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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个月里,颜书博日夜苦读,好不容易将《中医基础理论》和《黄帝内经》相关内容给看了两遍,对相关知识有了大致的认识,自觉很可能问到的内容,则抄下来死记硬背。
不过穴位方歌实在太难记,记住没多久不是忘记就是混淆,头痛的很。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出了夜班后,刚好是与廖老中医约定的日子。
颜书博回去安心睡了一觉后,到晌午时分随意吃了点剩饭后,赶往巷尾村。
待赶到廖老中医家时,大门是关着的,而屋外停了不少私家车。瞧这架势,廖老中医怕是午休去了。
颜书博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片刻后,从门缝里探出一张让人怦然心动的俊俏瓜子脸来,赫然是廖杏春闻声过来开门。
看清来人后,廖杏春撇了撇嘴:“是你啊,吃饭了吗?”
颜书博连说吃完了。
廖杏春淡淡的“哦”了一声后,领着颜书博穿过弄堂,然后沿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如同林黛玉进了大观园般,颜书博紧跟在廖杏春身后,一路上小心谨慎,生怕碰到什么珍贵的东西。
就这般亦步亦趋的走到二楼楼梯间,朝右漆红色不锈钢门一拐,入眼处廖老中医正襟危坐在一张话里的高背椅上,而在其两侧,赫然站着打过照面的四徒弟,脸上俱都一副严肃表情,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看得颜书博心底不由自主的有些打怵,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情,也就释然。
廖老中医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一番颜书博,当看到后者双目中惊慌之色一闪而逝随便便淡定下来,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有了些许好感,也就仅此而已,他是真的不想再带徒弟了。
所以,廖老中医早就做好了打算,在接下来的考核中不断为难对方,让这小子知难而退,而且还无话可说。
一念至此,廖老中医微笑着招呼道:“颜医生,你来啦,吃饭了吗?”
颜书博闻言朝其报之一笑,点头说吃过了。
廖老中医淡淡的“哦”了一声后,便示意颜书博随意找张椅子坐下。
片刻后,廖杏春端着茶盘,给几人递上一杯热乎乎的茶水。
颜书博连忙起身,边致谢边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廖老中医接过茶水轻喝了一口,笑着道:“我的书带来了吗?”
颜书博闻言尴尬一笑,慌忙从随身包里掏出《中医基础理论》来,起身递给对方。
廖老中医见势微微一笑,直接将书本放在一旁:“好,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开始提问啦。”
颜书博自然没有异议,当即点了点头。
“谈谈你对阴阳理论的认识?”
颜书博闻言双目一亮,紧绷的心弦突尤一松,他对此可是做了万全准备,可没少查资料,当即娓娓道来:“阴阳乃是中国古代哲学的一对范畴,是对自然界相互关联的某些事物或现象对立双方的概括。用《黄帝内经》里的一句话来概括:水火者,阴阳之兆徵也,万物之能使也。”
廖老中医全然没料到颜书博竟引用起《黄帝内经》里的话语,不禁脸露讶色,出言相询道:“你还知道《黄帝内经》里的话语,看来这一个月里没少下功夫嘛!只是你可知道这两句话的意思么?”
颜书博不假思索的答道:“水性寒凉,火性热,是阴阳的象征,更是二者具体物质的表现。而阴阳的变化,则是万物生成的原始动力。”
廖老中医闻言暗自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颜书博,看来这小子拜师的欲望相当强烈,为此花费了不少心思,如果将其收将门下,好好培育一番,说不好比前面九个徒弟要好上不少。
只是廖老中医铁了心不想再收徒,对此他只能说声遗憾,所以不能只限于书本上的知识问答了,他要加强难度,以达劝退对方的目的,当即清了清嗓子道:“刚才你引用了《黄帝内经》的话,我想问一下,为何要用水火来解释阴阳,却不用冰火呢,我们常说‘冰火两重天’,不觉得‘冰火’更为贴切一些吗?”
颜书博闻言有些懵逼了,这问题书本上可没有现成的答案,而且看书时没想过如此复杂的问题,对方之所以如此提问,怕是籍此婉拒自己拜师的目的吧!?
一想到此,颜书博无力之感顿时,心有戚戚然,但他绝不会束手待毙,疯狂的开动脑袋机器,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
等待了片刻后,廖老中医似乎认定颜书博答不上来,竟淡淡一笑,直接无视代考中的颜书博,转过头来目光在四名徒弟身上一掠,道:“吕薇,你们可知道其中玄机吗?知道的话,用笔写在纸条上。”
听得廖老中医叫自己名字,被称为“吕薇”的文弱女子不禁有些懵,她没想到师傅竟会考自己,香腮瞬间飘满腮红,双手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显然是答不上来。
廖老中医也没生气,转而看向其中年纪较大、浓眉粗眼的中年男子道:“徐君海,你觉得呢?”
年纪到底摆在那,听得廖老中医叫自己名字,徐君海略微沉吟了片刻道:“师傅,我也不没琢磨过这个问题,但是以我的见解,应该跟……。。”
徐君海说着拿出纸笔,然后迅速写下一行字来,交给廖老中医。
廖老中医接过一瞅,上面赫然写着:跟五行木火土金水有关,五行里的金火为阳,土木水为阴。
待廖老中医看完后,徐君海满怀希望的问道:“师傅,我说的对吗?”
廖老中医摇了摇头,临转头来看向高鼻梁男子:“杜梓阳,你呢?”
被称为“杜梓阳”的高鼻梁男子闻言不以为意的道:“师傅,吕师姐都不知道,我才入门没多久,哪晓得这些玩意啊,再说我也没看《黄帝内经》。”
杜梓阳说着将头偏向颜书博,朝后者撸了撸嘴:“他不是把《黄帝内经》看完了吗,想必他肯定知道呗。”
在场众人俱都没料到烫手山芋在杜梓阳手里转了一圈后,踢回到了颜书博手里。
就连提此问题的廖老中医见此也是眉头一皱,眼下四名徒弟阵亡三个,只剩下最后闷不做声的家伙了,他对此没抱太大希望,在绝望之前,总要做垂死挣扎:“肖建国,你呢?”
肖建国看上去三十岁光景,沉默寡言的,鼻梁上顶着一副紫框眼镜,当听到廖老中医叫自己名字时,接过徐君海递过来的纸笔,略作思索后,迅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然后交给了廖老中医。
当看完纸条上面的字后,廖老中医不禁失望至极,忍不住深叹一声,竟然全军覆没,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即便对此结局早有预料。
片刻后,廖老中医舒缓了心情,转而看向自家孙女廖杏春:“小妮子,你呢?”
廖杏春闻言轻吐舌头,蹦跳着跑开了去,一脸求饶的表情:“爷爷,这种徐大医生都答不上来的问题,你就甭问我了。”
廖老中医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一声,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没人答得上来,看书时怎么就不知道过过脑子呢!
这事如果传出去的话,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咯。
廖老中医心情有些低落,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颜书博,随口一问道:“想好了吗?答不出来的话,那就不好意思,只能有缘无分了。”
在廖老中医挨个问自家徒弟之时,颜书博脑海飞快的旋转着,试图用所学知识解释当下问题,一开始跟徐君海想到了一块,用五行来解释,但总觉得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