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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阳提的这两个问题，安康并不是不想向他解释，而是在考虑以什么样的方式向他说明。
科学技术的基础来源于数学、工程、物理、化学等学科。数学、工程、物理这一些还好说，从古至今一直有所发展。唯独化学却不是那么直观的一门学科。
以这个时代的条件，只要有思路、图纸，就可以用数学、工程、物理的方法把两千年后才发明的蒸汽机造出来。而且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然，问题只不过在于比较烧钱。为了一台安装了蒸汽机的马车，差点儿让安康他爹安天寒倾家荡产。
但是化学绝对是一门高深的学科。
干将莫邪的故事不就充分说明了化学这一学科发展的难度吗？干将、莫邪这两位天才的铸剑师都无法铸造出无与伦比的利剑。为了铸剑还需要拿一个活人来祭炉。
后世的学者们经过考证，认为这种神秘而恐怖的祭炉的仪式，只不过是为了给铸剑的原料中添加人体中含有的微量元素而已。
干将莫邪是否知道人体中的元素比仪式更有助于铸剑，这不清楚，但是这个时代的化学几乎是一片蒙昧，这却是事实。
真正对化学有研究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医生，一类是太史、祭司、术师这些修行者。
祭司申阳显然掌握的不仅仅是炼丹术，而且还掌握着原始的化学知识。
这对安康而言，绝对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选。
安康虽然懂点儿化学，但是他接触到的用于做化学实验的器具和材料都是通过现代工业制造好的。安康想从零开始在古代建立起化学这个学科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今天这个叫申阳的祭司主动来示好。他到底是真的想来结交呢，还是只是想窃取自己的技能？安康无法判断。
不过，就算申阳不来结交他，他也想去结交申阳这一类人。
祭司在这个时代不一定掌握着权力，但是一定掌握着许多资源。这样的人与其为敌，不如为友。
毕竟，安康是来这里当救世主的，不是当毁灭者的。他当然不想四处竖敌。
至于申阳的真实意图，安康认为需要细水长流才能看得出来。
骗子没有耐心，这是安康的父亲告诉过安康的一句话。安康深以为然。
安康打定了主意，他决定与申阳的交往先从原力觉醒这一件事开始。
“申先生是否有兴趣自己尝试一下引雷术？”安康问申阳。
“这个……”申阳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说不想尝试那是假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晚跑来拜会安康。
说想尝试，万一尝试了就没有然后了呢？引雷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两个宿敌在众目睽睽之下友好切磋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发动绝技把另一个人击杀的事情并不少见。
安康说：“申先生也知道我这个法术和你的法术完全不同。我的法术不管是修的金、木、水、火、土哪一支，学到高深时，都能学会引雷术。”
申阳听到这里，那一双平时不太睁开的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望着安康。
在他的理解中，引雷术应该是会水系法术的术师才会使用的。安康这个会火系法术的人也会水系的引雷术，自然是惊讶的。
“如何？申先生想学我的法术吗？”安康继续问，“我这个法术入门十分快。你知道吗，宋夏辰的堂弟、堂妹，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学会了。”
“啊？”这一句话彻底颠覆申阳对于修行的理解。
几天时间学会入门功夫，这是什么概念？
申阳已经算是术师中的高人了，可是当年他学艺的时候，花了整整一年才略窥门径。之后三月筑基、一年小周天、三年大周天、十年丹道、二十年炼丹术。内外结合花了近四十年才到目前的成就。
他和宋夏辰在宋府中见证过宋夏阳、宋秋霜两个人的法术。他认为至少需要十余年的功夫才能练到那一层。而宋秋霜可以驾驭飞行的板砖法术，那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飞行术他只听传说中有过，但是自己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一宗更是连传说中的飞行祖师都不曾出现过。
申阳今天来拜会安康，当然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引雷术，而是想见证一下这世间的奇迹。
申阳虽然有着所有祭司的身上所具有的傲慢的性格，但他本人却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傲慢屈从于求知欲来登门拜会一个十七岁的小辈。
“这个……”申阳有些犹豫。
他担心的倒不是背叛师门这种事，因为他就是他们那一宗的掌门师尊。
申阳所担心的是两种不同的法术修行是否会发生冲突的问题。
安康其实也有这种担心。不过他想与其去找一个新手尝试这种混合修行法，不如直接让一位大师尝试。
毕竟这些修行大师都是长年游走于走火入魔的边缘。他们如果找不到突破的法门，就会永远无法突破先师的境界，从而导致一代不如一代。
“如何？”安康继续问。
申阳站起来，面对安康郑重地行了一个礼，说：“弟子……”
“诶——”安康伸手阻止了申阳说，“申先生，我们可不是师徒的关系。我也不要你的千年何首乌。你既然想学我的法术，那也请你拿法术和我交换。”
“您要学什么法术？”
“你教我姐姐医术如何？”
申阳一愣，随即笑了。
他小心地说：“医术只是末技，是无法与引雷术这样的高深法术相提并论的。安大公子确定要用引雷术来换医术？”
安康心想，医术是末技，我的引雷术更是末技了。你找个铁棒来，我分分钟教会你怎么引雷。
当然，真正要把雷引导到自己需要雷击的区域，还是需要原力技能的。不过，那种原力技能并不是很复杂。说白了就是用原力演化出一个强度并不高的电流出来，吸引雷电往自己这个方向发射而已。
“以武会友，法术不分高下。”安康笑道。
申阳听了正色道：“安大公子这句话实在是道出了世间万物的真谛。武功高强者，即便是摘叶便可伤人。并不在乎武器的精良与否。”
“这倒也是。”安康很快切入了正题，也是他真正感兴趣的话题，“申先生，坊间有一些传闻，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想向你亲自验证一下。”
“哦？是关于我的传闻吗？”
“正是。今天在演武场的时候，我听到有些人说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阴雨天，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申阳听了表情十分复杂。他想了想，最后似乎打定了主意，点了点头对安康说：“这个传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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