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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人心不可测,你道他待你真情实意,全心为你着想,可有时表里不一,居心未必你认为;别看有人与你说话间处处夹棒带刺,言语讽刺是常态,好言好语甚少见,谁道“恨铁不成钢”是万古不变的规律,此类人如何作想你还不知!
显见得是真有人不明白,自己深陷泥潭还不够,非得拉上身边人一道作陪!
“其实原本我是想找音儿的,可这不是音儿出了那么一桩子的事情嘛......”
听听她的这位堂哥顾风英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诓她至此托她办事,她顾梦惜便也不说什么了,反正他俩互相给对方下套也不在少说,再反正过程永远没有结果重要!可她方才才知晓,她的这位“好”堂哥原是想将主意打到小妹的身上,她倒是该庆幸小妹的那点糟糕事了,才让堂哥退而求其次地想到了她。
小妹性子纯良,堂哥虽也不是个十分精明人物,但骗起似小妹这等单纯的人来也是一骗一个准。
若说顾梦惜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且不论堂哥打的是怎样的主意,单是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打到了自己的妹子身上,这样的挫事他竟也能做的出来。他顾风英将他的几个妹妹是至于何等的位置,真当她们可以随意算计的么。
原是想将筷子一扔,然后暴走,但是一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兄妹俩闹掰,惹来外人看热闹,这场面着实是不怎么好看,顾梦惜只好按捺住自己那随时可能爆发的脾性,用着极为难得的“好脾气”顺着堂哥的话道,“是什么样的要紧事需要托我去办?”
顾梦惜问话的功夫也没能影响她的食欲,她从沸腾的红汤中夹起才涮好的肉片,不待冷却又急忙地送进嘴里,时辰恰好,口感一分也未流失,果真是应了那句“美食不可荒废也!”如此行为,不禁让人怀疑她没能与堂哥起争执,实则是因为面前一直散发着香味的火锅,也亏得她顾梦惜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顾风英未有明说,只是将他所谓的要紧事又擅加美化了十七八分,妥妥的一件完美无缺,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呈现在了顾梦惜的面前,仿佛她顾梦惜今次未做选择便要后悔终生,只可惜了某人是个食古不化的一根筋,世上鲜少又能让她动摇之事,当然,美食与游玩除外。
要说堂哥身上有一点品质是值得人夸赞的,那便是锲而不舍!
此事翻来倒去说了不晓多少遍,任由顾风英都快将它说出个花来,顾梦惜也是一头雾水,这也让顾梦惜更加证实了那所谓的事件约莫是个见不得光的。
“要不然这样,惜儿你可以随我们去看一眼,只消一眼,便能打翻你此前种种的不安与疑虑。”
顾梦惜大为震惊,只定睛瞧着自家堂哥,愣是把她的堂哥瞧得浑身不自在,顾风英强撑着气场道,“此前我也不大相信其中真伪,便如你现在一般状态,但就着一丝期奕,我还是去看了看......我现在觉得是‘不虚此行’啊!”
整件事情发展的趋向愈发得熟悉,似是与心底某个深藏已久的记忆重合在了一起。
要说顾孟惜如何会有这般想法,此事列举疑点诸如以下:
其一则是堂哥顾风英直道他所说之事是如何的好,却不说清何事,只说须得她自己前去了解清楚才可,此为一怪。
其二才是至关重要,也确实是让她心生不满,不说她顾孟惜会不满,单就是一个稍有头脑的人,都觉堂哥事情办的不妥。哥哥陪伴妹妹出去游玩可谓是天经地义之事,但那孙河一个陌生人也一道跟随,那便有些说不通了。
曾听说在21世纪有个组织,里头的人行事方式与堂哥他们的极为相同,专挑身边人下手,这不堂哥就挑了他为数不多的几个妹子下手了么!
且总有一人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关切问候体贴周到。瞧那孙河,可不就是如此,便是她顾孟惜上个茅房,堂哥顾风英倒未说些什么,可那孙河却跟了过来,守在了茅厕外头。且他两日来是煞为殷勤,早晚一杯鲜牛奶派人送至她床前,贴身衣服都能给她洗净放至床头,种种事迹着实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的事情在她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也有个好听的名字——传销!
综上所述,顾风英是妥妥的被成功洗脑,顾孟惜是一阵头疼,堂哥就不能让人省心么,净是干一些让人头疼的事情。
种种疑虑始终是在心中徘徊久久不得消散,顾梦惜思虑一阵,便做下了一个决定......
今次出门逛街,仍旧三人同行,路过一家成衣铺,顾梦惜眼珠一转,当下进了铺内,然后装模作样挑拣起了衣服。
期间那二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却是没有逃过顾梦惜的法眼,是到了孙河借口说休息的时候了。她了然一笑,走了一天的路,正常人想说不累也难,诚然,她顾梦惜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比拟的。他二人之间的小把戏她怎会不知,每当堂哥顾风英一谈起他那所谓的正事,孙河便会特别“识相”地避开。
是以,她先直入主题,“今次你做的这些事情,家中可有人知晓?”
顾风英也不再啰嗦,“就你一人知晓,且先不要和家里人说,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坦白一切。”
等他坦白,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许是那时候深陷沼泽无法自拔也未可知。顾梦惜未再深究下去,怕是问的多了,堂哥身边的某人就要起疑心了。
她随手拿过衣架上的一件墨色的斗篷,对着顾风英道,“哥哥觉得这件斗篷怎么样?”
“不好看,姑娘家家的,披什么黑色的斗篷,显得见不得人似的。旁边那件朱色的才适合你,衬的人朝气蓬勃的。”顾风英将他口中的朱色的斗篷抛了过来,连同着乳白月蓝绛紫等等各色斗篷披肩盖了顾梦惜一脸。
顾梦惜全数接过,未有半点生气模样,要是顾风英有那么一点的精明,铁定能看出些许的不同来。
“这样吧,我先一件件地试穿出来,哥哥你看看哪一件好,每件斗篷披肩都得配上相应的衣服来搭配,”她又随便取了件略显朴素的衣服,然后又朝着一旁休息的孙河喊道,“那位孙大哥,你要不要过来替我在门外守候着,我要换衣服了。”
孙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接过顾梦惜手上的除却墨色的斗篷披肩,“妹妹放心,有我在门外守着,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来偷窥的。”
“孙大哥在外头守候,我自然放心。”说罢,顾梦惜便捧着一堆衣服以及那件墨色的斗篷进了更衣室。
任外头那二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她顾梦惜竟然敢堂而皇之地从他们面前走了出去。要问顾梦惜是怎么做到的,其实很简单,那时顾风英二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困意朦胧,也未留心她会从从偏门走出。
是以,莫要小瞧任何一件事物,他们说那墨色披风不得人喜爱,可偏偏却遇上了同样在黑暗中行走的有缘人,亦能发挥自身的价值。
路过柜台,她也不忘与人家掌柜的道,“我这一身衣服拢共加起来也差不多两百两银子,待我那哥哥醒来,你只管向他要账即可,现在且莫打扰了他们休息。”想了下,似乎仍有些不妥,她又留了张纸条,说是片刻便回,不必去寻。
其实这一系列事情原本是多余的,虽说她文比不过楠木,武斗不过“狐狸”,但好歹她的本事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孙河他们的“监视”她从不放在心上,她要离开也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奈何她顾梦惜心里堵得慌,只小小地坑一把堂哥也不为过分。
她信步走进隔壁的酒楼,此酒楼客似云来,楼内一眼望去视野开阔,何时她们思七坊也这般的有钱,开得起这般阔绰的酒楼了。
今晨楠木来信,说是堂哥之事约是有了些许的进展,里头牵扯了一二桩的事情,她可前往本县的“云安阁”了解清楚,那里也是他们思七坊的分据点。
方踏上二楼,耳尖的顾梦惜便听得门口一阵骚乱,再一细听,是孙河找了过来,她只好择了最近的房间避一避。
可当顾梦惜见到屋内人时,她道缘分有时是真奇妙,往往是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她尴尬一笑,随即坐了下来,拿了筷子不顾对面慕公子诧异便吃了起来,可真是饿坏她了。
对面的慕公子饶有兴趣地瞧着她,“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又是遭人追赶了?”
都在她的地盘上了,还要客气什么。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边吃边道,“以往也不见得你客气过,我又何须要客气。”她可没有胡说八道,不论是馄饨摊上还是马车一事,她顾梦惜就没见慕公子客气半分。
她又道,“这回不算是追赶了,只是外面那厮太过烦人,竟是一点空隙也不给我留,生怕我跑的没了踪影。”看样子她给他们留的纸条他们是不当回事。
慕公子听罢,只瞧了门一眼,似是他这一眼能瞧清外头发生的一切,他道,“招惹了麻烦事还能镇定自若的吃着,你确定你不跑?”人可是要跑过来了。
顾梦惜又吃了两口停了下来,饭菜都冷了,果真是不好吃了!
“我是想跑了啊,可是我得助某个不长心眼的家伙出泥潭呢。”
话音方落,门由外打开,孙河就大咧咧地站在门口,他露出了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温柔道,“妹妹怎么跑到了这里来呢,我和你哥哥都急坏了。”
顾梦惜只道此人太做作,她亦假笑,“走了一天,也不见得你们带我去吃饭,我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自己跑过来吃饭了。”谁不会唱戏啊。
“回去了,这里实在是太无趣了。”主要说的就是这位慕公子,却是摆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更过分的是,他居然闲情逸致地看起了热闹。
回去之后,又开始了相同的话题,这回孙河也开始“劝”她道,“惜儿妹妹,你就听你哥哥这一回吧,随他就去看一眼,我们不会骗你的。”
这才是最大的骗人的鬼话好吧,别当她什么都不懂。
劝了一会儿,无果,又换成了顾风英,只剩他们兄妹二人时,顾风英难得低三下四道,“妹妹,你就听我一次,看一眼,从小到大,哥哥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任何一件事,这是唯一的一回。”
用亲情道德绑架人,堂哥何时成了个惯会做事的人了。
她面色平静且咬牙切齿地道了间许久未曾提起的话题,“要是小妹没有发生与人私奔这桩子事,你是打定主意坑定她了?”
顾风英约莫也是看出来自家堂妹不高兴了,但是他还是说着,“怎么能说是坑呢,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我想着你们也不是个甘于被锁闺阁的女子,若给你们个时机,让你们达成所愿,何乐而不为呢!”
她冷笑出声,“不要把自己当圣人,你当不起;即便是那些被天下人封为圣人的人,他们也不敢将自己当成真正的圣人。”
“不要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更不要一叶障目,做害己又害人之事!”
但愿堂哥真能明白她句句含义,莫要辜负她这个做妹妹的一片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