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给她出的主意,她无法接受

鲍尔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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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九点。

    我准时到达悠然居。

    停好车,我站在院门口,心中竟然有点慌乱。

    整栋院子,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如果不是周围有灯光,简直像座鬼屋。

    打开院门,我一路开灯,直至四处通亮,才有一种熟悉感、安全感。

    烧水,泡一壶茶,从客房里抱出一床被子,打开空调,准备在书房里过夜。

    在家里过夜,我也是读一阵书才睡,到了这个陌生环境,更睡不着。

    毕竟还有秀秀,可以跟她聊天,我拨通后,那边好久才接。

    “你还没睡啊?”

    “嗯,还没下班呢,过年了,好多顾客。”

    “哦,那你忙。”

    “好的,等会我打你电话。”

    我上网站,漫无边际地浏览。什么都没看进去,就等着手机响。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秀秀来电话了。

    “刚忙完,把店门关了。”

    我很流氓地问:“不要洗澡啊?”

    估计她脸红得像关公,丢过来一句:

    “冬天,你要天天洗啊?”

    我坏坏地笑:“哦,我一直认为女孩子比我们男人讲卫生。”

    她问:“你到了你师父家?”

    “嗯,地面面积500多平方,现在只住了一个叫万山红的人,我好可怜他,太孤单了。”

    那边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我想象着她住在服装店的阁楼上,跟我一样,躺着聊天,心想,要是跟她躺在一起聊天,该多好啊。

    我很渣男地问:“你那个床很小吧?”

    她说:“万山红,你聊点别的好不好?”

    “太生硬了,叫我万山红,叫密司万,或者山红,或者红,不好吗?”

    她笑得咯吱咯吱响。然后问我:

    “你是不是读高中就谈了啊?”

    “没有。”

    “别骗我,一套一套的,很有经验。”

    “乔秀秀同志,跟你说真话,那时我一心想考大学,和女生没说过几句话。”

    “呀,乔秀秀同志。”

    “哦,应该叫秀秀同志,或者叫秀。”

    那边轻轻地笑了一下。

    “你读高中,应该有很多人追吧?”

    “不告诉你。”

    “我喜欢排名,比如,我在班上,语文排第一名,数学排第二十三名,英语排第四十七名。

    现在,我想排一下,在乔秀秀的追求者中,排在第几,你不要说得太具体,两位数还是三位数就行了。”

    她半天才回答:“在倒手指,到现在还没数清楚。”

    我扑哧一笑:“你还蛮幽默啊。”

    “跟你学的。”

    我们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调情。

    直到她说:“对不起,没电了。你好好睡吧。”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我的个奶奶,爱因斯坦的时间相对论,估计是谈恋爱得到的启发。

    我们聊了两个钟头。却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挂了电话,我睡不着。只好看书。

    看得迷迷糊糊,觉得在沙发上睡,还是不舒服。抱着被子进了客房。倒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我被秀秀的电话催醒。

    她笑道:“给你泡了一碗面,在微信里,请接收。”

    我才想起,应该出去吃早餐。

    出了院子,往东走几步,就有一个早点店。

    碰上“人参专卖店”的静静,她吃惊地望着我:

    “你家开早餐店,你还出来吃呀?不被你姐姐打一顿啊?”

    我姐的厉害,竟然声名远播到这条街上来了?

    我笑笑:“她不打人,很温柔的。师父一家出去了,我在这边守院子。”

    几个邻居听了我们的对话,关心地问道:“你一个人睡,怕不怕啊?”

    一个准大师,岂能说怕?

    我哈哈大笑:“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鬼,真想见一次。”

    他们相信,因为师父的形象太高大了,想必这徒弟一定学了些旁门左道。

    回到悠然居,坐在客厅,没一件业务。

    想想也对,离过年只有十多天了。该结婚的,上梁的,搬家的,都早已“该”完了。

    除非突然死了老人,来择个下葬日子;或者住在医院,将死没死,来测个字,能不能吊着这口气,过完年再死。

    除了这两种情况,几乎用不着来悠然居,所以,没什么生意很正常。

    我也不想有什么生意。这些又不是什么好生意,对别人家来说,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就枯坐。

    幸好左邻右舍中有些闲人,进来陪我聊天。他们对师父家知根知底,聊着聊着,不免向我讲些师父家的往事。

    比如,他们围绕着师父师母到底是去上海还是深圳,开展了讨论。有的人说一定是去了上海女儿家,有的人说,那也不一定,是去深圳儿子家。

    我说:“去了深圳。”

    他们都不可思议,说我一定记错了。应该去上海。

    作为一个准测字大师,懂得“从微知著”。他们这争论,又是什么意思呢?儿子和女儿,去哪一家都正常。

    我望着他们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他们笑笑,不说这个话题了。

    静静地想一想,这其中的信息量还蛮大。

    他们不说,我也不问。别人家的家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何况是师父家的呢。

    大象要踩死蚂蚁,蚂蚁问:“为什么呀,你要给我个理由。”

    大象冷笑一声:“亲爱的,你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这时,走进一个女人,邻居们知趣,纷纷撤退,这是他们平时不太上门的原因——测字时,免不了涉及个人隐私。围观很不礼貌。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长得美丽。

    我之所以强调“美丽”,是因为“美丽”比“漂亮”高一个层次。指的是比漂亮更知性,更雅致,更有气质,更有吸引力。

    除了第一印象好之外,接下来,她让我的好感度顿时上涨百分之一千。

    她没问师父在不在。第一句话就说:“你是万山红先生吧?”

    奔着我来的,我自然高兴,破例为顾客倒茶。

    她眼睛含笑地接过茶杯:“我以为你一直在‘夜谈室’上班呢,问了粉店的人,说你在这边。”

    她是特意追随而来的,好感度唰唰唰,一行白鹭上青天。

    我笑道:“白天在这边。”

    她双手握着茶杯,说道:“我不测字,想问一件事。”

    我明白,她需要心理疏导。

    “说吧。”

    她开始诉说……

    听完,我笑道:“你说了这么多,我总结一下,你与老公十分恩爱,你也遵守妇道,是一个好女人,但你婆婆总是怀疑你跟别人有染。是不是这样?”

    她点点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移开了目光,问题就出在她那双眼睛上。我与他对视,也不敢正视她。

    我,万山红,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她已婚,年龄相差这么大,她不可能爱上我,我却接收到了她眼波中的异样信息:

    她眼中波光流转,含情脉脉,好像在和我恋爱一样,

    我说:“不急。我慢慢替你分析。你的眼睛应该去动一下手术。”

    “啊?不会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