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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梅雪在炕上和洪梅果做着女红,她一心二用,边听着外面呼呼作响的北风,边做刺绣,她说,“大姐,今天风好大啊!幸好我们家房子是今年新盖的,就是这风吹得再大,也没事。”
“确实幸运。要是再晚一年盖房子,估计我们家的房子早就塌了。”洪梅果早就知道外面北风大,又在下雪。要是以前那个摇摇欲坠的老房子,在这样的北风下,怕是早就塌了。
洪梅雪突然问道,“大姐,这风雪这么大,你说那些旧房子会塌吗?”
洪梅果摇头说,“这个说不定。或许会塌,又或许没事。这时候,就看那个人幸运了。”
洪梅雪想到什么,说,“三叔婆家里的房子好旧了,和我们之前的旧房子差不多。大姐,你说,三叔婆家的房子,会不会有事?”
“这个还真的是不好说。”洪梅雪这么一提醒,洪梅果想到三叔婆家那个老房子,她心里在打鼓,觉得会有不好的时候发生似的。
望向窗户,洪梅果说,“等这风雪停了,大姐再出去看看。”这不看过,心里不踏实。这大冬天的,要是房子真的塌了,也还好。可还是把人给砸伤了,这可怎么好。要是严重的,怕是命也没有了。
洪梅雪点头,顺口一说,“不知道二伯娘她们怎么样?虽然她家房子不旧,还是青砖的。可她们家厨房,还有招弟姐住的地方,可是土坯做的。”
一听,洪梅果本就烦恼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烦躁,她说,“三叔婆家离我们家不远,这大冬天我们出去,就这几十米路还可以。可二伯娘哪里太远了,我们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冬天里,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走出房子门口一步,不,准确来说是离开了火炕,这人都要被冻僵了。
越想,洪梅果就觉得洪秋氏他们会出事似的,于是安慰自己,“没事的,二伯娘家的房子坚固得很,最起码比三叔婆家的房子好了很多。三叔婆家的房子实在太旧了,要是塌了一处,估计其他地方也会跟这塌的,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就是招弟姐住的房子塌了,不是哪有之前的房子吗?一定不会塌的,毕竟是青砖,可难塌了。”
一整天,洪梅果就在这样的紧张焦虑状态下,直到第二天。
昨晚一夜睡不好,所以早饭之后,洪梅果就躺在炕上闭这眼睛休息。
没听到外面风声响,洪梅雪也有出去打开窗户看了,之后回到炕上,叫醒洪梅果,“大姐,风雪停了。”
“停了。”洪梅果被叫醒,坐了起来,下炕穿戴,之后叮嘱两人说,“大姐去一趟三叔婆家里,你们两个呆在家里,不要忘外跑去。”
洪梅雪两人人点头,“知道了。”
“天啊!真塌了。”看着眼前塌了一半的房子,洪梅果赶紧跑了过去,“三叔婆、堂叔、堂婶……”
生承婶打开门,之后把洪梅果拉倒房子里,“果子,这么冷天,你怎么出来了。快,快进来暖暖身子。”
把洪梅果一路拉到火对旁,生承婶不赞成道,“看你这孩子,这风雪才停,你怎的就出来了。不知道冷吗?看你这手脚的,都冻僵了吧。快到火堆旁烤烤,取取暖。”
看着一屋子辣眼睛的烟火,洪梅果忍不住咳嗽,“咳咳,堂婶,屋里怎的这么大烟啊?”
似乎是习惯这样的情况,所以生承婶很是自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适。她在火堆旁边得凳子坐下来,解释道,“家里的灶砸坏了,少不了柴,只能生火取暖了。”
“砸坏了?”洪梅果惊讶,看着面前被烟雾掩盖里的生承婶。
生承婶说,“你也看到了,房子塌了一半,刚好就是在厨房那边,这不灶被砸没了,自然就烧不炕。这天冷,这不就生火起来取暖了。”
洪梅果明白过来了,心痛道,“那您们这一夜都是靠这火过的?”
生承婶点头,”幸好没砸到柴,要不,这冬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好不容易等自己适应这烟,洪梅果这才看清楚三叔婆在哪里,她问,“这房子什么时候塌的,三叔婆你们没怎样吧?”
生承婶说,“是昨天半夜。幸好不是一下子就塌了下来,是先掉些雪屑下来,你堂叔冷醒了过来,这才发现了房子出问题。之后把我们叫醒,走了出来。半个时辰之后,房子一下子全都塌了下来。”
洪梅果松口气,“真是万幸了!”
看着一脸苍白发抖的三叔婆,洪梅果心里泛酸,“三叔婆,你这火炕烧不了,这冬天还怎么过下去,您要不就和我一起回家。等来年春了,这天气暖和了,再回来。”
三叔婆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用了。以前没火炕,就是这样烧柴都能过。你放心,不碍事的。”
洪梅果没想到三叔婆会这么固执,她劝说,“三叔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您十几二十岁,现在都四十五岁了。现在您身子骨不好,这天这么冷,您哪能撑得住。”
“我家房子刚建,火炕也是新的,可暖和了。而且我们都是一家人,既然有难,自然是要帮忙的。三叔婆,您可不要和我见外。”
“三叔婆,您这房子既然塌了一半,可谁知道之后这天气怎么样,剩下的这间房子还会不会塌,您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看向小松,洪梅果打算用三叔婆的软点来劝说,“还有,您看,这房子满是烟,您闻着难受,也呛眼睛。再看小松,他都冷到打抖了。从我一进来这里,他就一直在发抖。小松还小,可不能冷伤了。”
“三叔婆,您就和我一起回去。就是不为你自己着想,您也要为小松想想。”
虽然小松一直在控制自己,可是冷,事控制不了的。所以心痛孙子的三叔婆,也不再坚持,她看向洪生承两夫妻,“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快点收拾东西。”
“是娘,我这就去。”愣了一下,洪生承两夫妻起来,去收拾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