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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狂狮讲话的时候并没有结巴,显然已打好腹稿,用意十分明显,是在告知林鹤羽,孟云贤之死乃正英门内部人士所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脸色骤然突变的孙无崖。
若无十足把握,秋雁南绝不会轻易讲出此言,关键问题是,他究竟从何渠道得知了凶杀案真相?
桃夭推测应是跟踪——正英门也许与太子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暗影卫必会密切关注其弟子的行踪,有可能亲眼见到孙无崖杀人的场景,或许是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拦,也或许是刻意放纵恶行。
正道帮派极为忌讳内乱残杀,倘若此事为真,正英门的江湖地位将一落千丈,太子党的如意算盘也将落空,本以为手握能够颠覆武林局面的重要棋子,不料却因意外而变为废子。
桃夭细思一桩桩一件件,太子党似乎节节败退,秦王党仿佛步步为营。
不过桃夭尚不敢妄下定论,毕竟她只是徘徊在党争乱局的外围,仅仅能从暗影卫的角度观得战局冰山一角。
孙无崖面色煞白,强装镇定道:“秋校尉慎言,正英上下精诚一心,内乱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谣言!”
秋雁南满目不屑:“口说无凭,重在证据,我相信六扇门会查明凶杀案真相。”
“多谢秋校尉提点,感激不尽”,林鹤羽聪慧透彻,已察觉出此案背后是两党之争的角力,十分棘手,她与暗影卫中人并无过多交情,目前唯有与魔女单独商议这一个稳妥的办法,于是以不经意之态悄悄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暗语。
“林捕头,祝你办案顺利”,桃夭以油滑语调迷惑众人,敲指回应,约定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秋雁南出身江湖,加入暗影卫后与黑白两路的各类人物均打过交道,慧眼如炬、心细如发,察觉此二人正在暗通消息,却故作糊涂,离开天香楼后方才说道:“看来你与林捕头的私交不浅,否则不可能以暗语交流。”
为安全起见,桃夭并未如实交底,只说道:“先前六扇门的盛白莲总找我的麻烦,于是我便与她的竞争对手林鹤羽暗中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秋雁南能够猜得到魔女的交换条件:“你有把握打听到孟云贤遇害的相关消息吗?”
“长安城是权贵的地盘,这里所发生的事我怎会知晓,林捕头应该仅仅是想打听正英门弟子之间的关系”,桃夭避重就轻,而后试探道:“暗影卫想必了解不少内情,秋校尉假如有兴趣会佳人,小女子愿成人之美。”
秋雁南并未被情感冲昏头脑:“暗影卫中的消息皆为绝密,不可轻易向外人透露。”
桃夭大胆蛊惑:“自古忠义与美人不可两全,消息是别人的,美人是你的,秋校尉何苦为了旁人而委屈自己。”
秋雁南正言厉色道:“君子不可受色与利所惑!”
桃夭打趣道:“如此说来君子都是光棍命,你不如干脆挥刀自宫,省得陷入动心动情却不得不绝爱断情的痛苦纠结之中。”
秋雁南怒瞪魔女:“你能不能正经点!”
桃夭放浪形骸之态不改:“世界这么乱,你假正经给谁看。”
秋雁南回怼道:“你才假正经!”
桃夭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们黑道中人,向来是坦坦荡荡的真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