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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在超市选购了一些油盐酱醋,余欢喜欢吃冬枣和香菇,傅瑾珩买了一大袋。
回到望居,刚刚好就是正午。
余欢兴致勃勃地冲进了厨房,看着傅瑾珩一脸无奈笑意地提着东西进来,元气满满地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傅瑾珩将跃跃欲试的余欢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撑着她的腰,将她放在一旁的流理台上。
余欢够不着地,晃着脚尖疑惑地看着他:“你把我放在这里,我怎么洗菜啊?”
傅瑾珩亲亲她的额头,宠溺地说:“我洗,你坐在这里看,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批评指教,好不好?”
余欢的眼中,笑意闪烁着光,很明亮。这种眼神,只有那些被人全心全意深爱的女子才会有。
余欢开口,声音带着娇气:“这是嫌我做的菜不好吃?”
“不是嫌弃,”他难得嘴甜,用低沉温和的声音说:“是不舍得。除夕,应该我做饭给你吃。我母亲以前说,女孩子除夕不能干活,如果除夕操劳,一年都操劳。”
余欢觉得喉咙堵了棉花,声音哝哝的:“那你呢?”
“我照顾你,陪着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傅瑾珩叹了一口气,语气低微:“余欢,你在我的身边,我已经很知足很知足了。”
这一年的除夕,傅瑾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有余欢最喜欢的牛奶色的鲫鱼汤,香喷喷的红烧鸡,还有煎得刚好的牛排,一大盆各式各样的甜点。当然,还有水饺、汤圆之类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余欢说不上菜名的菜。
中西结合,色香味俱全。
除夕该有的,除夕不需要准备的,傅瑾珩都准备了。他对她,从来都不敷衍。
此时,余欢看着面前的烤火鸡,笑着说:“傅先生,新年快乐。”
傅瑾珩的声音是低醇的美酒,隔着光影重重,醉透人心:“傅夫人,新的一年,请多指教。”
窗外,漫天绚烂的烟火,流光溢彩。
和这里的温馨完全不同的,是夜宅。
夜墨沉回到了他和朱七七曾经居住的地方,人走茶凉,连屋子都是冷清。
他打开了大厅的灯光,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终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秘书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接通,秘书在那头说:“夜总,白小姐和夜家的长辈都在老宅等你,你快过去吧。”
“白筱年?”他的语气冰冷:“你叫她滚,我说了,我不会娶她。”
秘书简直想要泪崩,这种话,他一个小小的秘书,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说的啊。
“夜总......”小秘书哭丧着一张脸,看着不远处夜家那些人和白筱年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简直胆战心惊,他颤巍巍地开口:“您还是回来一趟吧,我怕您再不回来......您的那些长辈就要去找您了。”
夜墨沉的眸色渐冷。
这个地方,是他所拥有的和七七唯一的回忆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如果有一个人过来,明天,你就可以去辞职了。”他的语气不留情面。
小秘书看着已经离席的夜家长辈,叹了一口气:“夜总,那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说,我要辞职了。”
夜墨沉眼底的戾气一瞬间浓郁,他将手机掷到了地上,动作又快又狠。
手机一瞬间四分五裂,简直碎得彻底。
晚间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了集团那边的应酬。宴会上觥筹交错,难免饮酒。他原本就已经累极了,只是想来这里寻一份清净,可是夜家的那些人,就好像附骨之蛆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他的眸眼骤冷,毫无温度。
既然那些人要来,那就,谁都不要好过。
......
白筱年和夜家一众长辈到达的时候,夜墨沉坐在沙发上,正在喝酒。
白筱年第一个冲了进去,脸上都是焦急:“墨沉,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只是,她的话音没有完全落下。
因为,夜墨沉已经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她的脚边,一瞬间四分五裂,那些酒水溅了她一身,简直不能更狼狈。
“墨沉......”白筱年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夜墨沉完全不为所动,对待她的时候,语气是亘古不变的寒凉:“白筱年,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
白筱年的脸上,一抹难堪划过。
是了,这些话,夜墨沉说过,只是她一直不愿意面对,一直自欺欺人而已。
她的唇哆嗦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夜墨沉没有理会白筱年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到了门口。
夜家的那些人,果然都到了。
为首的,是夜家的大家长,夜梵。
“墨沉,”夜梵的语气威严:“你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怎么能不去家宴,一个人在这里。家里的长辈都在等你,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家主了,你就可以任性妄为!”
“任性妄为?”夜墨沉嗤笑了一声,眼神凉薄:“是你们一直都任意妄为吧?我是夜家的家主!谁给你们的勇气,在我的面前不分尊卑!”
夜梵的身后,已经有人脸上露出了犹豫。
半年前,夜念入狱,夜家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夜墨沉为首,一派以夜梵马首是瞻。明争暗斗,这些时间一直没有断过。
只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夜墨沉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可以说是消极的。
他甚至没有花费心机,去和夜梵斗什么。似乎自从那个叫朱七七的女子离开了以后,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从前的斗志了。
此时,夜梵的脸色并不好看。
夜墨沉这样对他说话,明显没有打算让他下得了台,可以说,他完全没有顾忌他的颜面。
“你是家主,那是我们选上去的。”夜梵字字生硬:“既然是我们把你选了上去,现在,我们照样可以把你拉下来!”
气氛死寂,夜墨沉唇角的笑容越发轻蔑......
用过晚饭,傅瑾珩从仓库拿了几箱烟花,带到了落地窗前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