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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战记第526章落魄男人过了几年,礼乐坊又出了一个乐师的空缺,这次,妻子给宫羽出主意,拿钱孝敬主管,你再有才华,到了关键时刻也得拿银子说话。
骨亲都干不过白花花的银子,才华算个呀。
宫羽愁眉苦脸,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没钱孝敬主管。妻子骂宫羽猪头,没有钱不会借呀?
宫羽舍着脸、硬着头皮,把亲朋好友都借遍了,拿着借来的银子给主管递了上去。
主管看着银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夸奖宫羽,说这些年来,宫羽终于成熟了,懂事了。
妻子给宫羽算了一笔账,说借钱孝敬主管当乐师也合适,乐师的薪水高,各方面的待遇也高,借来那点钱,十年八年的就能回本。
宫羽想着这次孝敬了主管,乐师之位该是自己的了吧?没想到,结果出来之后,乐师之位给了一个刚来的年轻乐工。
这年轻乐工的堂伯是王宫大总管,这么硬的关系,谁敢和他争呀?
宫羽心想乐师当不成,那孝敬主管的银子总该要回来吧。宫羽找到了主管,向主管讨要银子,主管当时就变了脸色,把一张银票甩在地上,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主管就把宫羽调到了库房,库房相当于礼乐坊中的冷宫,到了这里的人,除非换上司,否则永世不得翻。
礼乐坊的同事们都明白,宫羽这是得罪了主管,为了不受牵连,同事们都不敢搭理宫羽,宫羽成了长空中的一只孤雁。
在礼乐坊郁郁不得志,回到家里,妻子为了柴米油盐的琐事,不停地和宫羽打架。妻子在骂,女儿在哭,这个冰冷的家里让宫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妻子骂宫羽是窝囊废,宫羽一声不吭,大男人混成这个样子,确实是个窝囊废啊。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妻子突然安静了,不再和宫羽吵闹了,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用各种各样的奢侈品,花钱如流水。
宫羽那点薪水根本不够妻子这么挥霍,宫羽问妻子,妻子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有外遇了。
妻子傍上了乐府的一位副主管,副主管手中有些权力,把这权力换成银子,在家里堆起了金山银山。
有了钱的男人,一烂疮也是艳若桃李、惹人喜。妻子向宫羽摊牌,迫宫羽写一份休书,她要带着女儿去投入副主管的怀抱。
宫羽想要把女儿留在自己边,妻子把宫羽奚落了一顿,“就你这副样子,八辈子也不能出息,女儿跟在你边,除了吃苦受累还能得到什么?我可不想让女儿知道,她有一个废物爹!”
妻子带着女儿走了,而且还不许宫羽去探望。
宫羽心想,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正在一点一点模糊,直至消失。忘了自己也好,妻子说得对,不要让女儿知道,她有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爹。
听完了宫羽的故事,夏禹很是感慨,说道:“宫大哥,你是个人才,是块金子,早晚会有发光的那一天。”
宫羽苦笑,说道:“小兄弟,你别安慰我了,我算
什么人才、算什么金子?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连妻子女儿都养不起,我就会摆弄这些没用的乐器,我现在就希望女儿长大了之后,不要像我这样。”
夏禹看了看宫羽,问道:“宫大哥,你喝酒吗?”
“偶尔喝一点,”宫羽说道。
夏禹说道:“我去买点酒菜,咱们兄弟喝点。”
“小兄弟,我......”宫羽囊中羞涩,不想喝酒。
可怜吧,堂堂五尺男儿,连一顿酒钱都付不起。
夏禹说道:“宫大哥,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夏禹出了王宫,跑到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楼,买了一些酒菜,拎回王宫礼乐坊库房,和宫羽坐在地上,吃喝起来。
夏禹给宫羽倒了一杯酒,说道:“宫大哥,不如意事常**,可与言者无二三,无论你怎么说,我都尊重你,在音乐这方面,你就是大师,无可挑剔的大师。来,我敬你一杯。”
宫羽举起酒杯,看着夏禹,笑了起来,说道:“老天还没有完全抛弃我,让我遇到了你,好兄弟,咱们干了!”
宫羽和夏禹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畅谈,两个人都不知不觉有些醉了,嗓门变得越来越大,吵吵闹闹的。
突然,库房的门被踹开了,一个矮子闯了进来,沉着一张脸,叫道:“工作时间,你们竟敢在这喝酒,还想不想干了!”
夏禹看了一眼,这个矮子叫荣贵,是礼乐坊的副主管,浑上下没一根骨头的蛆,每天围在主管边端茶递水、溜须拍马,给主管股得不亦乐乎。
在主管面前,荣贵笑呵呵的,像小狗似的招人喜欢。在乐工们面前,荣贵凶神恶煞,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为了讨好主管,也为了提升政绩,荣贵对乐工们的要求极其严苛,给他钱的还好说,不给他钱的,他想方设法折磨你刁难你,恨不得把你的骨髓榨出来,乐工们都背地里叫他荣扒皮。
夏禹轻蔑地看着荣贵,说道:“你不是荣扒皮吗?”
荣扒皮这个绰号在乐工中间流传很广,但是还没有乐工敢当着荣贵的面,叫他荣扒皮。
“你叫我什么?”荣贵斜着眼睛、龇着牙,看向夏禹。
夏禹说道:“我叫你荣扒皮,别人是在心里叫,我是在嘴上叫。”
荣贵火冒三丈,叫道:“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藐视本大人!”
夏禹说道:“我是乐工,不是奴才,奴才是你,无论你这种人爬到多高的位置,你骨子里那股奴,永远不会变。”
荣贵攥起了拳头,叫道:“夏禹,你、你、你还想不想待在礼乐坊了?!”
夏禹笑了一下,说道:“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开除?小爷吃的是皇粮,不是你家的饭,就是开除小爷也轮不到你。”
“你藐视本官,藐视朝廷法度,罪不容赦!”荣贵恶狠狠地威胁夏禹。
夏禹说道:“说实话的有罪,贪赃枉法的有功,难道偌大个承平国就没个说理的地方吗?”
“谁贪赃枉法了,夏禹,你别血口喷人!”荣贵色厉内荏地叫着。
像荣贵这种没有根基、人品卑劣的贪官污吏,最是胆小。
夏禹挥了挥手,说道:“赶快滚,看你那张脸我就反胃,别在这影响我们喝酒。”
“你、你、你......”荣贵气得浑发抖,指着夏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叫你滚你听不懂啊?!”
夏禹抓起一块鸡骨头朝荣贵砸了过去,鸡骨头打在了荣贵的脑袋上,当时荣贵的额头就鼓起了一块大包,疼得荣贵龇牙咧嘴。
“小子,你给我等着,咱们俩没完!”荣贵威胁了夏禹几句,捂着额头,灰溜溜地走了。
夏禹看着荣贵的背影,对宫羽说道:“像宫大哥这样的人才没人搭理,像荣贵这样的奴才风生水起,他的,真是没天理了。”
宫羽抓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嚼了嚼,说道:“以前我也像你这样,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后来我发现,无论你看得惯还是看不惯,这个世界都不会因你而改变,你只能顺着这个世界改变。”
宫羽和夏禹喝着酒,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儿,夏禹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任务在呢。
夏禹放下了酒杯,说道:“宫大哥,我当年跟随师父学习音乐的时候,听师父说过,咱们承平国有一件极品乐器,叫做礼乐洪钟,不知宫大哥可否知晓?”
宫羽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说道:“礼乐洪钟?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夏禹心想,礼乐洪钟是一千多年前、承平国刚刚建立时的叫法,现在礼乐洪钟很有可能改了名字。
夏禹说道:“宫大哥,咱们这王宫里有没有贵重的大钟?既贵重还历史悠久。”
宫羽看着夏禹,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夏禹愣了一下,随即编了一个谎话,说道:“当年我师父一直在找传说中的礼乐洪钟,可惜,终其一生也没能找到。弥留之际,师父嘱咐我,一定要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寻找礼乐洪钟,找到之后,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宫羽握着酒杯,有些伤感,他被夏禹编造的故事所感动,说道:“你的师父如此痴迷于音乐,真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老前辈,没能与老前辈相逢,是我的遗憾呀。”
夏禹心想,为了阻止赫连勃凑齐四方神器、危害苍生,自己撒个小谎也是迫不得已,宫羽知道了事的真相,想必也不会怪罪自己。
宫羽调整了一下绪,说道:“我们王宫里有一乐祖编钟,这乐祖编钟据说是当年乐祖制定礼乐的时候,铸造的。王宫里最贵重的钟,应该就是这乐祖编钟了。”
“这乐祖编钟现在在哪里?”夏禹压抑着兴奋的心,问道。
宫羽说道:“这编钟在大内库房,除了王宫大总管,没人能够随意出入大内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