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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来到小岛的第30天,天空罕见的飘起蒙蒙细雨。
她依然在挥剑。
她似乎找到了个中乐趣,这半个月,每日除了睡觉之外,一直在挥剑。
不仅是她,赵乘风和小墨亦是如此。
三人一字排开,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双手举剑,左膝弯曲的同时上半身前倾,带动双臂迅速向下劈砍,吸气举剑,呼气劈下......
没日没夜的练习,成效也很显著。从最初的胳膊酸痛,到后来的剑风吹动海沙,再到前方海水微微颤动,到刚刚那一下,她终于挥剑将掀起的海浪劈开一道裂缝。尽管只是比头发丝略粗的裂缝,却说明她练出了剑气。
她高兴得大叫:“有了有了,我终于有了!”
她的表现并不算夸张,赵乘风三天前练出剑气的时候,又哭又笑,手舞足蹈,甚至还在沙滩上环岛跑了二十圈。
“谁的?”萧无尽刚刚查探完整片药田,老远便听见萧遥夸张的叫喊。
萧遥闻言转身,毫不羞怯地笑道:“哟,我家小无尽居然知道生孩子了!我说怎么好好的天,今儿突然就下雨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近似乎长高不少的小娃,若有所思道:“是长大了,看来哥哥该尽早打算你的婚事了!告诉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也好帮你物色!”
俗话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要说其他的,萧遥绝不是萧无尽的对手,可论脸皮,十个萧无尽也不是萧遥的对手。
萧无尽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拿了个坐垫出来坐下看海。
萧遥在他旁边坐下,深刻反省自己。
闷葫芦好不容易开口说笑,这明明就是好兆头,她怎么就忍不住要打趣他呢?明知他脸皮薄又不喜说话,为何要打击他的积极性呢?自己就配合配合,让他占占上风,这一行为受到鼓励,没准以后便渐渐开朗起来了!
萧遥啊萧遥,以后一定要记住咯!
任不言此时也走到海边,在萧遥另一边坐下,拿出他的聊天薄。
“我这边没有发现。”
萧无尽微微侧头,“也没有。”
萧遥倒也没多失望,早在一个月前,萧无尽就说过希望微乎其微,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不愿放弃那一丁点儿希望。
“接下来怎么办?”这种没有任何端倪没有任何入手之处的事,萧遥从来都是无从下手的。
萧无尽和任不言一同沉默了。
半晌,任不言举起纸条,“我可以卜算。”
萧遥毫不犹豫的摇头否决,“还没到那个时候。”远古大阵绝非小事,卜算这个要损耗任不言多少生机之力,她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个可怕的数字。
眼下并非生死攸关之际,而且她相信萧无尽,既然他能破天演图,迟早也能找到出路,虽然可能是一段非常长的时间。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风轻云淡,挥剑的队伍从三人变成五人。任不言是被萧遥强制参与的,不为修剑,只为锻炼身体。
虽然罩着幕篱看不到脸,但看他的身形和伸出的手便知道,他异常清瘦。适当锻炼身体,不是坏事。
萧无尽也是被萧遥强迫的,原本他是在一旁思考的。可一天下来他依旧没有丝毫头绪,人反倒是多了半分浮躁,萧遥担心这样下去他会钻牛角尖,便劝他休息。
谁料他压根不领情,“若不尽早想出办法,我们得终老于此!”他不能让萧遥也呆在这里郁郁而终。一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人,岂能在此失了光芒?他从未担心过自己,他一直有种直觉,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在完成那件事以前,他是不会死的。
萧遥一把将木棍塞进他手里,“欲速则不达,道理你该懂!既然你不愿休息,那就跟我们一起练剑!”
“绝灵之地,练几十年不过碎石,不过徒劳。”萧无尽依然拒绝。
萧遥也懒得说服他了,一把扯着他就往前走,“任何时候只要不是无所事事,都不是无用功!”
五人一字排开,一起挥剑挥木棍,萧遥负责喊口令。
“一!二!......举!劈!......一!二!......”
萧无尽一剑劈下,海浪裂开了一道长长的V形沟,深一丈有余,宽半丈,长约数十丈。他才挥剑一个半月,就能劈开如此海沟!不得不说,天才与凡人的差距真的很大。
“一!......”
这次萧无尽没有跟着口令行动,他方才在沟壑那头似乎看见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可惜没看清楚。
他眼神一凛,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木棍,略微侧身,敛息凝神,憋足一股气,用力挥出手中的木棍。
“嘭——哗——”一道虽不如方才那般宽,但要比之前更深更远的沟壑随之出现。
萧无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来如此,天演图外还有浮空阵。”这次,他看的很清楚,沟壑尽头有一根石柱。
接着,他往后退了十几步,蹲下身子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萧遥明白他定是找到了什么办法,也不去打扰他,不过为了不扰乱他的思绪,她不再喊口令了。几人以同样的节奏劈了一个多月,即使不喊,动作也很整齐。
萧无尽在地上一画就是七天,这七天他不吃不喝不睡,手中的木棍始终没有停过,写写画画,抹平再画。从开始画两个巴掌大的沙地就要抹平重来,到后来越画越大。眼下沙地上的图有两丈余,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字,还有很多萧遥不认识的符号。
......
“好了!”沉默了七天的萧无尽突然说话了。
萧遥闻声停下,兴奋地朝萧无尽的方向跑去,她还算冷静,绕着边跑的,就怕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
“要怎么做?”他说好了必定是破了那什么浮空阵。
“岛周五十丈外有十九根石柱,挥剑斩断这九根石柱,通道便会出现。”浮空阵的阵眼不固定,他这些天一直在计算石柱的数量与位置。
萧遥也不废话,“我们先将位置做好标记,继续练剑。”虽说不知道何时能斩断石柱,但有了目标和方向,成功是必然的。
萧无尽看看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少年,若有所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