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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你怎么大晚上的跑来了?出什么事了”打开门,我一脸紧张。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平时这时候村民们早就都窝在家里看电视,聊天,准备休息了,根本没什么人外出,更别说还往山上跑了。
“没啥事,”舅舅摆了摆手:“就是有一个姑娘忽然跑到咱家,说是你朋友,一定要见你一面,现在还等着你呢。”
“朋友?姑娘?”我重复着,脑子里一团雾水。
我有什么朋友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老家来找我的啊?
更何况我回来的事儿除了夏滢和学长,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可能是夏滢,刚才我们俩才通了电话,她在电话里还一直发牢骚,说领导不是人,逼着他们加班……
“谁啊?”我忍不住问出了声。
舅舅瞪了我一眼:“我哪儿知道是谁?她说是你朋友,特意从城里跑来看你,问她是谁也不说,让她进屋也不进。我又闹不清她找你到底啥事,也不敢让他们直接上山……”
舅舅说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安安啊,你别是在城里惹了什么人吧?那姑娘……看上去和咱不是一类人啊!”
我更加懵了。
我舅这个人是外粗内细,他看人一向很准,能让他紧张到亲自跑来,还反复试探我,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但——我究竟惹谁了?是谁大老远的跑来找我?
匆匆的穿上一件衣服,和舅舅一起下了山。走到家门口,舅舅指了指停在不远处路边的一辆白色轿车:“就是那辆车,那姑娘在车里,她怎么也不肯进屋。”
他的话音没落,那辆车的车门忽然打开,一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走了下来。
我不禁皱了皱眉。
车上下来的女人肤白貌美,打扮精致,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而且身份不一般。别的不说,单单她身上那件外套,估计差不多就得是一户村民一年的收入了。
我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确实有点面熟,可是一时间我完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不认识?”舅舅顺着我的眼神也看过去,然后小声的问道。
我没有吱声。
那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并没有先过来和我打招呼,而是先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然后蹙起眉快速的用手捂住了鼻子。
山里确实有一股子潮气,但是味道并不难闻。相反,我一直觉得这种味道比城里那充满了汽车尾气的空气,要好闻太多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没弄明白是谁,我已经对她产生了厌烦。
她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到了我和舅舅的面前,站定看着我,半天终于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怎么,不认识我了?”
她的声音很轻,里面有一点古怪的发音。我的脑子里依稀有一点点印象,半天之后才终于确定:“你是……晓菲姐?”
听我这么说,她的眼中掠过一丝嘲讽,勉强的冲我笑了笑:“不敢当,你叫我杜小姐就行。”
我不再
出声。
这个人我认识,不过并不熟,应该说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她是贺北骁的一个远房表妹还是堂妹的,我和那人最好的时候,有一年她来京城过暑假,贺北骁曾经带我和她一起出去玩过。
只是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么多年更是没有过来往。
看她故意撇清和我的关系,我的声音也淡了下来:“杜小姐大晚上的来找我干什么?我们有这么熟吗?”
舅舅在旁边看着我们,警惕的问道:“安安,这位是……”
“哦,舅,这是我在京城的一个朋友,好多年没见了。”我赶紧解释。
不管杜晓菲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能让舅舅跟着担心。
“朋友啊,喔喔,既然是朋友,那进屋说吧,外面怪冷的。”听了我的解释,舅舅点了点头,出声招呼着。可是明显能够看出,他并没有放下心来。
“不了,我和安安说几句话就走,不麻烦了。”
杜晓菲在我舅舅面前表现的倒也知书达理,她笑了笑,指指距离我舅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看向我:“安安,你陪我聊一会儿?”
我朝舅舅露出了一个安抚的表情,示意他先回家,然后率先朝着那边走去。
我不担心杜晓菲耍什么阴谋诡计,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村子,她一个外地人,在这儿占不到什么便宜。
或许是舅舅跟我想的一样,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我们俩走到树下停了下来,就犹豫着还是先回了屋。
走到树下,我转过身面对着杜晓菲:“你现在可以说来找我什么事儿了吧?”
她看着我沉默了半天,忽然轻轻的笑出了声:“都说祸害遗万年,说的没错呢。安思侬,你怎么就没死呢?”
她的话说的我一怔,忍不住认真的重新打量起了这个人。
说实话,之前的她在我的印象里并不深刻,毕竟是只见过一次的人。但是我记得一件事,就是贺北骁失踪之后,我去他租住的公寓里寻找他的时候,曾经在门口碰到过她。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追问她贺北骁到底去哪儿了,她鄙夷的问我:“你是他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
而就在那之前不久,贺北骁才非常正式的朝杜晓菲介绍过,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当时我实在是太慌乱,太担心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对我的敌意。
如今再次想起,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对我有这么浓重的敌意!
“怎么,我没死让你失望了?那实在不好意思啊,杜小姐,恐怕你还得继续失望下去。”我看着她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也不一定啊,”杜晓菲耸了耸肩,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
她深深的看着我,语气轻快,眼神里却充满了恶意:“这生啊死啊的事儿不好说,当初没死,不代表以后不会死,没准儿很快,就这么一两天呢?”
“你什么意思?!”我浑身的毛孔都奓起来了,只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从后背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