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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噩梦。
如果他和妈妈一样去到另一个世界,再也不能停留同一片蓝天下,不能呼吸同样的空气,这个人彻底不在了……
死亡曾经来过,差点永远遗憾下去。
“不会死的,”徐子荞像在说服岑橙,又像在自我安慰,“祸害遗千年,他肯定比乌龟都长寿。”
“什么祸害呀!我觉得陈凡很好啊,救了你多少次了?这种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最好的选择就是立刻嫁到他们家去!”“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这么替他说话?”虽然她也觉得那个男人除了神神秘秘的身份叫人心慌意乱,全身上下没什么不好的,就算冷着脸也很帅很有男子气概……好吧,这算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可是别
的经纪人都怕艺人谈恋爱,换成她的经纪人,怎么就跟媒婆附身似的?
“哎……大荞啊,其实……”岑橙为难地安静了片刻,说,“我特别担心你嫁不出去!你看你又是洁癖又是脸盲还跟个性冷感似的,有人要就不错了!”“……我明天就去上相亲节目,你跟唐泽就自己去解决媒体吧!不就是新闻嘛,要多少给多少。”徐子荞一听,怒了,她虽然长得不怎么良家妇女,但是本人确实是良家妇女,她才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不想嫁
!
“别!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冲动!”一想到没完没了蜂拥而来的记者,岑橙这朵鲜花立刻就枯萎了。
“哦?那我还洁癖脸盲性冷感吗?”“哈哈……那个,扯远了。说陈凡,咱们只说陈凡!”岑橙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我是想说他又高又帅身材又好,英雄救美简直不要太给力!正常人都会喜欢吧?说真的,我都挺佩服你坐怀不乱啊大荞!
换做是我,立刻扑上去以身相许!之前有一次我去给你送东西,记得吗?刚好碰见医生给他换药,那一身肌肉……哎呀妈呀!啧啧啧,想想我都流口水”
“行了,橙子小姐,别再说了,”徐子荞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岑橙吸溜口水的声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也不准想了!”
“为啥?单身帅哥是社会共享资源,得不到想想也好嘛!告诉你,其实我特别想摸一下,你说那身肌肉到底是啥触感,”岑橙捂着脸不住跺脚,“啊啊啊!好害羞好害羞!”
“硬邦邦的有什么好摸的?”徐子荞低声吐槽。
“你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骂我花痴了?”岑橙质问,接着难得语重心长地说,“徐子荞,既然你那么喜欢他,就别再说什么不适合了。”
岑橙许久之前问过徐子荞是不是喜欢陈凡,那时,徐子荞笑着说,她要钓个金龟婿,普通人不适合她。不可否认,那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那时她觉得,徐子荞一个大明星,需要一个有地位有金钱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否则,如果有一天徐子荞的恋情公布,媒体们会怎么说?她想,绝对比“下嫁”这个词
,过分许多。
可是短短半年,她看着徐子荞挣扎在季青峰和徐子娇的纠缠里,觉得心疼……或许徐子荞,只是需要一个疼她的人吧。
“我哪有‘那么喜欢他’?明明是他喜欢我好不好?”徐子荞哼哼唧唧,正准备向岑橙细数陈凡的罪状——当然不包括强吻她这种能让她被笑话一整年的事,急促的敲门声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
“有人敲门,我先挂了。”徐子荞放下手机,朝门口走。
想不出这时候,会有谁来找她……难道又是陈凡?
透过猫眼,却是一个熟悉,但是意料之外的人——她的邻居,那个看起来像个街头混混的纹身男人。
“奇怪,没在家吗?”纹身男按门铃,又敲了几下门,却没有听到动静,“难道是跟下午那个小白脸儿出去了?”
“刘先生,你找我?”在纹身男正准备放弃的时候,门开了,徐子荞探出个脑袋,笑着问。这位姓刘的男士并不是坏人。这个小区有些偏僻,徐子荞又长得漂亮,当初在刚搬进这栋公寓的时候,有一次被坏人尾随,徐子荞抡起包打断了那个人的鼻梁骨,也惹恼了那个心怀不轨的男人。要不是这
位刘先生路过救了她,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刘先生跟妻子非常恩爱,夫妻俩也都很热心肠。他们见徐子荞一个单身女孩,有点什么忙,都乐意帮助她,甚至家里做了好吃的,遇到徐子荞在家,都会分给她一份。他们的语言行动或许入不了那些“上流
人士”的眼,但事实上是那种面恶心善的人。
“我还以为你约会去了,”刘先生听到声音回头,朝徐子荞旁边指了指,“那个人,你认识不?”
徐子荞疑惑地侧过头,才发现家门旁,蜷缩着一个人。角落狭小,跟男人即使尽量缩成一团,仍然高大的身形极不相称。
“你怎么还在这里?”徐子荞没好气地问,但陈凡应该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搭理她。
被她扇了一巴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以为照少年的脾气,该一怒之下回去医院,然后跟自己冷战个十天半个月的,却没想到他一声不吭地做在自己家门口。
“原来认识啊?我还以为又是哪里来的变态呢!”刘先生舒了一口气,看容寂狼狈的模样,啧啧称奇,“啧啧啧,怎么搞成这幅德行的?”
徐子荞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吵架了?”刘先生了然地目光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脾气也忒大了,都半残了还折腾啥呢?别瞎折腾了,他发烧了。”
“什么?”徐子荞也顾不得刘先生的调侃了,连忙走到容寂身边蹲下,“陈凡,你怎么样了?”
他怎么总是因为她受伤生病?徐子荞有点生气,气自己干嘛跟一个病人计较,特别是这个病人不仅伤了骨头,还伤了脑袋!
“我没事。”容寂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有点晕。
见他意识清醒,徐子荞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又湿又冷的胳膊:“起来,跟我进去。”
容寂抿了抿唇,没有站起来,只是挪开搭在膝盖上的双手,露出放在腿上的一个小纸盒子,问:“你可以收留它吗?”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