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山两日游

九年光阴于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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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乘客,7路公交车即将到达方塘站”

    闫璐拿掉耳机,起身准备下车,远远就看到外婆和妈妈在站台等着。

    “宝贝回来了。”王慧顺手接下闫璐的单肩包。

    “老妈,走慢点,外婆腿脚不好。”

    闫璐扶着外婆向家走去。

    “你妈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外婆“醋意”大发。

    王慧回过头一本正经地说:“老娘,您这话说的,这不是为您准备的嘛。”

    王慧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性格直爽,但从男人出事之后,变得敏感多疑,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对闫璐外婆说的这句话绝非开玩笑,这点,仝茂多年后有很深刻地体会。

    “妈妈,跟你说个事。”闫璐放下碗筷。

    “什么事啊?”王慧吃着饭头都没抬。

    “这几天我认识了一个男孩,见了几次面,感觉挺靠谱的。”

    闫璐刚说完,老人和王慧全神贯注地盯着她。

    “谁啊?”

    “干什么的?”

    “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焦急地等待着闫璐的回答。

    闫璐故作玄虚,看着外婆:“你在平州多待几天,我就告诉你。”

    外婆似乎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王慧也跟着叹了口气。

    闫璐流露出“被冤枉”的表情,急于解释道:“真的,没骗你们。”

    外婆和王慧的情绪瞬间又被拉了回来。

    “你说啊,想急死人啊。”

    “老妈,你先别急,这事还不一定呢。”说完,闫璐就打趣地朝着外婆一笑,“这事外婆知道,哈哈……”

    “你这孩子,瞎讲,有这样逗外婆的嘛。”

    “真的没有,外婆,昨天我们在平东路散步的时候,不是有个男孩打电话给我吗,就是他啦。”

    “哦,哦……我想起来了。”

    外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吃完饭,她们祖孙仨围坐在客厅聊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仝茂看到手机QQ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屏住呼吸读完,跟个孩子似的在床上手舞足蹈。

    ……

    或许有人要问,仝茂不是挺在意女人那方面的一些细节吗。第二次见面都发现她有点“轻浮”了,为什么要继续交往?这不自作自受吗?

    大家可能不太了解仝茂,他是个“双面性格”的人。从小敏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人缘。

    大学开始,仝茂试着慢慢地去改变,他意识到男人过于敏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把这个细节归因在是不是太敏感了。

    加上那几天,他们聊得很好,而且又是谈婚论嫁的那种相亲,所以在这层关系上,给未来对象揉揉肚子也不算啥。

    第二次见面后,他们关系有了实质性发展,每天除了工作就是聊天,成天腻歪着,并且都跟双方父母提到过彼此,闫璐母亲对仝茂很满意,仝茂父母一向做不了他的主,所以尊重他的选择。

    但仝茂叔叔仝建民,因职业原因跟无数人打过交道,阅人无数,非常反对。并连夜赶去哥哥家,劝说仝建军夫妇阻止这段感情,就因为闫璐的面相。

    当时仝茂觉得莫名其妙,很不解,他从来就不信这玩意儿。总不能因为面相来判断一个人吧,这也太武断了,纯粹的伪科学。

    多年后,仝茂彻底改变了对“命运”“面相”等玄学的看法,因为后来发生的事儿跟叔叔预测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所以说,没经历过,尤其没经历过那种“涅槃重生”过山车式的生活前,不要给某件事儿轻易下结论。

    ……

    11月中旬,在征得王慧的同意后,仝茂和闫璐去黄山玩了两天。

    “璐璐,今晚怎么住啊。”

    “开两间房吧。”闫璐露出羞涩的表情。

    仝茂得到了自认为满意的答复,他一直在试探。

    第一天晚上,他们犹如隔着银河的牛郎与织女。

    仝茂很躁动,趴在床上毫无睡意,唯有香烟才能排解心中的空虚感,整个房间内烟雾缭绕。

    隔壁的这位女人,衣着大体,性感漂亮,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瓜子脸,一脸精灵俏皮的神气,另有一股动人的气韵。尤其是一双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让仝茂胡思乱想,这种最原始荷尔蒙的冲动让他苦不堪言。

    天终于亮了。

    仝茂敲开女人的门,“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刚起来呢,你昨晚睡得怎么样啊?”

    闫璐对着镜子刷牙。

    仝茂看着女人绰约多姿的背影,一把抱住她。

    “你干嘛呀?在刷牙呢。”

    闫璐一把推开。

    ……

    这样你一来我一往,男人和女人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

    之后,仝茂就认定了这个女人,她将是陪伴其一生的亲人,直到死亡……

    仝茂从小家庭教育很传统,农村风气简单、朴实。他始终认为,有了这层“关系”,男人就应该负责,因为这是爱的最高境界。之后九年,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生中第一件最大的打击接踵而至。吃早餐的时候,女人心思重重地说:“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儿。”

    ……

    仝茂当时就感到不对劲。

    ……

    太特么狗血了,为什么发生关系后才告诉我。

    知道这事儿后,他一直浑浑噩噩,回去的路上无精打采,脑子一片浆糊。

    车上,仝茂一言不发,理智与情绪一直在做斗争。闫璐说话时,他无任何回应,或机械地点点头,或是敷衍几句。

    回到平州,仝茂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默寡言,不再跟同事打成一片。

    “茂处是怎么了?”

    “是的,这几天下了班就回去。”

    “不带我们玩咯,喊两次都不出来。”

    “听说他谈了对象。”

    “要女人不要兄弟的家伙,鄙视他。”

    ……

    几个局级以上“干部”在酒桌上茶余饭后地聊着。

    仝茂向来喜悲形于色,胸无城府,他在体制内将注定毫无建树。这也印证了他奶奶的判断:不适合吃“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