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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两人离开了安然山,一路向北,沿途兜兜转转的,行侠仗义,体验生活,悟道修行。
这般的,一个多月过去了。
上官怜儿掐准时间,方才与拓跋宏赶往玉沚山。
玉沚山与魔门圣教共界,是魔门圣教的北方门户,因为玉沚山上有一个千年仙道宗门玉沚门,因为有了玉沚门,这才有了玉沚山。
玉沚山是仙道玄门与魔门圣教的交界之处,即是两方敌对势力防御对方进攻,保障自身安全的关隘,但是,有些关隘,同时又是进行通商,货物贸易的通道。
无论是魔门圣教,还是仙道玄门,双方都会有些稀缺的物资,而这些物资又只有对方方才拥有,所以,既然有了需求,有些贸易往来,自然是免不了的。
和平时期魔门圣教与仙道玄门的贸易往来是公开的,非常时期进行贸易,那自然是隐秘的事情了。
当年玉沚门的创派祖师叫邹长胜,邹长胜乃是一个商贾之后,不但玄功了得,法术高超,更具商业头脑,当他偷偷游历魔域之时,路过玉沚山,登时看到商机,于是,他力排众议,在魔门圣教与仙道玄门的的交界之处创建了玉沚门。
邹长胜明面上打着旗号是替仙道玄门看住魔门圣教,暗地里却给仙魔双方提供方便,让双方进行商品交易,玉沚门好于中分成,大发其财。
玉沚门明面上虽然是一个中等宗门,但是,暗地里因为有了这个通商渠道,挣的是盘满钵满,富得流油。
玉沚门的那个创派祖师邹长胜乃是一个大智慧者,他知道凭着玉沚门的实力,身上要是钱财太多,必定招致别人的觊觎与贪念,所以,为了宗门的长治久安,繁荣昌盛,他给宗门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玉沚门每年的贸易收成,除了四成入库之外,三成暗自聘请那些隐居的武林名宿,保护宗门,另外三成贿赂仙魔二派的一些豪门大佬,寻求庇佑。
玉沚门每年都要向仙魔二派大撒金银,上缴保护费,以天守为例,自天守崛起之后,每逢天守举办大事,玉沚门都会以祝贺之名,献上大礼。
天守派大佬们的子女爱徒的生辰,玉沚门年年都会记得,不忘送上一份精心别致,总是让人喜欢的礼物。
所以,天守派的每一届掌门与玉沚门门主不是好朋友,就是好兄弟,玉沚门的很多麻烦,都会被天守派给悄悄地摆平了。
玉沚门的创派祖师邹长胜创建了玉沚门之后,为了方便仙魔二派进行贸易,便在玉沚山脚,五十里开外,建造了一个巨大的集市。
集市随着仙魔贸易量的增大,交易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在集市周边常住的人,除了那些定期在集市里收缴保护费与管理费的玉沚门的门人之外,还有很多外来的生意人。
这就是玉沚镇的由来。
玉沚镇镇子的东面,有一个巨大的贩马场。
贩马场分外场与内场,所谓外场就是露天跑马场,让卖家溜马,给客人取牛的,所谓内场就是一个用青砖碧瓦建造的封闭式的中式建筑群。
贩马场的内场,进门便是三进的院子,待得进入了内院,便有一片空旷的平整的大厅,在大厅的对门上首与两侧就是一排排的案桌与椅子,上首与两侧都有很多侧门,那些侧门后边是厨房与客人休息的厢房,还有一些房子乃是供客人散心解闷的娱乐之所。
贩马场内场里面的设施非常精致,大理石砌的墙体与地面,金丝楠木制造的各色家具,金丝绣的苏绣屏风,夜明珠为心的花灯,有些家具还嵌玉镶金,总之,极其奢华。
贩马内场建造的初衷是专供贩马所用,后来,经过一番改造,便可以进行各种类别的交易了。
上官怜儿与拓跋宏赶到玉沚镇的那天,时近黄昏,虽然暮色四合,华灯盏盏,但是,街道上却仙魔凡俗,各色装扮,各色人物,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上官怜儿四下一瞥,指着左边的一个普通的客栈,笑道:“咱们就在这家客栈打尖歇息吧!”
这时,一个样貌粗糙,个子高大的汉子背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女孩,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东张西望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那汉子待得瞅见了上官怜儿与拓跋宏,一愣,停下了脚步,几息时间,便快步走了过来,挡住上官怜儿与拓跋宏。
汉子嘿嘿一笑,一脸的憨厚,声音洪亮地问道:“两位可是上官姑娘与拓跋兄弟?”
上官怜儿与拓跋宏都是用法术易容了的,若是没有特殊的手段,外人是根本认不出来的,但是,没想到自己一进入玉沚镇,便被人识破了身份,登时神色一凝,吃惊不少。
上官怜儿见此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乃是是非之地,登时心生警惕,与拓跋宏对视了一眼,即儿,仔细打量着汉子,秀美一蹙,反问:“你是谁?”
汉子背上的小女孩皮肤微黑,忽闪着大眼睛,嘻嘻一笑,抢先回答:“他是我爹爹,叫鲁奎;我是他女儿,我叫鲁丫丫!”
上官怜儿脑子里一阵搜索,也没有在记忆里找到一个名叫鲁奎的人来,又问:“鲁大哥,我们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鲁丫丫又抢着叫道:“上官姐姐,是舒儿姐姐要我们来接你的,我们在这里可是等了你们十几天了?”
上官怜儿一怔,念头一闪,佯装不知,疑惑地问道:“谁!谁是舒儿?”
鲁丫丫四下一瞥,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笑道:“我说的舒儿姐姐,她就是魔门圣教的公主殿下呀?她不是你的师妹吗?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上官怜儿瞅着鲁丫丫,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回道:“原来是我师妹的人,我师妹叫你们来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
鲁丫丫在爹爹鲁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爹爹,你来说吧!”
鲁奎抬起头来,眼睛上翻,瞪着鲁丫丫,呵斥道:“你这个鬼丫头,大人说话就爱插嘴,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又不说了!”
鲁丫丫一脸尴尬,颇有一些不好意思,吐了一下舌头,冲着上官怜儿扮了一个鬼脸。
鲁奎埋怨了女儿一句,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来,向上官怜儿回道:“二位,最近来玉沚镇参加舒儿殿下举办的售宝大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客栈早就住满了,所以,舒儿殿下早就包下了一个富商的宅子,专供你们落脚的,你们要是相信我,你们就随我来吧!”
鲁奎说罢,转身边走,在前领路。
拓跋宏瞅着鲁奎父女的后背,神色凝重,一面走着,向上官怜儿密语传音:“怜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姓鲁的来历咱们一无所知,他们说的话儿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不可大意啊!”
上官怜儿暗暗点头,嫣然一笑,问道:“鲁大哥,小妹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你,望你直言相告?”
鲁奎点点头,笑道:“什么事情,你问吧!”
上官怜儿问道:“鲁大哥,我们的脸上都使了易容之术,因此,没有非常手段,别人那是无法认出我们的,不知鲁大哥刚才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够一下子就认出了我们了?”
鲁奎笑道:“因为舒儿殿下告诉我,她说你喜欢穿粉红色的衣服,脂粉里带着桃花的香味,更重要的是,你头上的发簪是用海心木制作的桃花发簪,桃花发簪那是他送给你的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所以,我凭此三点,自然一眼就认出了你们了!”
上官怜儿听了鲁奎的解释,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乃安,冲着拓跋宏微微点头。
鲁奎说的前两点理由,还可以瞎蒙,但是,上官怜儿现在头上插的发簪的确是海心木制作的,海心木极其珍贵,一般人是识不得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发簪的确是云舒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这是上官怜儿与云舒儿之间的私事,云舒儿若是没有将发簪的出去告诉鲁奎,鲁奎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鲁奎侧脸瞅了上官怜儿一眼,嘿嘿一笑,脸有得色地问道:“上官姑娘,怎么样,老鲁没有骗你吧?”
上官怜儿点点头,笑道:“没有!”
鲁奎笑问道:“上官姑娘,你们来晚了,其实,我们早几天就迎到了一批人,那些人可都是你真正的亲人啊!”
上官怜儿一愣,连忙追问:“我的亲人!谁呀?”
鲁奎这时居然卖起关子来,笑道:“我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嘴多舌,招人嫌了,你们还是先让见见对方,早点休息,再说吧!”
谁呀?
…………难道是渭流门的人?
…………难道还会是渭宁不成?
上官怜儿想起渭宁,就思绪良多,心情复杂,不知是应该怜惜呢,还是应该厌憎?
不知是应该理解呢,还是应该怪怨?
拓跋宏见上官怜儿神色黯然,一脸不悦,不明就里,关心地轻声问道:“怜儿,你是不是累了?”
上官怜儿一愣,回过神来,冲着拓跋宏嫣然一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