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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秦衍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迟清洛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不对，先前只是像雪，虽然冷但还是可以接近的。但是现在就似寒冰一样，靠得近了，是会被冻伤的。
她忽然意识到，小说里这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不在意自己的腿，但并不代表他可以将自己的伤处摊开给别人看。
让她进去帮忙，不就等于把他内心的创伤剖开来给自己看吗？
于他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个一直在闹离婚，突然又不想离婚的女人罢了。
“对不起。”
迟清洛的脸上忽然就没了笑容，为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而道歉，清亮的眼眸也没了笑意，“是我唐突了，抱歉。”
之后迟清洛便先离开了房间，起初她道歉的时候秦衍还有些不解，待看到她眼底没了笑意，才忽然反应过来。
她是在为自己的唐突抱歉，是因为……他的腿吧？
没多久，管家就上来了。
“少爷。”
“嗯。”秦衍冷淡地点点头，随口问：“让你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已经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处理了，就算老爷子上网也不会看到那些攻击少夫人的言论。”
“对了少爷，我来时看见夫人的表情似乎是很懊恼，您和少夫人她……”
“洗漱吧。”秦衍声音很淡，明显不想多提这件事情。
之后迟清洛在客厅里陪老爷子看了会电视，计算着时间，觉得秦衍应该已经洗漱完了才上楼回房间。
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大灯关了，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柜上一盏暖黄色的小灯。
而秦衍靠坐在床头，手里还拿了一本书，听见声音的他从书本中抬起头。
迟清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本来做水膜的她考虑到秦衍可能要休息了，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抹了保养品后爬到床边。
秦衍的床很大，两人就算睡在一起也不会碰到对方，所以迟清洛很快就爬上了床。
她刚上来，秦衍便嗅到了一股清新的橙花香味，他抿了抿薄唇将书本搁到一边。
迟清洛翻身将自己搁在床头的唇膜拿过来，打开盖子以后用手挖了一点均匀地涂在自己的嘴唇上，她涂得认真细心，突然像意识到什么朝秦衍的方向看过去。
秦衍正看着她，暖黄色的灯光下，映衬得这个男人的五官更为深邃冷冽，俊美得就像从书中走出来的一样。
莫名的，迟清洛的心跳漏了半拍，因为秦衍的长相正好是她喜欢的样子，过去她又从未和男人同床共枕过，本来她还以为自己不会紧张的。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觉得心跳得有点快。
“这是唇膜，可以护唇的。”
她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解释完了又不知说什么，便问了一句：“你要试试看吗？”
问完以后，迟清洛都在心里唾弃自己，至于吗迟清洛，这个男人不就是长得帅点，正好符合你的审美和择偶标准吗？你至于不争气？好歹咱也是新时代女性，前世你什么帅哥没见过？
冷静，要冷静。
迟清洛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终于让自己拥有了平静心。
秦衍不答，迟清洛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便又问：“那你就是想试试咯？”
说着，她便主动趴到了秦衍的身边，举着手指朝他的薄唇凑了过去。
等快碰到他的时候，她的手腕便被秦衍给握住了。
“不必了。”
迟清洛离他已经很近了，被他陡然抓住手，便撇了撇嘴：“早说啊，我问你你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你也想用。”
而后她将剩下的全部抹到自己的嘴巴上，然后盖上盖子将盒子搁回原处。
秦衍其实洗漱完了以后一直在等她，想和她谈自己双腿的事情。
“虽然我们现在住在一处，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我们之间应该不会有孩子。”
迟清洛本来都躺好准备睡觉了，没想他突然来这么一句，扭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秦衍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她。
迟清洛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干笑道：“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没想过这个，放心好了。”
之后又主动提议：“休息吧？毕竟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
啪——
床头柜上的灯被关掉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黑暗之中，二人躺在床上各占一席之地，中间仿佛隔了楚河汉界，迟清洛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
想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可是真正面临了还是不一样。
于是她光荣地失眠了，然后她发现身侧秦衍的气息也不稳，应该是跟她一样不习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清洛突然轻轻地开了口唤他的名字。
“秦衍。”
好半晌没有回应，不过迟清洛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放缓了，她轻轻地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不习惯？”
黑暗中，似乎听见他叹了口气，随后才应了她一声。
“嗯。”
“我也挺不习惯的，有点睡不着，那我们来聊聊天？”
他没有回话，不过迟清洛知道他睡不着，所以便主动地讲了起来。
“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呢，是个现实的人，比较看重现在拥有的，你今天在书房看的那些消息，可能以前的我是做了一些什么不太光彩的事情，但那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是真心实意想留在这个家的，离婚也是不可能离婚的呀，当然如果你以后要是哪天找到了你喜欢的人，想跟我离婚的话也是可以的。”
秦衍微蹙起眉，薄唇抿了抿。
“但是！”迟清洛的声音突然凶了起来，“你不准在跟我离婚之前和其他女人有来往，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又温和了几分：“还有我不嫌弃你的腿啊，我是一直希望你的腿能治好的小粉丝呢。”
嗯？
小粉丝？
这是什么奇怪的用词？
“唔。”迟清洛有些困了，眼睛缓缓地闭上，声音越来越小：“所以你如果哪天喜欢上沈桑桥了，一定要跟我说，我不想我的婚姻出现第三者。她是女主角，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争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