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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杜衡心情大好离去,桃夭推想魔煞门应已同意加入秦王阵营,庙堂风波席卷江湖,能够独善其身者恐怕寥寥。
战野带她重回雅阁,将后续打算告知:“我将留于长安,开几间赌坊做生意。”
桃夭心知不会如此简单,索性坦诚以待:“楚公子略略与我讲过朝堂党争之事,如今形势未明、剑戟森森、凶吉难测,你与威远将军又有仇怨,长安城中多是非,堪比龙潭虎穴。”
战野心有壮志,纵死不悔:“我们生来就是在狂风巨浪中闯荡的人,有何可惧,乱世出英雄,富贵险中求。”
桃夭道:“朝堂与江湖不同,单以衡郡王来论,他城府深沉且不择手段,所设的局如同沼泽,人越想逃脱陷得就越深,我甚至想象不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有多可怕,江湖即使险恶也还有急流勇退、金盆洗手的机会,但卷入朝堂争斗就很难再有回头路。”
战野初衷不改:“夜家先祖若不参与朝堂风云,何来魔煞门今日的风光,我决意背水一战、放手一搏,不过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确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不知楚公子对此是何态度?”
桃夭已不是楚公子属下,不好擅自传话,隐晦委婉道:“公子犹在观望,若是果真拿定主意,无论支持哪一方,都不会向夜门主隐瞒,面对如鬼似蜮的贵胄权臣,江湖中人更应同舟共济。”
战野心如明镜,理解言中深意:“不如今晚一同前往夜市拜会楚公子。”
桃夭推开侧窗望着楼下众位少年,无奈叹气:“这次就不陪大哥同去了,我不得已接下衡郡王府总教头一职,事多繁杂、分身无术。”
昔日在风里雨中共经患难,战野始终将她视为知己与妹妹:“男人纵横朝野,失败至多不过痛快一死,但女人的结局却难说得很,你的确不该参与此事,可是杜衡似乎对你有某种执念,刚刚更如秀恩爱一般,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桃夭恨恨攥拳锤桌:“他秀恩爱,我死的快!杜衡阴谋诡计连连,不仅让我帮他办江湖事,而且故意将我拖进党争的风波之中,最过分的是竟还利用我做挡箭牌打发其他莺莺燕燕,表面伪装的深情款款、人模狗样,可背地里不是折磨就是威胁,倘若找不到脱身的办法,我迟早有一日得死在他手里。”
战野深思权衡:“衡郡王权势煊赫、炙手可热,不可轻易与之为敌,你先将计就计拖延,日后再寻合适时机,或者干脆回万杀门成亲,有婚书为凭,纵然杜衡手眼通天,也没理由阻拦你嫁人。”
桃夭心有所属,除云子衿外皆非良人:“嫁给万圣杰,我都不知是做娘子还是做娘亲。”
战野相劝:“圣杰只比你小两岁而已,心性是有些浮躁,但事事都会顺你的意,一旦成婚你就是万杀门的女主人,到时候连魔煞门都得让三分。
桃夭道:“我仅能混混江湖罢了,没有本事打理帮派,离开之前也与万老门主讲得清清楚楚,”
战野起了八卦之心:“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桃夭并未多言,只说道:“无论我嫁给谁,总是会请大哥喝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