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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在闹市信步闲逛,试试首饰、看看摆件、尝尝糕饼,瞧瞧热闹,兴致颇浓。
柏杨最初稀里糊涂相随,渐渐发觉异样,紧张耳语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桃夭早已知晓,边挑珠花边问道:“猜得出是何人吗?”
柏杨学过追踪与反追踪术,思忖片刻道:“对方为配合默契的两个人,平均每条街互换三次位置,其中一人刚刚离开,想必是去报信。”
桃夭更正道:“警惕性有待提高,跟踪者共有四人,两近两远,相互呼应,官门中人常用此法,号称天罗地网。”
柏杨灵光忽现,精通追踪术者一般集中于暗影卫与六扇门,借助镜子可发现身后人眼生,并非郡王属下:“难道是六扇门官差?”
桃夭点了点头,话题骤转,左手拿灵俏桃花簪,右手持温婉芙蓉钿,笑颜嫣嫣:“哪一个更好看?”
柏杨无法理解她清奇且跳跃的思维,竭力压低声音道:“六扇门紧随其后,你还有心思选首饰!”
桃夭云淡风轻:“我的仇家数不清,不过是小场面而已,平常心应对就好,快帮我出出主意,到底买哪个?”
柏杨为难地挠了挠头:“我不大懂姑娘家的饰品,桃花发簪似乎适合一些,与你的名字也很相配。”
桃夭竖起大拇指夸奖道:“少年有眼光,我看好你!”
魔女吃香吃辣不吃亏,三两银子的花簪杀价至一两,含笑把玩,脚步轻快,与寻常闺阁女儿家别无二致,买买买便是快乐之源。
柏杨一贯谨小慎微,难以心安:“你若是惹了麻烦,不如请郡王出面与六扇门协商,我们有重要任务在身,还是及早摆脱监视为好。”
桃夭最大的麻烦不是六扇门,而是腹黑郡王,晃了晃脑袋暂且抛却无法解决的烦心杂事,专注于当下,提醒道:“一会儿机灵点,跟紧我。”
行至客似云来的江湖书局,柏杨道:“不晓得秦老板在不在店中,我问问伙计。”
桃夭才懒得啰嗦等待,直接甩出环形飞镖,将正堂西北角的五幅挂画与三个花瓶扫落于地,瞬间惹得尖叫与咒骂声此起彼伏,柏杨呆呆愣在原地,深感女人心似海底针,前一刻是喜笑颜开买首饰的活泼俏佳人,后一刻就变身为暴虐张狂的砸店女魔头。
伙计看出此人不好惹,上前赔着笑脸道:“不知小店有何得罪之处,惹得客官如此大动肝火?”
桃夭一脚踏上案几,满身戾气:“让秦丹青滚出来!”
伙计颤声道:“敢问客官和老板是何关系?”
“姑奶奶是他祖宗!”,桃夭敏锐注意到一旁的帘子微微扇动,当即甩出腕间缚龙索。
藏于帘后的秦丹青躲避不及,被套住胳膊拽了出来,跌跌撞撞横摔于茶案之上,狼狈至极,怒吼道:“魔女,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桃夭嚣张气焰更甚,袖间接连飞出两柄柳叶刀,其一紧贴丹青书生右手落下,其二正插于双腿之间,距断子绝孙仅有分寸之遥,见他欲取腰间兵器反抗,双眸寒利胜刀:“有胆你就拿出判官笔,姑奶奶奉陪到底!”
秦丹青差点被毁下半身与后半生,可又斗不过魔女,欲哭无泪:“小祖宗,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桥奈何恰巧也在店内,手忙脚乱冲上前拉住魔女,手中书卷散落满地:“冲动伤人亦伤己,姑娘务必冷静!”
桃夭斜睇书册名字,均与恶人传异曲同工:“请教状元郎,那些书中是否都有小女子的坏话?”
讲出真相无异于火上浇油,桥奈何吞吞吐吐,生平首次说谎:“在下…在下尚未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