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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元宵要用到猪油,所以宰年猪的时候,大家都会把最肥的肥膘冻起来,等到正月十五的时候,挖出来做元宵。
看着木盆里融了一些水的肥膘,洪梅果问虎妞,“虎妞姐,这肥膘要切块吗?还是就这样熬猪油?”
她没熬过猪油,也没见过熬猪油的,所以真的是不知道这猪油怎么熬的。
前世她是卖的油吃,这一世,林英菊怕猪油渣被他们这些小孩子偷吃,可是关着厨房门熬猪油的,所以她是完全不知道这猪油怎么熬的。
虎妞很小就开始帮家里做饭,她也熬过猪油,所以知道怎么熬猪油的,她说,“这肥膘要切,切成大拇指大少就可以了。切好放在一旁,等我祖母她们回来了,就可以开始熬了。”
洪梅果点头,“好,那我等这冰融了再切。”
虎妞说,“不用等冰融,现在切刚好。这样子切比冰融了好切,又不会把手弄油了。”
“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切。”洪梅果说着,就拿起菜刀开始切肥膘了。
白菜摘好了,虎妞拿来白萝卜削皮,她削着,问,“果子,你家里还有盐鸭蛋吗?”
洪梅果说,“盐鸭蛋。还有四个,其他的都在去年吃了。”
虎妞可惜说,“才四个啊?”
洪梅果以为虎妞是想吃了,她说,“虎妞姐想吃盐鸭蛋,我等下回去拿过来。”
虎妞先是摇头,接着说,“我是挺喜欢吃的,可我想和你换。之前生承婶子给我家几个,我祖父吃了很是喜欢。前几天我祖母问了生承婶子,生承婶子说她们去年就吃完这盐鸭蛋了。这不我想起你家也有,就问你了,没想到你也吃完了。”
洪梅果说,“我家里还有四个,我们都吃腻这个,等下我回去拿过来给你,你拿回去给刘祖父吃了。”
似乎之前家里有了吩咐,虎妞摇头,说,“不用了。你要是有十几个,我还能要,几个就算了。等开春了,我娘到了锦上村换就好了。那几个,你自己吃了就好。”
洗完了大白菜,虎妞朝洪梅果喊道,“果子,你要是切完肥膘,就过来帮我切菜。”
洪梅果正切最后一块肥膘,她回道,“好。虎妞姐你等一下,我把这切好,放好就可以了。”
把肥膘放到桌子上,洪梅果洗了一下砧板,开始切大白菜。
洗完白萝卜,虎妞进了屋里,之后拿着一小坛的不知什么过来。
洪梅果切着菜问,“虎妞姐,你这拿的是什么?”
虎妞说,“这是蜜糖,就是山上蜜蜂生的糖。这是我祖父在山上砍回来的,可甜了。比糖还甜。”
“这蜜蜂蜇人可痛了。刘祖父真厉害!”看着那一坛蜂蜜,洪梅果很是吃惊。没想到什么设备都没的刘祖父,居然能把蜂蜜从那么多的蜜蜂中挖出来。真是厉害了!
虎妞骄傲道,“嗯。我祖父真的是好厉害!还有我爹也是。”
洪梅果点头,赞成,“刘祖父他们真的很厉害!”之前她也在山上见到蜜蜂窝,也心动想要去挖蜂蜜,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蜜蜂,她就打退堂鼓了。
“不过,虎妞姐,你拿蜂蜜出来是要干什么的吗?是要当糖吃吗?”
虎妞摇头,解释,“不是,我们是拿来做元宵的。这元宵是要拿白糖做的,不过白糖好贵,所以我们就拿这蜜糖当白糖。”
洪梅果愣住,是她听错了吗?不应该是这蜂蜜比白糖还贵吗?还是这时代的人不知道这蜂蜜的价格?算了,不管是怎么样,这都不关她的事,因为她弄不来这蜂蜜。要是能弄得来,她肯定会拿去卖。谁叫她缺钱啊!
刚把蜜糖放好,虎妞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她说,“我祖母她们回来了,应该是走完了‘走百病’,去年我祖母她们可是到了中午才去走的。”
说着,虎妞来到洪梅果身旁,小声道,“果子,我和你说一个秘密。我祖母是不相信这‘走百病的’,所以往年她都不去。今年听说叔婆要‘走百病’,她才在我娘劝说下,这才同意和叔婆一起走的。”
“往年,叔婆怕连累到我们家,都不怎么和我们走近,这‘走百病’我祖母也就不愿意和我娘,哪有其他不怎么熟的大娘婶子一起走,所以都不去。刚好今年叔婆答应和我祖母她们一起走‘,我祖母才愿意走的。”
“刘祖母怎么会不相信这些的?”洪梅果觉得怪异,据她了解,这里的人都很相信这些的。要不三叔婆也不会去了。
虎妞抛下一个炸弹,“我祖母不是北方人,是南方人,所以她不相信这些的。”
洪梅果惊道,“什么,刘祖母是南方人?”震惊过后,她又问,“那刘祖母是南方那里的?”
虎妞不是怎么确定的说,“好像是江南路的,至于详细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那……”洪梅果还想问什么,结果王大婶她们进到厨房了。
王大婶喊道,“虎妞。”
虎妞说,“娘,您回来了。婶子。”
洪梅果紧接着说,“堂婶,王大婶。”
“嗯。”生承婶向虎妞点头,之后看着洪梅果说,“果子,你们先进去,剩下的,我们来就好了。”
虎妞走向洪梅果,“果子,我们先进屋里。”
洪梅果点头,跟着虎妞进了屋里。
进到堂屋,两人向坐在炕头的三叔婆和刘祖母喊道,
“祖母,叔婆。”
“三叔婆,刘祖母。”
招呼打完,洪梅果她们脱了鞋上炕。虎妞说,“果子,刚才你想问我什么来的?你说。”
“啊!”洪梅果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回过味来说,“哦,我是想说,刘祖母是南方的,怎么就嫁到我们这里来了。”
因为这当事人就在不远处,所以洪梅果是贴着虎妞耳朵说的,大概就两人能听得到。
虎妞没想到是问这的,于是她小声回道,“听我祖母说,她是逃难来的。那时候南方打仗,我祖母村和附近好几个村都被抢了粮食烧了,那时候很多人都拖家带口逃难来北方。那时候我祖母十几岁了,都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龄。刚到北方,我外曾祖父生病了,为了就我外曾祖父,我祖母就卖身救父。卖的那家人在我外曾祖父好了之后,一家人死在瘟疫下。就剩下我祖母一个人,那家人嫌弃我祖母晦气,本来是想把我祖母休了,好霸占家产的。是族长可怜我祖母,说我祖母刚嫁过来冲喜,就做寡妇,很是可怜。就在我祖母同意下,帮我祖母找夫家。最后在我们村的族长介绍下,我祖父娶了我祖母。”
洪梅果听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样的事在这时代是常有的事,没什么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