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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的这些，都是之后的事。
思索良久，他想明白她说的话，决心是不改的，和她说话望向她，眼眸深邃，幽泽的视线想探进她心里，“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你有些不安，可这些话，总要找个时候和你说。”
她岂止是不安，心思都在面上，和她每道一句话，他都掂量着呼吸的力度，生怕有什么地方说重，让她心生拒意。
她说她是第一次恋爱，“你不要怕，和人谈恋爱这种事，早晚都要经历，这方面你说你没经验，但我想，我恐怕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什么？”
他的眼神甚为稳重，无风无浪，波澜不惊，像是早已下定的决心，和她道，“既然答应和我在一起，就放下心，尽管糟践我，没关系，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都能承受，我愿意做你的第一个。”
第一个受教的对象。
一生仅有的第一次，乍听之余，更叫他心悸难耐。
她毕竟还是太单纯，才会跟来追她的他说这样一句让人心动不已的话。
什么第一个，脑子晕晕的，这回却反应过来，虽然他说这些话真的让人受不住，嘴巴好甜，可是，“我哪里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你先不要把我带偏，”他说要她尽管去糟践他，可他长成这样，一般人能糟践得了吗，一点儿也没有可信度，换谁，谁舍得去糟践他，“我觉着，我刚刚把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乔时愈，我们真的不行，你突然和我说这些，完全没有给到我一个心理准备。”
很多事，需要趁热打铁。
她不需要准备，他会替她把什么都准备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让我们试试，试这一次。”就这么一次，希望她能慎重考虑。冬日的风也能温和，就如同他用为数不多的温柔在撩拨夜色，调动夜风往南走，也能拨人心弦，问她，“好吗？”
在一起，好不好？
她却突然变了色。
试试？
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眉头都打了结，不是很能理解它这句话的含义。
“你是什么意思？”
对待感情这么慎重的事，他竟然随便说，可以试一试。
那试过了呢，如果不合适怎么办。
“我……”
一个字刚起了头，被她打断，她那脸上，写明对这事，实在是令她费解，她竟开始生气，“我刚刚说过了，谈恋爱这种事，不能随随便便，如果没有准备好，我是不会同意的，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而再，再而三，她拒绝了他。
沉下眉头，神色变得讳莫，被她强硬的态度打倒，些许受了点影响，冥思片刻，他问，“要多少时间？”
要多久的时间，她才能准备好。
“不需要时间，”她现在就可以给出他答案，这个事真的不能再拖了，“我不知道如何定义你刚刚说的心动，但至少我明白，看见你，我不会像你那样，心脏也没有跳很快，这种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乔时愈，你这么聪明，该明白我说的话吧。”
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真的是不值得。
气氛焦灼，眼见面前的他，神色隐隐落了晦色，面容沉了不少，也不说话。
看吧，他要是总这个样子，她是很害怕的。
恰到时候，包里手机响。
打破了尴尬的氛围，也打破了难以维系的僵持。
周遭不再寂静。
她勉强，吞了一口唾沫。
慌忙从包里掏出手机。
看都没看手机，只想告诉他，“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
想让他后退。
沉默良久，他往后退，给她留出空。
空隙一旦增大，她不敢看他是什么反应，按开了小区门密码，打开了门。
回头，和他说，“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我回去了啊。”
透着门缝，望见他面上神色，眼里的光果然暗了下去，很是受伤。
要关上的门，被人忽然按住。
关不起来了。
他往门里走。
走到门边。
门里门外，隔着一条不能跨越的线。
太过用力，握门的手，青筋暴起。
嗓音低沉，也没有利索了，他问她，“又要拒绝我？”
眼睛红了。
被他的神色打动，咬住自己的嘴唇，嘴角抿成了一条线，怪自责的，他为什么要把话说的这么受伤。
“我只是想把话说清……嗯，你以后别这样了，可以吗？”
他不回答她的话，“真不给我机会？”
别再看他了，要受不了了，“是，”她把话说的坚定，杜绝自己会心软，“这个机会，我给不了。”
永远都是他在妥协。
深深握住的铁门，脱离手掌的禁锢，向前行进，直至它，自动合上。
将他彻底阻隔了在外。
这一次，真的要放手了吗。
秀秀打温安电话打了两次，这妮子，说好问她话，打她手机还不接。
第二次拨过去，温安半天才接。
上电梯，推开公寓的门，进客厅，室内一片漆黑，可脑海里，涌现的却是他那张受伤的脸。
坐在沙发上，要不是手机嘟嘟响，她想她回不了神。
“喂。”声音软无力。
秀秀着急，催促她，“到哪了，等你半天了，骑个小电驴，要这么慢吗？”
“秀秀，”又想起他的话，说不要怪她，她现在，只怪自己，“今晚我去不了了，你别等了。”
“怎么了，有约了？”
良久，她回话，“嗯。”
“擦，有没有搞错，先答应谁的，浪费我时间嘛不是。”
“对不起。”
“算了算了，”说来也是自己有亏欠，“你好好赴约吧，我点碗拉面吃。”
“好。”
“对了，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关于乔时愈的，你知道吧，他好像回国了。”
“嗯，我知道。”
“你知道啊，”枉她找人打听，“那你知道他这次代表国家队，打比赛的结果吗，官网消息真够慢的，估计是不好意思说，全队铩羽而归，十强都没进，乔时愈这次，估计是栽了。”
“喂，在听吗？”
“安子，怎么不说话？”
耳朵好像出现了耳鸣。
“在听。”她回神。
“跟你讲，乔大这次，真是够呛，他一向都站的比我们高，像这样突然掉下来，不晓得会是什么感受，你说像他这么要强的人，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