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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青春,就是不停奔跑,奔赴着光。]
泽安二中的课间嗡嗡呀呀的,阳光肆意的打在一位少年的身上。
干净整洁的白衬衫,伏着身时,颈部线条一勾一勒,刻画分明。
凑近些看,高昂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唇性感而红润,一袭干净的纯白衬衣,衬得这张刚毅俊美的脸庞更显雅致。
样貌十分扎眼。
放在人群中能瞬间找出来的那种!
班内的消息通一到教室,就喊道∶“诶,咱班要来个新人!”
李然也就是所谓的消息通,打听消息向来没出什么错,放在二中无聊的课间,用来打发时间的。
话一说,教室瞬间嗡嗡呀呀一片嘈杂,十几个人围在一块。
更多的是来凑个热闹。
“消息可靠吗?高二转校?这人脑子有泡?还是家长脑子有泡?”那人瞥向消息通,眼神飘忽不定,身板慵散的靠在桌子上。
是个寸头,脖颈处一条不短的刀疤。
道上混的。
也是,高中的生活始终是繁杂的,请假都能耽误不少课程,别说转校换个新环境了。
消息通有些惊异的点点头∶“千真万确!”毕竟在他记忆里吴鹏不会瞄在这儿听这些所谓的小道消息。
也不意外,吴鹏问完就走了,没多余停留。
许是恰巧经过吧!
同学甲挥了挥手在消息通眼前:“李然,今天怎么回事?”他笑着又补充道“男的女的?”
“女的,咋,急着祸害小妮?”他说的吊儿郎当。
那人咳了两声“哪有?问问,就问问!”
就算是推辞着,但也不至于都不是傻子,局外人所觉察的远比局内人意料的多得多。
“……”
另一人凑上前,捂住同学甲的嘴“你别搭理他,长什么样?”
消息通征了一下,眯着眼想了想,正经道∶“离得远长相看不太清,个子不高,头发齐肩,应该挺好看的。”
消息通不是口吐莲花的人,所以人都信。
霎时,大部分人视线几乎同时集中到一个地方。
同学甲:“不是,你看看门口这些人。”
同学乙:“每次都给咱班堵的和个观赏园似的。”
同学甲:“对对对!”
一群女生挤在窗外朝里眺望,见有人看过去,又互相掩饰着。
目光直直的盯着邹喻,眼中像看见了星河。
“……”
徐泽川拍了拍同学甲的肩膀:“收,当看不见就行。”
不然呢?
徐泽川接着问道:“诶,李然,你知道她之前哪个学校的吗?”
消息通顿了一会,报了一个校名“应该就是这个!”
……
“不是本市的吧!”
“我也没听说过,应该不是。”
消息通拿出手机,“我查查。”
没过多久“查到了,不是这的,A市转来的,好像是个重点高中!”
“……”
教室又炸了锅“重点高中转来这?”
也不奇怪,C市这个破学校,出个二本都上高香了。
更别说有人从重点高中转来了。
在那几瞬间,班内的人大多数都以为这个人脑子进水了。
“现在在学校么?”徐泽川问。
“这个时间,可能在老陈办公室里。”消息通回答说。
“……”
谈论的声音很大,那少年来回换了几个姿势,彻底吵的睡不着了,挺直身板,伸了伸懒腰。
抬头瞥了一眼,一堆人挤在一块,聊的不可开交,起身搬了个板凳走了过去。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他眉眼微微垂着,从旁人的视线中,宛若一潭清泉。
平静如寒潭,漆黑深邃。
七分冷
“是这样的,咱班要来个新人。”徐泽川托着下巴,不紧不慢的说。
“高二转来?”似乎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高中文理分科完转来?不会影响学习?
“嗯,A市来的,成绩好像还不错。”徐泽川说。
邹喻理了理刚睡醒杂乱的头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行吧!那上这来可真是屈才了。”
他眉眼深着,不知道是觉得可笑还是觉得无聊。
只不过是没人窥探他的想法是什么。
秦尤从外面进来,挤进人群,一眼就瞥到了邹喻。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艾——你这个时间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邹喻蹙了蹙眉,眉宇之间有多了分清冷。
“我—说—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似有趣的顿开来讲,每每拖着个长音。
像有人欠他多少块大洋似的。
邹喻将断断续续的字连在一块,眉头轻皱,冷冷道:“我能听得懂,不用这么顿!”
秦尤“奥”了一声没在说话。
徐泽川用胳膊肘碰了碰邹喻:“诶,喻哥,那人可能得上你那边!”
“什么?”邹喻没听清。
消息通坐在中心的位置上,目视着邹喻说:“就你那边有空位,十有八九就你那儿了。”
说的有理有据,周围几人也起哄。
邹喻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扶在膝盖上,懒洋洋的:“嗯,随便吧!我无所谓!”
是当真无所谓,有没有都对他没什么影响。
“那就行。”徐泽川道。
又低头看了下时间:“散了吧!散了吧!一会儿上课了。”
随即,人潮散去了,邹喻搬着椅子回到原有的位子上。
窗外的人也散去了不少,视野一下子开阔多了。
他庸散的坐在位置上,束腿裤下的腿看着笔直且长。
他轻瞥了一眼窗外,窗外空荡荡的,唯一有的是人流奔入教学楼的模样,他征征的看着,心不在焉的。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趴了一下,发觉再无睡意,抬起头来,从桌洞里把手机掏出来,拨弄着,静待着上课。
上课铃声就算是迟到了,但终究是来了。
过了将近十分钟,老陈迟迟没到,不像老陈一贯的作风。
往日,都提前来坐在位置上,看着学生闹。
徐泽川去办公室里找了一趟没找着,又打了个电话。
“喂,老师,你在哪呢?”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先自习。”
“好!……”还没说完电话的另一头挂掉了电话。
徐泽川轻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返回教室,徐泽川在讲台上敲了敲:“帅哥美女们,老陈过一会才来,咱小一点声讨论(聊天)。”
“好——”班内一阵长音,随后是一阵阵嗡嗡呀呀的聊天声。
这也成为了同学们之间的默契,
就这样——
蝉在这样一个夏季嘶声长鸣,吵闹声一点点变浅,本该做操的那三十分钟因为些特殊情况以另一种方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