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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土匪头子,那我也只能认栽不是吗?”沈惜荷一脸无奈道。
她是没想到,自己好好缩在山里躲着,还能碰巧遇到这种事,倒也是倒霉得很。
若不是几个孩子都在这里,要顾及到孩子们的安全,否则她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
莫君漓这才满意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要时刻头脑清楚,别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面对眼前男人的威胁,沈惜荷却显得异常冷静,她勾唇笑道:“我会救回你的侄女,但是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敢伤我的孩子半分,我就算是拼了这一条命,你们今夜谁也别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哦?”莫君漓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沈惜荷的小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在他眼里,沈惜荷顶多就是个怀了身孕的孕妇,会一些医术,与寻常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惜荷没有再跟着莫君漓争执,她也不想走到最后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她淡淡道:“我去取工具来,她这情况,毒素已经扩散,不施针放血,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莫君漓迟疑了下,然后跟流风吩咐道:“去跟着她一起。”
沈惜荷这是在跟自己争取时间,也是为了确认下庵堂里的具体情况。
只见她一踏出这里,便瞧见庵堂里所有的姑子都被他们的人用麻绳捆绑起来,然后塞住了嘴巴丢在了一旁。
后院里,她身边的一些暗卫已经晕死在地上,而初雪和冬梅两人虽是清醒着的,却紧紧的把两个孩子护住,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些手持刀刃的人。
见沈惜荷回来了,芮尔吓得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阿娘,阿娘……”
“你们都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对你们动手?”
沈惜荷心疼地要上去抱抱她们,忙检查着孩子们的伤势。
见孩子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后,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初雪哭着说道:“夫人,这群贼人是用迷烟把护卫们迷倒了,然后翻墙进来的,好多人无声无息,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抓住了。”
冬梅也气呼呼道:“夫人您好心救他们,他们反而恩将仇报,比那畜生还不如!”
那流风听闻,黑着张脸指着冬梅和初雪道:“你俩好好说话!什么叫畜生不如?分明是你们有异动,我们才下手的!”
“你们一个小小庵堂里,驻扎着那么多的高手本身就是让人生疑,其次你们还偷偷放了信号增援,种种异象,我们怎么能不防?”
沈惜荷被他的话气消了,冷着脸回道:“你们半夜三更强闯庵堂,这么多男人,也这么多高手,我们庵堂里都是女子,怎么能不怕?求援那也是为了防备你们这群贼人的!”
风流不以为意道:“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你把该救的人救治好了,今夜之事我们主子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过你们这里的暗卫也太差劲了,不过是小小的迷烟,就让你们全军覆没,你之后可得让你的人长长记性,免得下次真遇到山匪恶人,可就不会像我们这般和善了。”
听对方这话,沈惜荷就气得牙痒痒,她是低估了这群人的无耻程度,看着人模狗样但是尽用一些卑鄙手段。
她直接把风流赶了出去,嘲讽道:“既然你们如此胜券在握,掌控了全局,总不介意我跟她们交代几句话吧?”
风流看向沈惜荷怀中的两个孩子,耸耸肩道:“可以,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沈惜荷把冬梅初雪和两个孩子叫到了内室里面。
然后指着床板说道:“这床板下面有个密室,密道直通京城郊外,若是见情况不对,你们想个法子支开那些人,带着两个孩子从密室里逃出去。”
初雪着急地握住沈惜荷的手问道:“那夫人您呢?不跟我们一起吗?”
沈惜荷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回道:“我得留在这里稳住这些人。而且这密室门只要关上了,便只能时隔一日再次开启,可以防止追兵,只要你们能顺利进去,都会是安全的。”
这密室,当初也是霍云霄特意打造的,就怕她若是在庵堂里遇到危险,还能有一条可以逃生的道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夫人,让冬梅带着孩子们走,奴婢留下陪着您,奴婢从未跟您分开过,您在哪,奴婢就在哪!”
“阿娘,您现在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芮尔抓着沈惜荷的手不肯放开。
“我不能跟你们走,若是我们都跑了,那个中蛇毒的女子若是死了,我怕那些人会屠了那群姑子泄愤。”沈惜荷心里也是无比煎熬,她也不想跟孩子们分开,可是她得对这庵堂里这么多性命负责。
“那阿娘不走,我们也不走,我们要跟阿娘在一起。”芮尔哭道。
沈惜荷摇头;“芮尔乖,听娘的话,跟着初雪冬梅离开,我现在还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我不能让你们留在这里冒险。”
此时门被重重地叩响,只见流风极具穿透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这位夫人,您别让我家主子等得太久,后果你该是知道的!”
该死,又是再威胁自己!
沈惜荷给初雪冬梅使了个眼色,暗示了那密室开关的位置,然后她心烦意乱地在箱子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金针。
她拿起金针对着门外不耐烦地抱怨道:“催催催,催什么催,你又不是个阎王,怎么还想催命吗?”
流风被这话一哽,不知道该如何接,鲜少有人敢这样呛自己,而此时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我这是为夫人着想,少浪费一点时间,这庵堂中的人就多一丝活着的机会不是吗?”
果然,那庵堂众人的性命就是她的命门。
沈惜荷无奈地跟着流风回去了。
此时的她手中多了一把金针,和一把刮骨刀。
平日瞧见大夫用针多是细长的银针,还是头一次瞧见这种金色的长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