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陈木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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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躯壳之下,共生着多个灵魂,学术上的说法,就是意识体!这样的患者,我们称之为精神分裂。表现出感知觉、思维、情感、意志行为等多方面障碍,精神活动自身内部及与外界环境不协调,持续一定的时间,对异常的表现没有认识。”

    我在酒店的房间翻看着顾教授的发言稿,我没有再参加接下去的学会活动,我留在H市的全部原因,就是想让李言告诉我,和夏和顾教授,是什么关系,冥冥之中,我有预感李言知道的,远比他告诉我的多!

    这一天的时间里,我翻看着网上我能搜索到的所有有关顾教授的信息,甚至连他的学术论文,我都尽量收集翻看。而他和和夏的关系?

    “顾长青?和夏?你到底是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宣传册那个风度翩翩的学者,恭谦有礼,这张外表下,到底还有怎么样的人格?

    叮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透过猫眼,是客房服务员。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呀?”毕竟已经是深夜了,突然出现的服务员,多少让我提高了警觉,万一是伪装的客服?

    “林小姐吗?前台有人递了一个包裹给您,我给您送上来!”

    “我没有叫什么的东西呀!不然,你放门口吧,我一会拿进来!”

    自称服务员的那个人,将包裹放在门外,转身离开。估摸着过了半分钟,我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快速的将包裹拿进屋里,再光速将门锁上。

    我的心脏,莫名的突突突跳个不停,最近发生的一系列难以解释的事情,让我多少有点神经紧张。

    包裹大概鞋盒大小,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的塑料袋,我摇了摇,里头像是有许多散落的声音。大晚上的,这个包裹外也没有任何关于寄件人身份的信息。

    知道我住在这儿的,只有李言!难道是他给的?

    我犹豫着不敢打开,我担心这深夜突然造访的盒子里,藏着我难以接受的东西。可是,好奇心,还是促使我打开了包裹,我一层层的撕开包装,每打开一层,我的心脏都仿佛被提的更高,直到最后堵在了嗓子眼。我,将盒盖子打开,里面七零八落的散放着十多个钢印,还有十几张大小形式各异的空白明信片。

    这些明信片,看着,好眼熟呀?!

    我逐张翻阅着手上的明信片,每一张都有一道或诗意盎然、或气势磅礴、或异域瑰丽的风景。

    这是,十三年来,离家出走的母亲寄来的明信片!

    还有这十几个钢印?

    借着昏暗的台灯,我看清每一个钢印都是那个国家特有的邮戳。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这十三年来母亲寄回来的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其实,都是来自这些假冒的钢印!

    十几年无声无息,我将每一张明信片作为她仍安好的证据,十三年前,我和姨妈拒绝了警方继续寻找的要求,执拗的相信,她是追求自己该有的幸福!可是如今这些假冒的钢印,心中的不祥,腾然升起!

    母亲,还活着吗?

    我拨通了李言的电话,这时候,我不知道还能求救于谁。

    “林沫,怎么了?我刚刚忙完,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李言温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你,现在能来找我吗?”这个时间点,我为自己非分的要求感到抱歉,可是,我确实无法再等到第二天天亮!

    “可以......可是,你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李言显然有些被吓到了。

    “你先过来好吗?”

    也许是我强忍着的哭腔,李言在十几分钟后,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来是直接从会场赶来。“怎么了?”由于过度紧张,我脸色苍白,他将我扶到桌椅边上坐下,用手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之类的。

    “这个!”我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

    李言看了一眼,显然没明白这个盒子有什么不同,“这个?”

    “你记得我说过,我的妈妈,在我十七岁那年离家出走,每年她会寄一张明信片回家吗?我和姨妈都将这些明信片作为她的平安信!”

    “记得!”

    “今晚有人让前台送来了这个包裹,装着这些明信片、钢印!和母亲这十几年寄回家的,是一样的!”说完最后一个字,也许是因为对母亲安危的担心,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李言瞪大了双眼,语塞了半晌,盯着明信片,他扶着我肩膀的手,也在微微发力。“要不,我们联系警方吧!”最后,这句话,艰难的从他嘴巴里蹦出来。他收回目光,转而看着我,“林沫,当年是你们家人决定不追查你母亲的去向,虽然你现在可能精神压力已经很大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母亲的案子,需要重新被提起!”

    李言咽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继续说道,“这些明信片相当于告诉我们,这十三年,她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

    这四个字仿佛重锤,每一个字都直击我的心脏,我的脑子里,所能想到的所有悲观的想法,一涌而出!

    如果这十三年的明信片是来自于母亲,那么在她消失的十三年,她去了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如果不是,那是谁在这十三年模仿母亲的笔记、母亲的口吻和我们联系?他是抱着怎么样的目的?今天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包裹寄给我?而且,这个人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酒店,这个房间?

    所有的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思想的巨石压在我的胸口,导致我只能短促的呼吸。

    “难道,跟和夏......不对,顾教授,有关系?”我握住李言的手,缓缓的,看向他的眼睛。我们目光相撞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和我一眼的恐惧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