布放学了。
众人纷纷欢呼，气氛徒然间轻松了，各自整理书包，有些人直接走了，还有些留下说话八卦等人的，男生甚至还有去球场上运动的。值日生还得留下把教室打扫干净。
赵一阁整理完了书包，抽出一本教材内的课外读物趴在那里看。陆林在旁冷不丁来了句：
“考得感觉怎么样？”
赵一阁起先没在意，听到没有人回答他，不由抬头看，陆林手搭在桌上，应该是在问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学期他们俩说过的话，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看得出他心情很不错，想必是考试发挥得挺好，连赵一阁那么长的反射弧，都能隐隐感觉到。
她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还好吧，我也不知道好不好。”
她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既然人家愿意好好和她说话，她也没道理不好好回答别人。
两个人说完这句就再没下句了。
赵一阁也不奇怪，低头继续看书。
“走啊，胖子，踢球。”
“何东呢，个傻子去哪儿了？...考好试约会去了啊？”
“不要造谣。人家不是在教室里面么，当心被听到。”
“我们先去，等何东来叫他守门，哈哈哈哈！”
一群人就这么咋咋呼呼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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