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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算太大的地下公堂,瞬间炸锅。
“?”龙小鱼是反应最古怪的,心想眼前这老头子又在搞什么呀。
季雷刚想施展施展自己的手段,打算在父亲大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没想到竟碰上一个变数!
没错,苏痕的袒露,对他们来说,就是极大的变数。
那可是剑仙宗啊!
那可是南域第一仙门呐!
季雷的牙齿微微打架,向来自认为很成熟的心,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不由得把目光看向父亲大人和章管家。
却见父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你…你当真是?”
虽然苏痕偷窃在先,但若是剑仙宗弟子,那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小小季府来审判。
季万山颤抖的问出,他努力的想要压下心中的忐忑,但怎么看苏痕怎么觉得真实无比。
挑不出来一丝毛病。
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是慌乱。
“当真。”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老管家。”苏痕很从容的歪了歪脑袋,目光斜视过去。
“章老?”季万山的心,猛的一颤。
章管家自己已然脸色呆滞,非常莫名其妙的思绪涌上心头:“问我?我怎会知道?小子你不要信口开河啊!”
“我之前就说了,就在被你关押到死牢前,你忘了么。”苏痕抬起头,直视章管家的双眸。
“之前?难道是……”章管家思索之后,心彭彭的响,似乎想起来了。
他颤抖开口:“可你当时分明没有说完!”
“对,是没有说完。”
“你们上来就抓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我还有必要说出来么?”
“那你…那你为何一直?”季万山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这看似合理的来龙去脉,又充满很多漏洞。
“我就是想看看,你季府是有多无法无天!”苏痕淡淡开口。
每一个字,都如平地惊雷,响彻季万山他们的心底。
季万山的嘴角微微抽动,五指握拳又张开接连反复几次后,徒然间狠狠打在章管家的脸上!
啪的一声。
年事已高的章管家直接被打趴在地,嘴角飚血。
“爹……”季雷完全给吓傻了,在他的印象里,从未见过章管家这般狼狈。
因为曾经辅佐过爷爷,所以章管家的辈分也是相当高的。
彼此间都客客气气。
而今……
章管家倒在地上,并不怨恨家主季万山,反而跪下磕头:“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的错!”
章管家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昨晚小六子漏嘴说了错话,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而今他们货真价实的把剑仙宗弟子关这死牢里一晚上……
只是想想,都心惊胆战。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秩序做什么?”季万山的手,一抖再抖。
季雷成年,本是一件天大喜事,可还没有散去余兴,就遭遇噩梦。
纵使剑仙宗不会小题大做,但惊鸿城其余几大家族,可都是在暗地里想破脑门的寻找他季府破绽。
到时候,有了这个污点,城主之位,必然保不住。
章管家自然清楚其中利害,丢失城主之位的话,季家就算是一落千丈了。
所有的有利,都会变成不利。
曾经为此扫清的绊脚石,都会成为卷土重来的敌人。
如今无痕老祖如日中天,趁此机会,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邀功!
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仅仅只是自己的一次失误,就要照成这般不可挽回的局面么。
努努力力在季府伺候了两代家主,就此成为罪人了么。
我不甘!
章管家的心底连带着元婴一同发出咆哮。
眼看家主六神无主,少主魂不守舍。
他咬了咬牙,直接大袖一卷,飞出一连六道紫色符篆,齐齐贴在苏痕身上,回荡着层层封印之力。
季万山:???
季雷:???
“一个小小外门弟子而已,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章管家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尖锐的看着家主。
他的眼里没有胁迫,有的只是……同在一条船上的生死与共。
“你?”双鬓已然发白的季万山,面对这徒然的剧变,瞳孔微微缩起。
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有所明悟,权衡利弊之后,对于章管家的激进手段,有了几分赞赏。
确实,时至今日。
这个办法固然太过疯狂,但却是最为稳妥的解决之法。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而已。
真要有什么来头的话,不用他们问,估计早早就被其师尊感应到了吧。
所以……
“可以一试!”
“但要辛苦章老了。”季万山异常严肃的看着章管家,言下之意,自然是让对方出手。
章管家一目了然,并且欣然接受,此事本就是他自己一手造就的恶果。
自然要让他自己来终结,来背负所有的恶!
季雷看傻了。
虽然贵为季府少主,但这等血淋淋的真相,却是从未见过。
他好想为章老求情,那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大管家。
可随着父亲大人的一眼瞪去,所有的勇气,都支离破碎。
他身子略显踉跄,步伐后退几步。
父亲大人一直所念的成长,就是这样的成长么。
“少主的好心,老夫心领了,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章管家冲着季雷笑了笑,随后,从袖口挥出一柄淡金色的长刀,高举头顶,要将苏痕当场了结。
“是啊是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不值一提。”
“但她!”苏痕忽然抬手,一指旁边一直默默吃瓜的龙小鱼,信誓旦旦道:
“她可是剑仙宗掌门的私生女哦!”
龙小鱼正吃瓜吃的起劲,忽然被苏痕胡乱介绍一番,当场愣住Σ(°△°|||)︴
“什么?”
“无涯子的私生女?”季万山浑身一颤,又一屁股摔倒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高举宝刀的章管家,直接双腿发抖,差点跪地上。
季雷更是傻眼,倒吸一大口凉气,之前还想说这龙小鱼安静的可怕。
如今再看,赫然是有恃无恐嘛,原来这少女,才是真正的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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