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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默咬着下唇,面色有些苍白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面前是之前带赫默熟悉研究所的那名工作人员,名字是叫维坦妮雅。而维坦妮雅也不是一个人,还牵着一名年纪有些小的孩子。
种族大概是萨卡兹,不过年龄还小,有些种族特征实在是有些看不出来。赫默一时半会也有些不敢确定。
“未来就请赫默医师好好照顾这孩子了。至于名字…”维坦妮雅笑眯眯地看着赫默,然后歪头看向那名孩子:“你以后就叫伊芙利特了,怎么样?”
“我…”孩子躲在维坦妮雅身后,有些怕生地看着赫默。
“嗯,看来你很满意,那你就叫伊芙利特了。”维坦妮雅显然并不在意伊芙利特的建议,双手背后微笑着看着赫默。
“我明白了…”赫默沉默了片刻,攥紧了文件,允诺了下来。
“那就辛苦你咯…赫默医生。”
…
看着有些不自在端坐在床沿的萨卡兹小女孩,赫默有些烦躁地捂住了头。
“他们怎么能……”赫默捂着脸,喃喃自语。
“呜…”小女孩不安地夹紧了双腿,一开始挺直的腰也弯了下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想…想…尿尿…”小女孩有些害羞有些小声地开口。
“什么?”赫默歪了歪头,显然没听清,在期待着小女孩更大声一点重复一遍刚刚她想说的话。
而小女孩却是没有理会赫默的话,直接涨红了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啊?怎么了?你怎么就哭了?!”赫默有些手忙脚乱,毕竟从没有带孩子的经历。
哭声一直在持续,赫默大概在做了十几分钟无用的单方面问答以后,总归看到了湿透的床单。
浴室。
赫默仔细搓着小女孩一头橘黄色的短发,用泡沫沾满了小女孩的头发。而小女孩只是低着头没有出声,显然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
赫默也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交流,为了避免出错,她决定沉默。
洗澡的时间有些长,但总归还是把伊芙利特洗了个干净。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交代她冰箱里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饿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赫默和白面鸮总是喜欢把一些样本塞进冰箱里。
看着床单,赫默有些犯愁,捂着额头最后决定塞进洗衣机里,撒点洗衣粉然后过下水就算了。
…
“你真的接受了?那个离谱的项目?”
“这是我的梦想,进入源石的生命科学应用…”
“你不该…”
“你明白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证明自己,才逾越过那座高山!”
“赫默…”
“对不起…失态了。”
“你再好好想想吧。”
“晚安。”
“晚安。”
…
说实话,这个项目自己纯粹就是个打杂的。也仅仅只是处理一些简单但是繁琐的数据。赫默如此想着,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一天下来,大事基本都是那些研究所的顶级巨头在做。赫默说实话也就带着伊芙利特在旁边看着,伊芙利特现在还有些怕生,经常是抓着赫默的白大褂躲在赫默身后。
“奥利维亚。”一个女子叫住了收拾完资料准备离开的赫默。
“塞雷娅。”赫默也叫出了女子的名字。
…
噩梦。
伊芙利特靠在墙角,环抱着双膝,大口大口地喘气。
“痛苦吗?”
“哈…哈……”
“痛苦就把这些人焚烧殆尽吧。”
“烧光这些白大褂…烧光这些让你痛苦的人。”
“你闭嘴…该死的气球…”
“呵…”
伊芙利特捂着头,勉强地爬下了床。再去看床单,上面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这也是伊芙利特没有和赫默睡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尽管赫默并不在意。
走到了大概是窗边的地方,这间宿舍是伊芙利特特别要求的,几乎是在罗德岛舰上最高的地方了。伊芙利特喜欢居高临下地去俯视这片大地。而且还特意安装上了窗户,不过窗户被特殊处理过,很难开,每次开窗伊芙利特都得两只手用力去推,才开得起来。而且罗德岛行驶时,这窗户必然是锁死的,久而久之,伊芙利特也不怎么去开这扇窗的。
今晚算是个例外,伊芙利特推开了窗,趴在窗口,感受徐徐拂过的夜风,脑海中的痛楚与幻觉才算是少了一点。
旷野上的繁星密布,但伊芙利特自认自己与那个叫星极的星相学家不同,她实在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看。虽然如此,但伊芙利特挺认同星极的话,看着这片夜空,能有一种异样的宁静。
…
并不明白他们口中所说的话,形形色色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面前走来走去。
有的只有名叫赫默的医生陪在身边。赫默似乎不怎么会笑,但还是很勉强地朝着自己露出笑颜。
一个高大的女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虽说她穿的也是白大褂,但是待在她身边就有一种被守护的安心感。
她递过来了一本书,并不明白是什么书。说实话我并不识字,赫默显然看出来了我的困惑。她抱住了我,让我拿起了书,一字一词地教给我怎么念,怎么读,是什么意思。
故事是一名英雄的史诗。很令人激昂,非常地扣人心弦。心中似乎有什么被扣动,感觉浑身热血了起来。
赫默突然小声地惨叫了一声,我回头去看,赫默捂住了自己的手,手上似乎受伤了。我这才注意到…火焰在我手上熊熊燃烧着,我慌忙拍去史诗绘本上的火焰。
然后刚想向赫默道歉,却被那群白大褂抓去。他们的目光非常地炽热,非常地令人恐惧。我想向赫默求助,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带离了这个房间…
…
“主任。”
“没必要这么拘谨。”
“塞雷娅。”
“怎么了。”
“能终止这个项目吗…放过伊芙利特吧…”
“……做不到。”
…
……
………
“不要!我不要再打针了!放开我!”萨卡兹女孩在密闭的房间里痛苦地叫喊着。在房间外的赫默扭过头去,似乎不忍心去看,也可能是无能为力,只能攥紧了手上的项目报告。
“麻醉剂。”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科研人员一只手把女孩的两只手别在身后,将女孩按倒在床上。
“要看使用后的反应,不能上。”这是另外的科研人员。
“那直接把试剂拿过来。”
“你们逾越了。”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一把将按着女孩的人员扯了过来。
“塞雷娅,逾越的是你。”被抓住的科研人员试图拍开塞雷娅的手,可塞雷娅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将这人的手反扣在身后。
见塞雷娅不放手,科研人员昂起了头,一脸讥讽地看着塞雷娅:“呵,你即便再不同意这个项目又如何,这是董事会的意思。”
“玛蒙,你如果不想被我打碎骨头在床上躺到这个项目结束,那你最好比你做完那些恶心事以后的嘴巴更严实一点。”塞雷娅松开了被称为玛蒙的科研人员的手,直接用手抓住了玛蒙的脸。
“任何事情都有它既定的法则,我绝不允许你们去破坏或是违反它。”塞雷娅把玛蒙按在了地上,冷酷地开口:“无论是你,亦或是董事会还是任何人。”
“…哼,放开。”
“今天就实验就到此为止,你们继续项目可以,但得建立在这孩子自愿的基础上。”塞雷娅看向周围人,松开了玛蒙,缓缓直起身子。
“现在原地解散,赫默医生,请你留下来。”塞雷娅拉开了房间密闭的门,示意众人出去。
“塞雷娅,你总要为你所作所为而后悔的!”玛蒙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被抓麻的手关节,恨恨地看向塞雷娅。
“我从不后悔,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塞雷娅认真地看向玛蒙:“但你等下会不会因为这句话后悔,我并不清楚。”
“嘁…”玛蒙一甩衣服,看向周围愣住的科研人员:“愣着干嘛,收拾资料,走。”
科研人员们这才如梦初醒,随着玛蒙鱼贯离开了房间。
…
“主任…有什么事吗?”
“好好对待伊芙利特,不要让事情无法挽回。”塞雷娅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回身轻轻地摸了摸伊芙利特的头。
“最好答应我,退出这个项目,我会为你和伊芙利特争取…”
“我…”赫默想开口拒绝,但看着伊芙利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塞雷娅也看出了赫默的为难:“好好想想,奥利维亚。”
“…主任,我带伊芙利特回去休息了。”
…
……
无边的黑暗,还有灼热,到处都是哭喊悲鸣声。但眼中却什么也看不见。
“赫默…塞雷娅…快来救救我…”伊芙利特抱着头,痛苦地悲鸣。
“放弃吧,没有人能救你…”一个沙哑地声音响起:“能陪伴你的,只有我,还有这些无边的火焰。”
伊芙利特没有理会这个沙哑的声音,仅仅只是环抱住膝盖,不断重复呢喃着『救救我』。
“没有人救你,不论是赫默、塞雷娅、白面鸮或者说是任何人。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拉开了门,缓缓开口。
“你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赫默…赫默在哪里?”
“我行走于现在,注目于未来。”那个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而对于伊芙利特的问话,这个人都回答的模棱两可:“这里只有你能来,只有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做所有能做的,做所有该做的。”那个人手握住了门,微微合上:“悲惨,悲伤,痛苦…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逃避的理由…懦弱才是。”
“不…不要留下我在这里…不…”
“这是我没能做到的事,伊芙利特,再见,还有对不起。”那人用略带歉意地语气,决然地关上了这扇门。
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
火海,到处都是燃烧的灼炎。无暇去顾及这些,自从坐办公室以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一身装备了。
燃烧的空间呼吸起来实在是有些不舒服,而且这栋楼里还有不少化学药剂。
凭借着蛮力以及一些技巧,一路上的障碍总归造成不了太大的阻拦。
火灾的中心,这场闹剧的根源。无数已经被灼烧到只剩一点点不完整骨骸以及早已经飞散在热浪的骨灰,充斥在这个房间。一切哀嚎,一切苦难,都在这个房间里上演得淋漓尽致。
而闹剧的主角,则是裹挟着一身烈焰,亦步亦趋地朝着门口走来。
温度已经高的难以想象了,这个房间耐高温材料所特制的墙壁早已经被融得脱落在地了。而周身的源石技艺也不过是一批又一批得不断补上而已。
“救…救……”
浑身烈焰,仅仅只能看出个人样。每靠近一步,温度就上升一分。甚至源石技艺也无法完全阻挡住热浪的侵袭。
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打在盾牌上,表面的精制纹饰已经被焦糊作一团。
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盾牌扔开,充能服也直接一手解开扣子甩在地上,仅仅只剩下了贴身的背心。
一步一步前行。
一步一步前行。
…
巨大的针头即将插入女孩催薄如纸的脖颈,接下来只要轻轻扣下按钮,一切都将结束。
“你只要扣下去,一切都结束了。”黎博利科研人员把已经摇摇欲坠的瓦伊凡扑倒在地。虽说整整三十厘米左右高度差,但仍旧没有一点阻碍地轰然倒地。
“不论是你,我,她。只要你扣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完了。”黎博利科研人员跨坐在瓦伊凡女子的身上,一只手摘下眼镜,捂住了脸,痛苦地开口。
“任何事物都有它既定的法则…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身体几乎已经被灼得没有几块完好皮肤,面色看来着实有些狰狞。
“法则…法则!规律…规律?!”黎博利科研人员带着哭腔,用无力的拳头,不断往瓦伊凡的面庞上挥舞。
源石技艺已经没法再释放了,也不会去释放。如白面鸮所说的,她…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