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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延一把抓住鱼遥伸过来的手,“干什么呢?”
“就想摸摸,怎么能这么漂亮?”鱼遥毫无心机道。
齐景延听出鱼遥是真心在赞美他并未被惹恼,却不免有些报赧,毕竟被同为男人的鱼遥给调戏了,再看鱼遥眼下女子的装扮,莫名的感到别扭。
“好了,办正事要紧。”
鱼遥觉得齐景延实在太严肃了,办正事也没规定不能夸人啊?以为他是因为要掩人耳目太过紧张。
一名精卫匆匆进来,看到齐景延先还掠过一抹惊艳,随即才收敛。
“殿下…”
“什么事?”
“刚才收到消息,在城门外十里处埋伏的杀手突然都撤了。”
齐景延眉头一拧,疑心。
“殿下,会不会是有诈?”周放请示道。
“这样不正好,我们就可以顺利进京了。”鱼遥心思单纯。
齐景延不以为有这么简单,却又暂时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再看了眼身上的装扮,终于做出决定。
“出发吧!”
周放见主子已经做出决定,也不便再说什么。
“是。”
齐景延跟鱼遥坐上马车,由雇来的车夫驾车,周放跟佟小东还有其馀精卫都各自乔装暗中保护。
马车上,鱼遥跟齐景延穿着女装并肩坐在一块,齐景延的个头才没那么突出,否则他就算装扮再美,个头还是不免引人侧目。
齐景延依然对杀手突然撤离的事耿耿于怀,便对鱼遥说道:“一会就算有事,我也会护你周全。”
鱼遥相信齐景延,他都替他挡剑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别再给我挡剑了。”良心怪不安的。
齐景延已经心知鱼遥的善良,“若是情况有异,你便赶紧离开,那些人要的是我的命,不会有心思为难你。”
“那怎么可以?别说精珠还在你身上,你之前才帮我挡剑,我得讲义气。”
齐景延再受感动,“听话,到时我让你走你就走。”
鱼遥没有答应,倒是突然觉得或许精珠在他身上也是正确的安排,否则像他这样成天到晚有人来刺杀,没准早死了。
“放心吧,有精珠在,那些人不会得逞的。”
齐景延看着鱼遥一片纯然,多年来冷冽的心彷佛又有了温度,心里暗下决定若能平安回京,今后一定妥善照顾他。
马车不久来到城门外,虽然埋伏的杀手早已撤离,但是城门的守兵还是曹典的人,正在仔细盘查要进城的百姓。
齐景延戒备聆听着马车外的动静,手掌不自觉握成拳,直到突然被握住,看到是鱼遥握着他的拳头,脸上还带着安抚的笑容。
齐景延掠过一抹怔愣,但是要注意马车外的动静才无暇分神。
一名守兵过来问车夫,“停车,马车里是什么人?”
受雇的车夫回答,“是我家两名小姐要进京省亲,还请官爷您行行好,让我们进城。”
守兵疑心的盯着马车,“把布帘掀开。”
“这…是。”
车夫像是为难的把布帘一掀,里头坐着齐景延跟鱼遥,都做女装打扮。
“这位官爷有什么事吗?”开口的是鱼遥。
守兵显然没有预期里头居然是两个美娇娘,怔愣了眼。
“没、没什么,两位姑娘受惊了。”
另一名守兵走过来,“怎么样了?”
“赶紧放行吧,人家是两位漂亮的姑娘。”
车夫放下布帘,驾着马车进城。
在不远的身后,乔装的周放跟佟小东看到这幕都感到诧异,原以为今日回京必是刀光剑影凶险异常,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进城。
“周放,殿下这样就进去了?那么多士兵守着…”
“看来鱼遥不只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更是殿下的福星。”
佟小东一听撇嘴,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
***
朝堂之上,皇帝坐在龙椅上,底下的百官正分成两派陷入争论。
以右相曹典为首的人马,正针对齐景延尚未回京一事进行攻讦。
“皇上,二殿下至今迟迟不肯回京,这是藐视圣旨,对您大不敬啊!”
左相的人马原本是奉大皇子为主,如今大皇子已殁,只能站在三皇子对立的一面帮腔。
“皇上,良渠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二殿下许是在回京途中遭遇意外,还请皇上明察,切勿受奸人所惑。”
“你说谁是奸人呢?明明是二殿下对皇上心存不满抗旨不遵,你等却还在为二殿下开脱,看你们根本是对皇上存着不臣之心。”
“你休要满口胡言,我等对皇上的忠心日月星辰可表,不像你们――”
“好了!都别再说了。”
皇帝此话一出,两派人马都齐声惶恐,但是表情仍不满对方。
在这两派人里,并不包含宸妃出身的尚书府,因为早在当年传出齐景延不祥的预言、宸妃又突然暴毙后,尚书便遭皇帝厌弃,不久便找了个由头将其免官,所以如今朝堂之上肯为齐景延说话的,只有与右相抗衡的左相一派。
左相何兆申这时请奏,“皇上,还是派队兵马前往良渠接应二殿下吧?若是二殿下当真遭遇难处,或可为二殿下解围。”
右相曹典随即插口,“皇上,若是二殿下当真抗旨不遵,派兵马前去恐怕便难有转圜。”吃定皇帝已经失去大皇子,必担心再治罪二皇子。
“右相,你这般污蔑二殿下究竟是何居心?”
“本相是体谅圣心,不像左相一心只想让皇上为难。”
“让皇上为难的是你!”
皇帝眼见两相再起争执,正欲出言喝止,便见御前侍卫进殿通报。
“启禀皇上!”
“什么事?”
“二皇子殿下已经回宫,正在殿外求见。”
刹时所有人都难掩惊讶,尤其曹典更是暗自震惊。
最后皇帝宣布让朝臣都退下,单独在御书房召见齐景延。
当皇帝来到御书房时,齐景延已经在等候,换回男装的他仍难掩俊美,即便神色依然透着冷冽。
皇帝乍见到十八年未见的二皇子也没想到,他相貌竟是如此俊美挺拔,意外之馀也不免宽慰,相较体弱多病的三皇子,这个皇子或可承继大统。
“这一路跋涉可是辛苦?”
“父皇召见,儿臣不以为苦。”齐景延这话带着疏离。
“知道方才就在你回来之前,朝臣们正争论不休,因为你迟迟未曾回京一事,你可有话说?”
“儿臣一接到父皇圣旨,便风尘仆仆赶回,路上不敢有片刻懈怠。”
皇帝又怎会听不明白,若是儿子此言当真,便是他路上确实遭遇难事耽搁。
“可是路上遭遇难事?”
齐景延迎视着父皇的追问,并未开口。
当年父皇仅凭国师的无稽预言,便将他远派至良渠,十八年未曾宣召回京,甚至就连母妃被害,父皇也未曾怀疑是奸人设陷,如今才来关心他的安危,未免可笑,更何况若是一开口便状告他的爱妃,他又当如何?
所以齐景延根本没想浪费唇舌,他自己的仇自己会报。
“朕在问你话呢!”
皇帝面对这个十八年未见的儿子,心里其实也有些许忐忑,难以拿捏,既盼他能承继大统,又对他心存芥蒂。
身后的刘公公眼见气氛尴尬,眼尖的注意到齐景延的左边衣袍上有处鲜红。
“皇上,二殿下好似受伤了?”
皇帝才猛然注意到,“你受伤了?”
“是。”稍早齐景延在换下女装时不慎拉扯到伤口,却无暇再仔细包扎,才让鲜血渗透到衣袍上。
“是如何受的伤?是何人所伤?竟如此大胆?”
齐景延没想解释,“儿臣因此在路上耽搁,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虽然年迈,却也知道如今朝局诡谲多变,自己在此刻宣召儿子回宫,必然引起有心人士忌惮,再看儿子神色显然知道下手之人,却无意向自己告发,多半是因为与自己疏离的关系,心里首次对这十八年未见的儿子生起一抹愧色。
“究竟是何人所为?父皇一定――”
“丽妃娘娘到。”门外的太监通报。
齐景延脸色乍变,蓦然回首瞪向那抹款款走入的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