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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磨嘿嘿一笑,这时,居然站起身来,将自己桌上的一些酒菜端给了那个食量极大的吃货,眉目含笑,亲切地道:“大侄子,慢慢吃,你若不够,我那里还有!”
那个吃货一愣,他瞅着美食,眼睛发光,惊喜地叫道:“也磨掌门,你真的愿意将你自己的这些美食都分给我吃吗?”
也磨点点头,笑道:“老朽在饮食方面,一向朴素节俭,平生所最为痛恨者,便是浪费粮食了,今日这里有这么多好的食物,咱们若是不能物尽其用,将其消灭,岂不是在暴殄天物,糟蹋东西吗?”
吃货呵呵一笑,甚是感激地瞅着也磨,连忙点头,对也磨的观点深表认同,即儿,也不再废话,便埋头消灭也磨赠给他的那些美食。
也磨瞅着吃货那贪馋的吃相,脸上露出了一丝算计的笑容,即儿,偷偷地向蔑山使了一个眼色。
蔑山会意,态度也很是和蔼亲切,笑着也将自己桌上的食物也分赠给了别人,一来,他觉得可以用食物博取别人的好感,以结其心,二来这么多的食物堆在自己的桌子上,自己不动筷子,有些突兀,分给别人吃了,就不会有那种尴尬了。
云舒儿将也磨与蔑山分菜的举动尽收眼里,明白他们的心思,唇角一翘,心里一阵冷笑。
翻翻瞅着云舒儿桌上的美食,直吞口水,叫囔起来:“裹儿姐姐,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云舒儿笑道:“翻翻宝贝,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想吃就吃,没有谁会拦着你呀!”
翻翻嘻嘻一笑,便跳到云舒儿的桌子上,与云舒儿共食一桌,啄食起食物来。
一会,大家酒足饭饱,撤了宴席,撤了歌舞。
云舒儿又给大家上茶,品茗了茶叶,便向云知为使了一个眼色。
云知为会意,点点头,便走到了殿前,递给了很多吃饭的人一个玉制的小牌牌,就连蔑山与也磨等那些没有动筷子的人也没有漏掉。
蔑山与也磨等人瞥了一眼小玉牌,居然是一个吃饭的账单,看了一下消费金额,心里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收到云知为账单的人,不由一怔,脑袋有些发懵,面面相窥,脸色数变。
有些人虽然吃了云舒儿的饭菜,却没有收到云知为的账单,比如白须上人与林御衍等人。
林菲儿歪着脑袋,偷偷瞥了邻桌之人的账单,也被高昂的费用给吓着了,不由得吐吐舌头,很为爹爹没有收到账单而暗自庆幸。
我的个妈耶!就知道云舒儿这个小魔女居心叵测,不安好心,原来今日果然是一个鸿门宴,看着这些账单,这个青菜都卖成了黄金的价格了,这是要扒别人的钱袋,洗劫别人的财产啊!
夜疏城也瞥见了那些账单,见这饭钱的确有些贵的离谱,他为人厚道,眉头一皱,向元凤焉蜜语传音,问道:“二师姐,裹儿这丫头,她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她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元凤焉笑道:“四师弟,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咱们都不要掺合,只要裹儿不扯上咱们,她想整什么,就由她整去,这里仙魔两方的能人,在所多有,有人会砸裹儿的场子,也自然会有人出来给她挽回面子的。”
夜疏城微微点头。
几息时间。
蔑山回过神来,瞅着云舒儿,眉头一皱,惊诧地问道:“舒儿殿下,你、你这是何意啊?”
“饭钱呀!”
云舒儿嫣然一笑,道:“蔑山掌门,难道你在客栈里吃饭一向是吃白食,不给钱的吗?”
一个收到高额账单的男子,反驳道:“云舒儿,这里又不是客栈,而且,你是这里的主人,所谓来者是客,这饭菜不是应该由你这个主人来请的吗?”
云舒儿嘿嘿一声,冷笑着沉声道:“这位大哥,我云舒儿可是魔门圣教的公主与储君,权倾天下,地位尊贵,别人岂是随便便可以做我的客人的。
今日我在这里售卖赤链神诀,而你们前来这里,乃是为了抢购赤链神诀的,在场的有些人,与我沾亲带故的,的确是我的客人。
但是,有些人与我不过是卖家与买家的生意关系,所以,你们就不要跟我什么套近乎了!”
云舒儿这话说的很是坦诚,也很是生硬,登时,怼的对方哑口无言。
云舒儿瞪着刚才那个说话的汉子,又冷冷地反问:“这位大哥,我刚才只是说了大家吃饭,何时说过了一个请字了?”
汉子一想,刚才云舒儿叫大家吃饭之时,的确没有提到一个请字,但是,云舒儿是这里的主人,她叫大家吃饭,说不说请字,不都是请人吃饭的意思吗?
汉子见云舒儿居然用扣字的方式来跟他耍赖,真是无语了,他略一思忖,念头一闪,忿忿地叫道:“云舒儿,既然你不是存心请大家吃饭,那么,在吃饭之前,你是否应该申明一下呀?你先前又不说明规则,让大家稀里糊涂地动了你的酒菜,事后,你突然又跟我们来了这么一出,你这样做,这不是心存歹意,诓骗大家吗?”
云舒儿冲着云知为努努嘴巴,吩咐道:“知儿,你带这位大哥去看一下,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事先言明,立下规矩!”
云知为眉头紧蹙,脸色阴沉,冲着那个男子点头示意,便领着那个一脸疑惑的男子走到大殿的门楣边,指着门楣上的一颗小指般大的铜钉,没好气地问道:“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字,这算不算规矩?”
男子探头凑近铜钉,仔细一瞅,辨别了一下,口里喃喃地念道:“费用自理,慨不赊账!”
云知为呵斥道:“大哥,你可看清楚了,这上面明明写着费用自理,慨不赊账,我们怎么就没有规矩了,怎么就存心诓骗大家了?”
男子待得瞅见了门钉上的小字,心里明白,一切都是对方精心设计好的,对方这是存心挖坑埋人,不给别人反驳的机会,登时把他给气得脸都绿了。
男子瞪着云舒儿咬牙切齿,愤愤地叫道:“云舒儿,你、你们将规矩立在这么偏僻的角落也就罢了,还将字写得这么小,笔画细得就像头发丝一般,如此一来,怎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你们的这种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行为,与那些故意的坑骗,又有什么区别?”
云知为火了,冲着男子横眉竖目,厉声呵斥:“大哥,蔑山掌门一大把年纪了,眼睛都没有瞎,你才人至中年,怎么就眼瞎了呢,我们可是明明地立了规矩的,而且,还将规矩立在了明处,你没有看见,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们何干!”
男子见云知为神色不善,莫名有些胆怯,知道遇到厉害角色了,自己被对方阴了,还不得不承认对方有理,不得不佩服对方厉害。
男子瞥了云舒儿与云知为一眼,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儿耷拉的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心里那个难受,那个憋屈啊!
夕草以前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讲究手段的人,性子一点也不纯良,后来虽然受到秋怀慈的教化与熏陶,转了性子,正直了一些,但是,那骨子里的狡黠终究未能根除,所以,当她见到了云舒儿的这番无良操作,却打心眼里,真是佩服的要死!
夕草瞅着云舒儿双眼发亮,流光溢彩,一脸的崇拜,压低了声音,兴奋地道:“哇塞!怜儿师姐,裹儿师姐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啊!”
上官怜儿摇摇头,笑道:“夕草,你的裹儿师姐使得这些招数看似厉害,其实,都是一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旁门左道,耍些小聪明罢了,你可不要学她,你要学就学师父的以德服人,仁义博爱的王道吧!”
夕草瘪瘪嘴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怜儿姐姐,此言差矣,所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有些王道,其实,就是迂腐之道,不适用于某人某事,也不利于人自身的生存,我们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并且,活得有尊严,我们就必须采取胜道,所谓胜道,就是胜利之道,为了胜利,根据身处的环境与情况,有时候行事亦可君子,亦可小人,只要我们最终的目的不是去枉杀无辜,伤天害理就可以了!”
上官怜儿一愣,觉得夕草所言,似有不妥,又似乎有几分道理,所以,暗自思忖,没有反驳。
蔑山将云知为所做的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知道云舒儿这是借着由头拦路抢劫,薅大家的羊毛,跟在中泽平原的时候,玩的是一个套路,而且,瞅着云舒儿等人的这种架势,今日这顿饭钱大家是逃不了,是出定了。
蔑山略一思忖,淡然一笑,问道:“舒儿殿下,这天下的确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既然上了席面,合理地付一些饭钱也是应该的,只是,我这一桌子菜,你居然要价一万两银子,你这饭钱莫免也太贵了些吧?”
云舒儿笑着反问:“奄冲掌门,谁说你的饭钱贵了?本殿下包下这个硕大的链王阁,难道不要钱吗?我老远地采购这些新鲜干净的食材,难道不要钱吗?我请来了这些大师级别的厨师们老煮饭,难道不要钱吗?我请来的刚才给你们演奏音乐的乐师,以及表演舞蹈进行助兴的舞姬们,难道他们都不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