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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盛大的宴会之后不久,刘府的薛氏夫人便特意又备了重礼,央了卫国公夫人一起,亲自登门来提和白扶苏的这亲事了。
兰慕雅又惊又喜,急忙命人告知了白云起,自己陪坐在前厅上。兰慕雅温婉文雅的外表,和气度不凡的谈吐让两位夫人都十分敬服,更觉得有母如此,女儿的教养必定也差不到哪里。
虽然贵妇人们都听得说,白家嫡长女的长相平平,但他们大户人家的观念一般都是娶妻当娶贤啊,娶正室娘子,自然身份品格儿才是第一位;容貌都是次要的,又不是纳妾,非要长得艳丽惑人的才好。
白侍郎对这桩婚事自然也无话说。于是刘白两家,两下里都各自有意了。因着两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家,一套流程自是必不可少。
东华国的百姓婚礼之首,属意女方时,延请媒人作媒,谓之纳采,今称“提亲”。
接下来是问名:男方探问女方之姓名及生曰时辰,谓之问名,后称“合八字”。接着是纳吉:问名若属吉兆,遣媒人致赠薄礼,谓之纳吉,今称“过文定”或“小定”。
然后便是纳征:奉送礼金、礼饼、礼物及祭品等,即正式送聘礼,谓纳征,亦称“过大礼”。
当下刘白两家便下了定。
家里要嫁嫡长女是家族的大事,白老爷当机立断,将张老娘从老家迎了回来。
张老夫人的轿子后半晌已经到了,此时便停在了府门外头。白云起领了后院自家的两个女人,以及两个女儿和儿子白芨恭敬迎候着。连小儿白继祖,也被奶娘抱着一起规规矩矩站在那里迎候。
洛安然面色很差,长安最昂贵的香粉也遮不住那脸上的苍白和憔悴。她才被唐尚书解除禁足,这么多天都不允许见到亲生儿女,人都几乎要癔症了。
女儿白芙蕖搀扶着她,亦是面色难看。她的前程算是彻底完了,即使清白还在,这贵女的名声也给毁了一半。
那孟家的秀才小郎君再也不曾约过她白芙蕖。她起初以为孟公子忙着其他事,还偷偷使了丫鬟找他,谁知总却被他吱吱唔唔过去,避而不见。一来二去的,傻子也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过,白芙蕖把这些账都算在了嫡姐白扶苏头上。娘跟她说了,这都是白扶苏捣的鬼,为的便是要毁了她白芙蕖。
看到如今嫡姐这般风光无限,又有这么好的清贵公子愿意求娶,白芙蕖恨得简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早晚,她必定要狠狠报复这个假作清高的嫡姐,将她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拉下来,再踩上几脚才好!
轿子帘掀了起来,当先下来了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这老太太身上都是农户装扮,虽然七月天气,头上却还包着块花手巾防着了风。她抬起头瞧瞧侍郎府,似是无限感慨的叹了口气。随即,脸上绽开了一片菊花般的笑容。
兰慕雅身怀有孕,仍然勉强站了半天迎候。本来就身体娇贵的洛安然却已快站不住了。她觉得今天头顶上的太阳仿佛格外晒,自己这会儿已是头晕眼花,快要晕倒了。
好容易看见这便宜婆婆下来了,洛姨娘急忙嘴角勾起个极乖巧的笑来,正待抢在大夫人前头迎上去搀扶了老太太,不料老人却已回过头说道:“槐花呐,你还不赶快下来见过老爷呢?”
敢情这老太太刚才不是跟她笑的!洛海棠尴尬的收回了手。
等等,她方才说的槐花,又是哪个?
众人只见轿帘子又一挑,这回是下来了个年方二八的漂亮女子。这女子身穿一身崭新的妆花衣裳,素净的鹅蛋脸,柳叶眉下是一双怯生生的水灵大眼睛。
最重要的是,她的发髻已是梳成了妇人发式。
白芙蕖正满心没好气,见了低声道:“真是土鳖!穿这么多,这鬼天气也不嫌热的慌啊!”
白云起早已快步走上前去搀扶住他老娘:“娘啊,您老可终于来了!”他提前一个月告知了,而老娘还是整整晚来了五天,连嫡孙女的成年礼都错过了。
不料张老太太开口便说道:“儿啊,这是娘做主替你纳了个妾,看看如何?还不赖罢!槐花,快来见过老爷。”说着自家先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槐花娇羞的看看相貌堂堂的侍郎官老爷,壮起胆子低低唤了声:“老爷。”
张老夫人便道:“你挑个日子,便收了她罢。她在乡下服侍得我甚好,我是对她满意的很哩。”
众人听在耳朵里,都十分意外。兰慕雅倒无所谓,无非只是添个追求富贵的女人罢了。洛安然却不由得立起了两只眼睛,如临大敌!
白云起为难道:“娘,这个时候您说给儿子我纳妾,有些不适合罢?”说着话,他早打量过了那叫槐花的女子,还特意在她的胸脯子上溜了两溜,颇为满意!
不得不说,自家老娘挑的这个妾室,倒是还很合白云起胃口的。当然,他表面上绝不能显露出来。
张老太太瞥了自己儿子一眼:“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说行就行!”自家儿子甚么德行,她还有个不知道的?!
白侍郎嘿嘿一笑,于是在兰夫人的白眼和洛安然妒火中烧的双眼下,老着脸皮道:“那就全凭娘做主了。”事情就此定了下来。
这日天气极好,晴空万里。鸟儿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白府里人声鼎沸,喜气洋洋。从随处可见的红绸和一张张大红的囍字,不难看出,府里有人正在办喜事。
张老太太认为,早早纳了妾,越早叫她尽快伺候儿子越好。于是在她的张罗下,白云起便一切从简,当晚就迫不及待的将槐花收用了,据丫鬟们私底下笑说,老爷威武,房里一夜动静都没停,瞧那新开脸的可姨娘次日腿软的,走路都得人扶着!
过后,白侍郎还给她改了个名叫做可儿。
大凡男子,多半是喜新厌旧的。再美、再有才华的女人,看久了也会变得腻歪了,何况白老爷向来是怜香惜玉,风流多情呢?
娇怯怯的可姨娘居住的所在,叫做可人苑,便在侍郎府的西北角,坐北朝南,平时都是大门紧闭,门外种着的两颗婀娜多姿的垂柳。进门之后是一道刻着“福”字的影壁,转过影壁,中间一条石子甬路直通正房台阶。
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中间是客厅,东边一间是书房,西边一间是卧房。两边各有一间耳房,一间耳房当仓库,另一间布置成了小厨房。
院子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周围有曲廊,院子中点缀着几点山石,青藤蔓绕。两边各有花池,种着牡丹、芍药、木兰等花,看起来倒也十分雅致。
院子南边的厢房里,住着粗使丫鬟和看门婆子,以及两个厨娘和使唤的丫鬟们。
正院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不大却很精致,里面花木扶疏,安静清幽,是个让人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可姨娘向兰氏夫人敬了茶,便正式成为了白侍郎的第二位姨娘,一时风头极劲,白云起宠爱无比,一连在她屋里歇了七天。
不过这些事,都与白扶苏无关。
她如今满心期待的,只是刘公子便来下聘之事。
其实重来一回的人生,实际过起来并没有非常容易。很多事情有了改变,而前世的敌人也不可小觑!
如果避开那算计重重的白家宅院,嫁个好人家,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扶苏嘴上对母亲说着不愿意出嫁,但内心深处,哪个女子不渴望有个好夫家呢?
刘宁便是个非常好的人选。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喜欢吃酒应酬,与同窗聚会也是有限。
作为一个适婚男子,扶苏觉得实在无可挑剔了。别的不说,他起码是真心愿意求娶自己的。与前生的辅国公王大公子相比,她还有甚么不满足呢?
白扶苏走进扶苏苑东间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四书五经、女四书、诗集、话本、史书、游记、佛经、道经等等。墙上还挂着几张名家字画。靠窗的一张黄花梨木书案上,摆着一整套的文房四宝,还有一摞白扶苏平时闲着无事时随笔的诗词字画等。
书案上还摆着一本未抄完的佛经,一张纸上只抄写了一半。扶苏怔怔得看了看,又提笔继续往下写,下笔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得心应手,一口气竟连续写了五六张,才停了下来。
她长出了口气,终于明白自己如此情形所为何来:想必女子面临自己的婚嫁事时,都会有过如此一段时间的仿徨无措罢?
“小姐!小姐!”
随着声音,白芍满面兴奋的跑了进来。这丫头,恁不稳重了些儿!
“刘府有信儿说,便要来正式下聘礼了咧!”
白扶苏却没有白芍想像的高兴,只是皱起眉头看着她。
白芍没有察觉她的反应,继续叽叽喳喳的说道:“听刘府的婆子说,有三十六抬聘礼哩!”
白扶苏放下纸笔,拿毛巾擦了手:“知道了。我要出去一下,你跟着我罢。”
白芍高兴的应道:“是咧!姑娘可是去瞧聘礼单子么?”
扶苏摇摇头:“那有什么好瞧的。我是有一事不明,想去求问先生。”
上官橙最近有些心不在焉。上回正在给两位姑娘讲学时,居然讲着讲着跑了神。这对此位素来于学问上最为严格要求自己的女大家来说,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醇王爷要回京述职了!
这个消息传到了京城,她多年平静如水的心,竟一下子如沸水般翻腾起来。
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早已对这个男人不再有任何感觉了。毕竟当年便是他的王妃对自己下的毒手。
那是他朝夕相对的枕边人,莫非他会全不知情?
岂非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