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丧狗

Act二月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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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布是被颠醒的。

    他睁开眼就有强光射进眼睛里,世界还摇摇晃晃的。

    他迷迷糊糊地想,这是哪里?

    他屋子咋变大了?

    被他妈给掘了,然后把他扔到了这里?

    他掀起眼皮瞧了一眼,觉得真有些不对。

    他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什么,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看见还是狗爪子。

    不对不对不对。

    他应该还没有醒。

    他怎么现在还是一条狗啊?

    他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跳,紧接着又闭上眼睛,然后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了有刷的一下睁开眼睛。

    又看看他的手。

    没有变化。

    还是狗爪子。

    wc,这个梦有点长。

    他崩溃地瘫在地上。

    这么回事啊,不对不对不对,这个世界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外星人袭击?

    地球大爆炸?

    涂布大穿越?

    基因被篡改?

    ……

    他惊恐地想着为什么他没有变回去。

    最后都化作无数的wc在内心刷屏。

    哈里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涂布,不知道这新来的小狗又怎么样了,神神颠颠的,有点不正常。

    它醒了的时候,他都没有在身边。它都以为有一个新来的伙伴是一个美好的梦,不过仔仔细细嗅嗅还是有一条狗的味道,它顺着就出来了。

    看到睡在墙角身上沾着露水的涂布,它急躁的心才平静下去。

    不省心的小狗。

    它叼起他进了蒙古包,然后这玩意儿进行了一系列迷之操作。

    不停地睁眼闭眼,还翻看他的尾巴和爪子,一副极度怀疑和极度崩溃的样子。

    它就有一个念头,这狗又癔症了?

    它还没得想,它的狗盆就添上了食物。

    它感激地看了呼哈勒一眼,被眼前香喷喷的食物掠去了心神。

    叼着它的饭碗稳稳当当地跑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呼哈勒还给涂布弄了一碗羊奶,用的是昨天涂布用过的碗。

    涂布瘫在地上看了那个香气喷喷的碗,肚子可耻地叫了,身子就像被驱使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埋头苦吃。

    发现他一系列如同螳螂被铁线虫驱使的行为,他僵硬地准备往后退,身体却诚实地把碗舔干净。

    #涂布你个狗货。

    呼哈勒还顺带着给格里用奶瓶喂了奶。

    格里是出生了半个多月的羊仔,可怜的很,一出生就它娘就没了。

    他企图把它过继到其他母羊身后,它死活不肯,还有那些母羊也奇了怪了,也特别抗拒这个羊仔。

    他只能喂着。

    更奇怪的是,格里每一次都是闭着眼睛吃的,好像吃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也不似其他羊仔吃奶,兴致冲冲,摇着尾巴。

    它的尾巴好像吃奶的时候会摇动几下,就被克制住了。

    克制?

    真是个出现在他脑子里奇怪的词。

    图布和格里,有些方面都很奇怪。

    他按耐住心中的纷纷猜想。

    去吃了饭,刷了碗,顺带着将涂布的碗和格里的奶瓶都刷了。

    为啥?

    他也不清楚。

    只觉得这样做,他们可能会高兴一点。

    有点莫名其妙对不对?

    ……

    羊仔还小是不能上地的。

    所以他带了图布。

    不,是哈里带了图布。

    呼哈勒和哈里把羊赶出去后,等到羊群稳定住,哈里就像闪电一样窜回蒙古包,叼着涂布就跑。

    涂布此时此刻还沉浸在他变成了一条狗这样的崩溃现实中。

    涂布就跟个破木偶一样,无论被格里怎么摆对,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对,他现在脑子里就三句话。

    他变成了狗。

    这是个梦。

    怎么还不醒过来?

    他落地以后才发觉到不对。

    触目是青色的天空。

    呼哈勒坐在那个土丘上,一只又一只地数着羊,期间他看见了哈里带着涂布跑过来,不由失笑,觉得哈里真的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小狗。

    哈里也应该是寂寞了。

    好多年一条狗陪着他,也融不进去羊群。

    他见过哈里围着小羊仔团团转的场景,觉得它很向往有一个小伙伴。

    如今它的小伙伴来了,它真得很兴奋,去哪里都要带着它的小伙伴。

    叼在嘴里,睡在窝里,陪在旁边。

    他感叹一句,感情真好。

    今天就让图布适应适应,不打算教图布牧羊,这件事三四天在这里有了适应以后再教也不迟。

    哈里带着涂布到了一个凸起的土丘上。

    找个合适的地方,卧下来,一边盯着羊群,一边和涂布愉快地玩耍,不,是戏耍。

    涂布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犹如一摊烂泥。

    忧郁伤愁,难以置信,世界都辜负了他。

    这个世界对他完完全全的不公平。

    他在遭受着非人的精神方面和肉体上的虐待。

    他是世界上最悲催的人,没有之一。

    ……

    哈里又看见涂布沧桑得如老狗一般,忍不住又给了他一爪子。

    你一初生小狗,愁啥愁,它一条老狗还每天乐呵呵的。

    然而在接收了哈里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后,涂布周身的丧气更加浓厚。

    看吧,这年头,狗都来扇他巴掌。

    世界已经对他没有爱了。

    他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愿了。

    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想着他抬头看着这个大狗。

    请赐他一死。

    哈里:……

    现在的狗娃子怎么了都,这么沧桑。

    这一代的狗娃子都这样,它赶不上潮流了吗?

    他阴郁的眼睛飘散在空中,随着思绪辗转着深入不可探求之地。

    他察觉到旁边的狗动了。

    他闭上眼睛视死如归。

    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

    这条恶犬。

    他希望能够死得痛快一点。

    他感觉到它的头伸过来。

    他呻了口水。

    就就就……一个要求。

    别太疼了。

    别太疼了。

    wccccc……

    他感受到它呼出来的热气。

    他刷的一下睁开眼,太疼了,他不要!

    他带着商量的眼前飘向它的狗眼,能不能给个痛快,轻一点……

    轻一点,好像又死不了……

    emm……

    世纪大难题。

    哈里的大眼睛里只溢满了好奇。

    这个狗崽子咋了?

    被它打傻了?

    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它欺负了他。

    它是那样的恶狗吗?它不屑地哼哼鼻子。

    小狗太狗了,容易多想。

    它就勉为其难再给他一点点温暖,让他感受一下,它是多么好的狗。

    涂布:妈了个巴子的。

    这狗又在干啥呢。

    对着他又亲又舔。

    他是要死不是要这个。

    紧接着涂布的狗眼越睁越大。

    What?

    它居然把他翻过来拱了拱他的肚皮。

    还有那不可描述的位置。

    wccccc……

    涂布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