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琵琶声起

忆言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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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良簌把玩着发钗,左思右想起来。她想着官良美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是为何王庆能让对自己动了杀心。突然官良簌问道“暖冬,最近宫中可有怀有身孕的妃嫔?”

    暖冬很快就想起来“碧芳阁的李美人三日前诊出喜脉,公主这般问,莫非…是怀疑良美公主要对李美人下手?”

    官良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点点头“那就对了。”

    暖冬带着疑惑“可李美人所怀的孩子毕竟与良美公主也有血缘,即便是要动手也该是俪妃娘娘动手呀。”

    “没错,要动手也是俪妃动手,但是官良美官良美比俪妃急呀。前朝大臣逼着父皇立储,可全宫上下父皇只有官华一个皇子,若不发生状况,官良美的哥哥就是轩辕国的未来的太子。如今我与她都到了婚配年龄,只要是官良美稳当了太子的亲姐,那日后便是长公主。到时候别说是景辰哥哥,便是整个轩辕国的男子还不都由她挑着选。”

    官良簌分析完之后暖冬恍然大悟“那公主可要提醒李美人?”

    “自然是要告知她的…容我想想如何告知她。今日误打误撞发现了她和王庆的计划,现在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官良簌用手撑着下巴在此想起事来。

    “司命星君把你们这些深宫妇人的命写得可真精彩。”

    南弦不知何时跳上了案上,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官良簌,之后问道“我的百灵仙草呢?”

    这时官良簌才想起了她与南弦得约定。“暖冬你快去太医院取一株百灵仙草。”

    “是。”暖冬这便退下了。

    暖冬将房门关上之后,官良簌双眼看着南弦“你说我们的命都是被写好的?”

    南弦对于他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官良簌也当南弦默认了。

    这时官良簌发现南弦的块头又比昨日大了些“你不会一日比一日大下去吧?”

    南弦没有搭理官良簌,跳下案子,四处逛望着朝阳殿,这宫殿比他预想之中要好很多。

    官良簌跟在南弦身后“你就当这儿是你的家。”

    “……”

    南弦两眼冷漠,他所住之地,比这儿好上可不止一点。

    这几日官良簌都对南弦一直有个疑惑“你是为何才落入凡间的呢?”

    “…受伤。”南弦在前面走着,许久才说出两个字。

    月余前南弦独身闯入魔族,以一人之力破魔族十万雄兵。谁知魔尊唤醒了魔兽九婴,在与九婴搏斗三日之后南弦身受重伤,灵力尽失,这才落入凡间。

    “你可是神兽麒麟,谁能伤你?”官良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南弦。

    “九婴。”

    官良簌回想着凡录山海经中的内容,相传九婴是九头怪兽、牛身龙尾,能喷水吐火,为祸人间多年。“上古凶兽九婴?”

    “不,不是上古恶兽九婴,是更可怕的斩灵魔兽九婴。”南弦停下脚步回想着与他搏斗的凶兽,想起官良簌是一介凡人时继续逛望朝阳殿“同你说了也无意义。”

    南弦走了一阵之后在一架古琴前停下脚步,这让他想起在于九婴搏斗时他的宝琴也落入凡间。

    “你是想听琴吗?”

    官良簌坐于琴前想要奏上一曲,后又想起自己的琴艺不堪入耳。官良簌拿起一旁的琵琶“要不本公主弹琵琶给你听吧。”

    官良簌的一手琵琶得到惠贤皇后真传,在宫中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宫中妃嫔也无一不赞叹。

    南弦并没有兴趣想要走开,可官良簌自己开始拨弄起琴弦。官良簌端正优雅的将琵琶抱在怀中,手指轻快的拨按着琴弦,铮铮铿铿之间快慢有度,如同山间的泉水,哗哗地流着,不时调皮地激起一朵朵水花。

    南弦听了进去,他没想到官良簌能将琵琶弹得如此悦耳,南弦看官良簌认真弹琵琶的模样看了许久,不得不承认官良簌的一手琵琶弹得绝妙。

    一声开门声打破了眼前的美好,暖冬端着一碗汤上前“奴婢参见公主,这是奴婢亲自熬好的百灵仙草汤。”

    琵琶被官良簌放回原处,官良簌看着南弦道“给花糕喝,日后每日都要花糕一碗百灵仙草。”

    南弦被暖冬抱到桌上,暖冬把百灵仙草药汤放在南弦面前,南弦低头就舔喝了起来,将药汤喝完之后暖冬还给南弦擦了擦嘴。

    南弦跳下桌子来到官良簌跟前,喝了一大碗药汤的南弦感到有些撑“日后无需煎制。”

    官良簌自然是听从南弦所言“暖冬以后无需要熬成药汤,直接带回朝阳殿给花糕即可。对了日后每日清晨都让宫人们给我采集一壶荷叶露。”

    “是,奴婢领命。”

    再次听到官良簌见他花糕,南弦也不想辩驳,总归他恢复灵力之后便会离开凡间,叫何名对他来说也是无谓。

    很快就到了晚膳时分,一众宫人服侍着官良簌和南弦进餐,这日伺候官良簌进食的宫女是春画,官良簌想起什么问道“春画,本公主记得你的苏绣一绝,若是给你两日期限,可否能绣出一只桃花样式的香囊。”

    “奴婢愿意一试。”

    “好,你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去绣香囊吧,记得要做到最好。”

    官良簌对春画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之后又对春琴道“明儿一早你带着本公主的出宫令牌去万安寺求一纸平安符,记得写景辰哥哥的名字。”

    听完官良簌所言,春琴自以为看穿了官良簌的心思,捂嘴轻笑后行礼“是,看来我们的长乐公主真是长大了。”

    “就是,三日后不光是公主生辰,也恒小公爷的生辰,公主对恒小公爷可真用心。”给南弦夹菜的春书也打趣的说着。

    “弄虚作假。”

    南弦对安景辰还有些印象,听官良簌与她婢女之间的对话便明白了其中意思。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随意猜疑好不好?”官良簌的目光看向南弦,而南弦没在言语跳下桌,爬到床榻上休息。

    “是是是,奴婢什么都不懂。说回来公主与恒小公爷真有缘分,生辰都在同一日。”一旁的暖冬也是捂嘴轻笑。由于宫女们听不到南弦的声音,都以为官良簌是害羞了才般说。

    官良簌也懒得解释,其一呢,放眼整个平阳城,若是被指婚给安景辰那也算得上是一条上好出路,可官良簌一直视安景辰为哥哥。

    其二便是因为今日发生之事,官良簌明知香囊里装的是害人的玩意儿,但她既然在官良美与王庆面前说了那是官良美要送安景辰的东西,官良簌只好如同她说的一般的做事。为了避免官良美起疑,只要如同往日般争强好胜的也送安景辰香囊。

    今日的官良簌可是命悬一线之间,让她回想起了在宫外的那些年头,那几年她过得是胆战心惊。这些年在宫中过着养尊处优、呼风唤雨的生活,几乎让她忘了世间的黑暗。如今她孤身一人在皇宫之中,是得为自己打算了。

    官良簌放下碗筷,让宫人们都散了去,只留下暖冬一人。官良簌到书案上拿起毛笔写了一封信,字迹依旧歪七八扭「书呈镇国将军:见字如见良簌,舅父在外对抗敌国多年,如今已得胜回朝。今日良簌发现凤祥殿有导致母后仙逝的香料,良簌猜想与母后仙逝一事与凤祥殿有关,请舅父务必继续调查母后仙逝一案。」

    “暖冬,你明日同春琴一同出宫,将这封信送到镇国将军府,务必亲自送到舅父手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