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吊命

雁过吴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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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夏善虎就给我来电话了,说孙医生找到个法子可以试一试,让我赶紧回来。

    叶繁花也被吵醒了,叫我赶紧走,别打扰她睡觉,好像忘记了昨天对我做的事。

    保镖过来接我回去,路上我在想着孙中医有什么目的,我现在习惯了抱着怀疑审视的态度去看别人,好像每个人都对我有目的。

    进了别墅,孙中医和夏善虎在喝着茶,嘴里在跟夏善虎说着些药材的名字。

    “前面提到的药材都比较容易弄,不费什么功夫,就这个药引雪莲难得搞到,得是雪山上的,还得有些年份,越久越好”。

    “孙先生,药材的事你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夏善虎说的很自信,他有这个实力。

    夏善虎看见我回来了,让孙中医给我把下脉,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孙医生给我搭着脉:“小子,我到处翻古书药方,找人打听,倒是有些眉目了。

    你这体内的药性至阳,很猛烈,我找了些药方配了一服至阴的药,不知道能不能压的住你体内的药性。

    等我配齐了药材,在你大火候的头一天再给你服用,不然我怕你提前死在了我的药上,少活了些日子。

    我不敢保证有没有用,也不确定你会不会死在我手上,全看你小子的造化”。

    我在观察孙中医的面部表情和情绪,很正常,看不出东西来。

    孙医生搭完了脉,“夏总,身体很正常,壮的像头牛”。

    老中医发现我在打量他,转头对我说:“小子,别看了,我只是对你的身体还有传说中的故事感兴趣,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死了。

    配的药就算有作用,你也不用高兴,每四十九天就得服一次,大概能压制个七年,等七年之后耐药性过了,还是个死,除非能找到那味特殊的药草,兴许还有些生机”。

    孙医生走了,等快到大火候的时候再来给我煎药。

    夏善虎安慰我:“阿生,孙医生既然说了法子出来,肯定有些自信的,我已经让人去找药材了。

    你放宽心,就算死在孙先生手上也好过心脏爆裂的死法,只是少活了一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您可真会安慰人。

    对了,叶繁花说过了十五再上班,不知道她起来没有,我给她打了个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喂,谁啊,声音很慵懒,好像还没起来。

    “姐姐,我阿生,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了元宵节就上班的吗,你起来没有啊,别迟到了”

    电话那头惊呼了一声,然后一阵悉悉索索急促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挂了。

    叶繁花对我说过几次让我小心夏善虎这个人,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没有什么目的,至少目前没看出来,一个快死的人对他有什么用呢?

    夏善虎对我很不错,我的一些要求他都会答应,对于救我命的事也很上心,就是嘴巴上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

    可是大部分父亲不都这样吗?话很少,说出来也不中听。

    不用思考身世的谜团,也不用为了生活忙碌,闲下来等死还是挺难受的,我得找点事做。

    今天下午一直在作画,全都是画的叶繁花,心里在想着我对于她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应该不是单纯的姐弟之情。

    不知道她昨天是不是喝醉了,竟然偷偷的拿走了我的初吻,我早料到这女人会有更过分的举动。

    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我分析不出来,也不想去分析,顺其自然吧,只希望后面的日子能快乐的活着。

    我很讨厌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老天安排,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孙医生的药有用吧。

    虽然夏善虎对我很好,但我晚上还是去了叶繁花哪里,跟一个没什么话的糙汉子待在一起着实别扭。

    我虽然很反感蒋胜男这个人,但是她有一点说的没错,叶繁花的工作太危险了,还喜欢往危险的地方跑,我得劝她换个工作。

    我在想该怎么劝叶繁花辞职,能看出来叶繁花是个偏执矛盾的人。

    她恨自己的父亲,但毕竟是她的父亲,不忍心去举证让他坐牢。她只能和父亲赌气冷战,去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来报复自己的父亲。

    她与父亲之间的矛盾和仇恨转化为对黑恶势力的痛恨。每天强迫自己去报道去协助警察抓捕犯罪团伙,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企图缓解麻痹自己的痛苦。

    蒋胜男对她的了解很深刻,游乐园里那番话说的很对,一切问题都在她身上。

    蒋胜男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的很清楚,叶繁花自己也也知道,可是她放不下,忘不掉,解不开。

    当局者未必迷,旁观者未必清。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对他人做到感同身受,一些话轻飘飘的,说起来不痛不痒,你要如何如何,你该怎样怎样,然后你就会活的好点。

    这真是可笑至极,人的感情是复杂不受控制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可以消除仇恨,还要警察和法律干嘛?

    你的母亲因为你父亲被人绑架,然后你父亲没有答应绑匪的条件,看着你母亲死在了你父亲的面前。你说没关系,我原谅你,荒唐可笑吗?

    叶繁花的问题很棘手,但是我得趁最后的日子把它处理好。叶繁花的伤口基本是无法愈合的,我只能用其他的方法让她忘掉,让她把这些伤口埋在心底再也不会想起。

    我在电视台看见了叶繁花的车,于是就让保镖回去了。在楼下等着叶繁花下班,进出的人看了我一眼就吓的回过头去。

    我发现在地摊集市上,看见我这张脸,很多人都会对着我露出礼貌的微笑。而在电视台和高档的大商场里,人们看见我的脸要么指指点点,要么装着恶心害怕的样子,好像这样能显得自己高贵些。

    看看,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这里的人们是多么的高贵。

    等了没一会就看见叶繁花下来了,垂头丧气的,看见我在楼下等她,笑着跑过来挽着我,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

    带着我上了车,问我想吃什么,她给我做。这几天叶繁花都是在家里做饭,很少去外面吃,上京人普遍喜欢吃辣,她为了照顾我的口味一直做的很清淡,有次晚上起夜发现她在客厅里偷偷吃辣皮。

    我想跟她谈一谈关于她工作的事,对叶繁花说:“出去吃吧,去上次你跟我摊牌的饭店,那家味道还行”。

    叶繁花白了我一眼:“你还敢说,吃了别人饭店的一盆饭,我后来都不好意思去了”。

    我略带深意的望着她说:“人还是要直面过去的,不能一味地逃避,你说是吧,姐姐”。

    叶繁花好像明白了我要说什么,点了点头带我过去。

    到了店里叶繁花对着服务员说老三样,加三个荤菜。服务员并没有认出我,不然他应该会自觉的去后厨蒸饭。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不想去干预叶繁花的人生,但是也不想她有危险,欲言又止。

    叶繁花笑了笑,双手搁在桌子上撑着圆润的下巴,一双桃花眼盯着我看。这女人又在装傻,她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同不同意吧”

    叶繁花还在装傻:“同意什么,阿生,你这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我懒得理她,跟她对视着。叶繁花败下阵来:“你这么聪明,一点都不可爱。

    本来呢,我今天被领导骂的狗血淋头,晚上回来就准备辞职的。你现在强迫我,又不想辞了,除非你求我”。

    女人就是欠收拾,你越依着她,她越是作妖。我硬气地对她说:“行,我求你”。

    叶繁花咯咯笑个不停,伸手拧我的脸蛋:“一点都不好玩,你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啊。

    知道你担心我,其实我一直想学服装设计,不过大学的时候赌气选了去做记者。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做记者,又累还天天挨骂,有时碰见了危险怕的要死,还死撑着,一口气撑了这么久。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担心的样子,我这口气就松了,现在想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叶繁花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态很放松很自然,好像真的把不开心的事忘记了,现在只想为自己活着。

    我对她的影响有这么大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我忘记了痛苦,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会更加的痛苦呢,我有些不敢想了,为了叶繁花,我得活下去。

    我不要死,我不会死的,我是天命之子,我是主角,主角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