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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歆真的没有想到周瑾宴会这么决绝。
来之前，她还抱着幻想，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个孩子让他回心转意。
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
他向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转身时毫不留情，哪里会在乎什么孩子不孩子。
她怎么就爱了一个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呢？
想到这里，陈歆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够狠。
一点后路都不给她留。
陈歆狠了狠心，抱住了他的胳膊，再次哀求他：“瑾宴，求你了，让我留下这个味孩子吧，我发誓，不会打扰你的，求你了……”
“我会让张鸣带你去做手术，手术产生的所有费用我会负责，手术后我会让他再给你精神损失费。多少钱，随便你。”
他仍然很冷静，不管她怎么哀求，他都不会心软。
陈歆知道，他是铁了心不想和自己有任何纠缠了。
但是，打掉这个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陈歆攥紧了拳头，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才说出来接下来的这番话——
“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吗？如果你怕我用孩子纠缠你，我可以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以后都不去看他，那是一个生命，不要扼杀掉ta行不行……？”
“陈歆。”周瑾宴凝着她的眼睛，“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有数。我每次都有做措施。”
被周瑾宴这样看着，陈歆心虚地垂下了头。
“具体的事情我不想深究，陈歆，你好自为之。”周瑾宴淡淡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对她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回头我会让张鸣联系你。”
陈歆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说下去了，终究还是逃不过放弃这条生命的命运……
陈歆难过得不行，但是又不敢再反驳周瑾宴的话。
“那……我先走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就一句。
周瑾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过了不到两分钟，陈歆就离开了。
陈歆离开后，周瑾宴拿出手机，给张鸣打了一通电话。
**
楼上卧室。
廖璇回到卧室之后，便一直靠着衣柜站着。
满脑子都是周瑾宴对那个姑娘说的绝情的话。
经过了最近的事情，她对周瑾宴这个人开始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终于明白了——之前的正义、善良，都是装出来的。
冷漠，自私，翻脸不认人，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想，爱上他的女人，最后大概都逃不过那样的结果。
所以……清醒一点儿吧，廖璇。
廖璇正这么想着，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回头看过去，是周瑾宴进来了。
周瑾宴走到了廖璇面前，将她抵在了衣柜上。
廖璇想到他刚才和那个小姑娘走那么近，再被他这样碰，浑身不舒服。
廖璇抬起手来推开了他，“你离我远点儿。”
“装什么装？”周瑾宴低笑了一声，“昨天晚上是谁缠着我的腰让我用力干她的？”
“我该回去了。”廖璇无视了周瑾宴过分的话，“这几天你不要找我了。”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周瑾宴显然是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我过几天生理期。”廖璇说，“你可以去找别人。”
说到这里，她推开了周瑾宴，去旁边的沙发上拿自己的衣服。
周瑾宴看到廖璇这么做之后，提醒她：“你衣服不能穿了。”
廖璇：“……”
她衣服不能穿了怪谁？
廖璇正发愁的时候，周瑾宴打开了衣柜，从里头拿出了一件没有拆吊牌的连衣裙，递给了她。
“穿这个吧。”
廖璇看到他从衣柜里拿出来女装之后，略微惊讶了一下。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想想拖鞋，再想想刚刚在楼下出现的那个小姑娘。
想必，她也不是第一个被他带回来家的女人。
她和那个小姑娘差不多，只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至于下场，应该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廖璇扯了扯嘴角。
她接过来裙子换上，尺码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勉强还是能穿的。
这种请款跪下，能有一件衣服穿着回家，已经不错了。
换好衣服之后，廖璇正式向周瑾宴道别：“我先走了。”
“吃完饭再走。”周瑾宴抓住了她的手腕，“我还没吃早饭。”
廖璇一阵无奈，没办法，只能下去给他做早饭。
做完早饭，吃完之后，周瑾宴终于肯放她走了。
**
从周瑾宴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
走出来家门的那一刻，廖璇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
她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廖璇开车出了小区，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盒毓婷，按照用法用量吃了两粒。
吃完药之后，她将剩下的药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事后药她很少吃，这应该是第二次。
第一次吃事后药的时候，那会儿她研究生还没毕业。
结婚之后，廖璇和余振南一直都有做措施。
在不要孩子这件事儿上，他们两个人似乎还是有共识的。
吃完药之后，廖璇再次上车，发动车子回家。
廖璇回到家里的时候，接近午饭时间。
余振南不在家，她如释重负。
他不在也好。
如果他在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心理素质还算可以。
现在看来，之前的想法还是天真了。
底线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她的承受能力似乎也越来越差了。
吃完事后药的副作用很快就来了。
回到家里没多久，廖璇就开始头晕恶心了，去卫生间里干呕了一会儿没吐出来什么东西。
漱完口之后，廖璇换了衣服，在卧室里头躺了下来。
头昏脑涨的，头刚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过去。
………
廖璇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她是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来电话的人是莫笑蓓。
廖璇从床上坐起来，接起了电话。
“蓓蓓。”
“你在哪儿？出来一趟，那个周律师，我给你打听到了。”
莫笑蓓说，“电话里说不清，我们当面说吧。”
廖璇“嗯”了一声，“我刚起床，你等我洗漱一下，换个衣服。”
莫笑蓓答应下来，说了个地址，然后就挂电话了。
跟莫笑蓓打完电话之后，廖璇收拾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就出门了。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廖璇来到了莫笑蓓说的餐厅。
她到的时候，莫笑蓓已经点完餐坐着等了。
 
;她们两个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彼此的口味已经非常清楚了。
廖璇的脸色不太好，她坐下来之后，莫笑蓓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廖璇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儿。”
“脸色都这么不好了还没什么大事儿？”莫笑蓓无奈，“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廖璇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毓婷的副作用。”
莫笑蓓：“……”
廖璇这么一说，莫笑蓓就知道她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再想想自己打听到的关于周瑾宴的事儿，一个没忍住，骂道：“真他妈是个渣男。”
廖璇当然知道莫笑蓓这是在骂周瑾宴，她也没接话。
周瑾宴……确实挺渣，没什么可辩解的。
莫笑蓓骂完之后，对廖璇说：“我打听过了，周瑾宴不是什么好东西。”
廖璇“嗯”了一声。
这一点，现在她也知道了。
“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条件应该还可以，但是没那么大权力。他卡你的论文，应该是让陆彦廷做的。”
莫笑蓓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说给了廖璇，“周瑾宴和陆彦廷关系好，陆彦廷你知道吧，就是纵海那个年轻老板，江城没人敢得罪他。”
廖璇虽然不混商圈，但是也听说过陆彦廷的名字。
在江城，应该没有人不知道陆彦廷是谁。
周瑾宴和陆彦廷是好朋友……
难怪。
想到这里，廖璇一阵头疼。
她一点儿都不想招惹这些人。只是想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问了一下，周瑾宴这个人特别花。”莫笑蓓提醒廖璇，“他之前经常换女人，一个不超过三个月，时间最长的一个也就一年半载的，后来也分了，每次都是女的要死要活地去找他。”
“这种男人，估计就是图一时的新鲜感，你别被他骗了。”
莫笑蓓现在就怕廖璇再在感情方面吃亏。
当初跟余振南在一起，已经算是跌倒过一次了。
作为朋友，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跌倒第二次。
廖璇的性格，也伤不起第二次了。
廖璇当然知道莫笑蓓这么说是为了她好，其实这些道理，她也早就知道了。
今天早上，周瑾宴对那个小姑娘的态度，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被女人束缚。
她现在更加确定了，周瑾宴找上她，只不过是图个新鲜感。
莫笑蓓这么说了一会儿，菜正好上来了。
等服务生上完菜之后，莫笑蓓问廖璇：“你打算怎么办？”
廖璇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莫笑蓓。
“他找上我，不过是图个新鲜感，我现在跟他对着干，也斗不过他，事情闹大了，对我也没好处。”
说到这里，廖璇停顿了一下：“闹下去也没意义，你不是说他身边的女人都不长久吗，可能新鲜感过去了就好了。”
“也是。”莫笑蓓说，“你就当时免费女票了一只鸭子吧。”
廖璇：“……”
“这小兔崽子体力不错吧？二十六七，男人最好的几年啊……”莫笑蓓看向廖璇，“你别对他动感情，床上好好享受一下他的服务还是可以的。”
莫笑蓓跟廖璇关系好，聊起这些话题来也就不那么避讳。
莫笑蓓一直觉得，廖璇嫁给余振南最吃亏的就是夫妻生活方面。
她跟廖璇年龄差不多大，自然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最需要什么。
但是，余振南到了那个年纪，多半已经不太行了。
况且，自打发现余振南出轨之后，廖璇就没跟他有过夫妻生活。
两年了……正常人谁受得了。
听着莫笑蓓这么说，廖璇脑海中又浮现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几次，她舔了舔嘴唇，脸有些烫。
按理说，到她这个年龄不应该再害羞了。
但是，昨天晚上……那些画面实在是让人面红耳赤。
“你就好好享受这个吧，别动感情，找个人解解闷也成。”莫笑蓓说，“反正，他已经出轨了，你也没必要给他面子。”
廖璇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没吱声。
她一直觉得，余振南出轨，那是他的事儿。
而她不会因为他出轨了，就以同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只能面对。
廖璇不喜欢在没办法改变的事情上过多纠结。
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周瑾宴对她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等过了这一段，她的生活终归会平静。
一辈子，大约也就这样子了。
廖璇不愿意再想这些，饭菜上来之后，便开始吃饭了。
她没吃午饭，这会儿已经有些饿了。
莫笑蓓看到廖璇动筷子吃饭之后，笑了笑。
然后，她感叹似的开口：“有时候我真挺佩服你的。”
“怎么了？”廖璇抬头看向了莫笑蓓。
莫笑蓓说：“感觉你心理很强大，碰上这种事儿还能这么淡定。”
“不淡定也没办法。”廖璇说，“这种事情，歇斯底里是解决不了的。”
“这倒是。”莫笑蓓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完，她端起手边的果汁来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莫笑蓓又问廖璇：“说真的，你真不打算跟他离婚？”
莫笑蓓提到离婚，廖璇手上的动作又顿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没这个打算。”
“就因为你爸妈？”莫笑蓓还是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他们想说，你就让他们说几句，总比你每天这么憋屈着强。”
“没必要的。”廖璇摇了摇头，“婚姻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嫁给谁，结果都差不多。”
“反正最后都不会有当初的激情在了。”廖璇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我没功夫再折腾了。”
早在发现余振南出轨的那一刻，她就把生活的重心全部都放在了事业上。
余生，事业就是她最大的追求。
至于感情……她不打算要了，也要不起。
有些事情，一辈子一次就足够。
莫笑蓓听完廖璇的话之后也无奈了，廖璇表面上看着随和，其实内心比谁都犟，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
这两年，离婚的事儿她劝过她好多回，她就是不听。
说了这么久，莫笑蓓自己都觉得累了。
“算了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你，你爱离不离。”莫笑蓓摆了摆手。
廖璇看到莫笑蓓这样子，被逗笑了。
同样的话，这两年她也没少说。
不过廖璇是分得清好歹的，她知道，莫笑蓓这么说，也是为她考虑。
但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她是真的没有离婚的打算。
打破自己原有的生活节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她不离婚，一方面是不愿意再听父母的嘲讽，另外一方面也是不想打破现在的生活节奏。
她想过，如果有一天余振南提出来离婚，那她是会同意的。
如果他不提，他们两个人便一直这么迁就着过下去，也没什么。
她对这段婚姻
已经不抱任何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伤害。
**
晚上和莫笑蓓吃完饭之后，廖璇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余振南正好也刚回来。
廖璇整理了一下头发，顺口问他：“晚饭吃过了吗？”
余振南点了点头，笑着说：“吃过了，今天有个会。”
“嗯，我跟蓓蓓在外面吃的。”廖璇观察了一下余振南的状态，“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儿。”余振南点了点头。
廖璇说：“下次少喝一点儿，今天晚上早点儿休息吧。”
余振南点点头，“好，你也早些休息。”
“我去给你倒杯水。”
廖璇转身去厨房。
她拿了水杯，给余振南倒了一杯温水。
把水交给余振南之后，廖璇就回到卧室了。
………
廖璇回去房间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她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满身的痕迹。
昨天晚上那些旖旎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她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做的时候，她忍不住，主动吻了他。
那种大脑被欲望操纵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廖璇将水温调低了一些，冲完了澡。
吹完头发之后，她躺在了床上。
刚躺下来，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周瑾宴的电话。廖璇朝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没有接电话。
很快，手机停止了振动。
过了不到一分钟，周瑾宴发来了微信消息。
周瑾宴：接电话。
廖璇删删改改，最终给他回了一句话：我准备睡了。
周瑾宴：接电话。
廖璇：我真的要睡了。
周瑾宴：你接不接？
这一句，已经带了几分威胁的味道。
廖璇一阵无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耳机。
然后，给他回了电话。
周瑾宴那边接得很快，嘟了一声就接通了。
电话接通之后，廖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了周瑾宴沙哑的嗓音：“叫我名字。”
“……”廖璇没说话。
她又不是傻子，他声音这么不对劲儿，她猜得到他在做什么。
他都二十六了，这个年纪，虽然年轻气盛，但是绝对不至于这样。
“叫。”她半天不回应，惹得周瑾宴一阵不满，又命令了她一遍。
“……你让我接电话就是为了这个？”廖璇有些无奈，“我真的累了，没空应付你。”
“你叫不叫？”周瑾宴喘着粗气，“不叫我现在去你家干你。”
粗鄙的话，听得廖璇心头一紧。
她到现在都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风度翩翩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甚至都没办法想象他说起来脏话时是什么样子。
廖璇知道周瑾宴在这方面是说到做到的，她不想惹他，最后只能叫他的名字。
她刚喊完一声“周瑾宴”，便听到了他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廖璇舔了舔嘴唇，喉咙有些燥热。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反正廖璇又不知道这些事儿。
这次日子好像提前了几天，大概是因为吃了事后药的关系。
“周瑾宴，我不想去。”借口找不来，廖璇就只能实话实说了，“我们的约定里没有我陪你出差这一项，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不要——”廖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周瑾宴：“挂了。”
这样，倒也提醒了廖璇正视这段关系。
所以，赶在周瑾宴开口之前，廖璇先发制人：“我例假来了，这一周大概都不能找你了。”
他说：“我还是喜欢你昨天晚上喊的那个腔调。”
周瑾宴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不对劲儿，“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廖璇：“我想你，可以了吗？”
廖璇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最近有些累。”
这下好了，她唯一能用的借口也没了。
她几次都被逼出了眼泪，四肢都缠在他身上，一脸渴望地喊着他的名字。
廖璇正这么想着，张鸣已经带着陈歆走到了她面前。
正好刚才又看到张鸣带着陈歆来做人流，她内心就更不舒服。
廖璇：“……”
周瑾宴：“你没得选择。”
周瑾宴：“休年假。”
周瑾宴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回复，廖璇就把电话挂了。
她能体会到小姑娘的绝望。
吃饭的时候，廖璇一直在想，跟周瑾宴出差的事儿应该怎么和余振南开口。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做无谓的挣扎？”周瑾宴笑着问她，“说再多有什么用，最后结果还是一样，不是吗？”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手机响，因为有可能是周瑾宴在给她打电话。
他知道周瑾宴对廖璇有意思，陈歆怀着的又是周瑾宴的孩子，张鸣下意识地就心虚了。
廖璇“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周瑾宴：“一周。”
和周瑾宴打完电话之后，廖璇哪里还有心情吃雪糕？
廖璇不免有些懊恼。
这次他倒是痛快，说完这两个字儿，立马掐断了电话。
“说你想我。”周瑾宴命令她。
廖璇：“……太久了。”
他干笑了几声，对廖璇说：“廖医生你先忙，我带她去检查了。”
五点钟，廖璇准时下了班。
一早，廖璇就被主任喊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热，下班之后，廖璇打算去买一盒雪糕吃。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结果都是他要的那样。
廖璇：“……”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都是不可能的。
“你有什么事？”她的声音疲惫不堪，有气无力的。
“在哪里？”周瑾宴问她。
这么想着，她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周瑾宴本来有点儿想发脾气，但是考虑到她今天特殊时期，也就由着她了。
廖璇现在一看到周瑾宴来电话就头疼。
一旦不能做，便不再联系他。
“怎么了，今天工作太累了？”余振南见她一直在走神，关切地问了一句。
那样的画面，每次想起来，她都接受不了。
廖璇有些惊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说完，她便转身，朝着主任的办公室去了。
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这么重欲的人。
廖璇恍然想起来，自己身后是执行无痛人流手术的地方。
好巧不巧，廖璇上到六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熟人——
她看到张鸣带着那天出现在周瑾宴家里的那个小姑娘一起，正朝着她走过来。
廖璇疲惫地叹息
一声，接起了电话。
主任听她突然要请年假，有些惊讶。
她正这么想着，周瑾宴那边儿似乎已经完事儿了。
然后，她又说：“下周我请了假，准备出去走走。”
醒来之后，她发觉自己有些腰疼。
她不回答，基本上就等于默认了。
她的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听，耳边都是周瑾宴喘息的声音。
他又在提昨天晚上。
但是，她又不能不接电话。
去厕所的时候，才发现来例假了。
廖璇说：“在医院地库，刚下班，你找我有事儿？”
她抬起手来蒙住了眼睛，强迫自己摒弃杂念。
廖璇完全没想到周瑾宴竟然打听得这么详细，连她的年假都打听到了……
第二天要出诊，廖璇六点钟就醒来了。
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人们都说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是真的有道理。
廖璇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周五廖璇不出诊，论文提交上去之后，评级的事儿很快就弄好了。
“可以了吗？”廖璇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我明天要出诊，得早些睡。”
不都说女人在那两天脾气都不太好吗，他不能计较太多。
廖璇刚喝完水，手机响了。
当时他也是这样的声音。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这通电话确实是周瑾宴打来的。
“九点半的飞机。”周瑾宴也没为难她，直接说了时间。
出差？
她本身就是在敷衍，她以为，他那么聪明，会知道的。
张鸣看到廖璇的时候，吓了一跳。
廖璇“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对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动了心，最终就是这样的结果。
廖璇揉了揉眉心，摁下了接听键。
要出诊的时候，廖璇一整天都是很忙的。
她拒绝得太快，周瑾宴听到后，呵了一声：“怎么，怕你老公发现？”
看到廖璇之后，张鸣笑着跟廖璇打招呼：“廖医生。”
**
家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余振南已经做好晚饭了。
**
她到底是做不到像他那样从容地撒谎。
廖璇在医院里算是出了名的精神科医生，不少人都抢着预约她的号。
他之前已经问过了，她在医院这几年，还没有休过年假。
廖璇倒是也没问，她朝张鸣点了点头，道：“你也去忙吧。”
换过鞋之后，廖璇和余振南两个人在餐厅里头坐了下来。
“你出差几天？”廖璇阖上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今天周五，她的例假基本上也干净了。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之后，廖璇关上了诊室的门，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保温杯喝了几口水。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毕竟，这是廖璇第一次请假。
廖璇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她抿了抿嘴唇，提醒他：“我还得上班。”
一直到周五，廖璇都没再接到过周瑾宴的电话。
她想，这个姑娘，平时一定不缺乏追求者。
周瑾宴：“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不过，这几天，也让廖璇再次看清楚了一个事实——
廖璇：“我今天出诊一天，有点儿累了，准备回去休息了，先这样。”
她长得很漂亮，中长发，眼睛很大，鼻梁高挺，皮肤白白净净的，双目灵动。
她打开车门上了车，在车里发呆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打电话给主任请假。
过了半个小时，她成功地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他刻意折磨了她几次，每次都是快到临界点的时候停下来，一下一下地逼着她。
廖璇无奈，“不要这么幼稚。”
听到他这么说，廖璇的眼皮跳了跳——
确实，每次都是这样。
廖璇被周瑾宴堵得无话可说。
正这么盘算着，周瑾宴的电话来了。
她的脸色苍白，眼眶泛着红，这样子看起来格外地脆弱。
廖璇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自己去机场，你告诉我时间吧。”
“下午没课，就提前回来了。”余振南说，“赶紧换鞋，趁热吃。”
不需要应付周瑾宴，她的日子轻松了不少。
周瑾宴：“……行。”
主任的办公室在六楼，正好是妇产科那边。
她今天月事第一天，浑身不舒服，又接待了这么多病人，累得手都要抬不起来了。
周瑾宴：“你真敷衍。”
“璇璇你回来了。”余振南笑着说，“吃饭吧。”
张鸣从头到尾都没介绍陈歆的身份。
廖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向张鸣点了点头，“你好。”
而且她在精神科，面对的基本都是有精神疾病亦或是心理疾病的人，每次出诊，她的压力都很大。
请完假之后，廖璇靠在座椅上，浑身无力。
真不知道，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和张鸣打完招呼之后，廖璇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陈歆。
想到这里，廖璇有些难受。
廖璇自认为不是圣母白莲花，但她作为心理医生，有极强的共情能力。
她耳边又回响起了周瑾宴那天说过的话。
好在她情绪控制能力还不错，几轮深呼吸下来，平静了许多。
关键是，年轻。
不管她怎么拒绝，最后都会按照他最初的要求来做。
一整天下来，廖璇已经精疲力竭。
当初他们两个人谈条件的时候，并没有谈过出差这件事儿。
周瑾宴确实不喜欢她，跟她在一起，只是贪恋男女之间那些事儿而已。
廖璇一个人在车里坐了有半个小时，才发动车子回家。到
**
五点半，廖璇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余振南愣了一下：“打算去哪里？我陪你吧。”
周瑾宴打电话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儿，廖璇心里头比谁都清楚。
午饭在食堂随便吃了点儿，一整天忙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周瑾宴：“你说不说？”
**
这么一想，周瑾宴也就释然了。
张鸣见廖璇一直盯着陈歆看，更加心虚了。
和周瑾宴打完电话之后，廖璇将手机充了电，关了床头的灯，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入行之后帮过不少病人，但是自己身上的问题，却怎么都处理不好。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明天跟我出差。”周瑾宴说，“我要去海城。”
廖璇捏了捏手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