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亡夫显灵 离埋再遇

天水有一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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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臧寒灰。

    众人一看臧寒灰出现,想必是埋妆的琉璃令牌唤来的。

    谁受伤了?

    天兽郎立刻看到了埋妆的脖子上,被锋利的匕首割伤的血口子,对臧寒灰说道,

    “臧兄你来得正好!埋妆姑娘脖子上的伤,烦请你看一下!”

    离魂靖远远看见,立刻走近埋妆跟前,眼睛里满是紧张,“埋妆你没事吧?”

    埋妆紧张地退后了一步,然后又俯身,扶起夜蕙雅,恳切地说道,“臧兄,夜姑娘腿被夹伤,伤势不轻,麻烦你看一下好吗?”

    众人此时才看到夜蕙雅的腿上的伤。

    天兽郎见了她的伤,依然不让步,

    “你这是自找苦吃,还要连累埋妆受伤!如果你不自作主张地把孩子接出来,大家都不会遭罪。”

    夜蕙雅听到这样尖锐的话,像吞了瓷器碎片一样,每呼吸一下,心就被割开一个口子,血流不止。

    又见到大家不敢插嘴他们两人的家事而尴尬,只好忍住了眼泪,微微地干笑了一下。

    柔无女沉默地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这个时候,只能无奈地打个圆场,“杨兄,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把孩子安顿好,放回森林,然后我们这么多人,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

    天兽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呼唤忠勇夫人,出来接孩子。

    臧寒灰仔细检查了夜蕙雅的腿,处理了伤口,上好了药,包扎完成之后说道,“夜姑娘的腿伤十分严重,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建议静卧,不要移动,更不要为了赶路而背她行走。”

    天兽郎听了之后脸色又一沉,怒气未消。

    臧寒灰交待好了之后,又给埋妆查看伤口。

    离魂靖想凑近查看,两个孩子见天兽郎和夜蕙雅不再争吵了,便奔走着扑了过来,抱着离魂靖的腿。

    “你们怎么从家里出来了?”离魂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透着心疼,心中感慨万千。

    小南呜呜地哭了起来,离魂靖赶紧把她抱起来安慰,小然抓住离魂靖那洁白地衣衫一角,小声地说,“靖少爷,我们想你了,你让我们跟着你吧!”

    离魂靖抱着小南,摸摸小然地头,温暖地说,“好。”

    天兽郎将孩子交接了之后,看了一眼夜蕙雅,没有说话。

    夜蕙雅尴尬地说,“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带着孩子们去就近地店家住下吧,不用管我了。”

    天兽郎心中怒气未消,不耐烦地说,“刚刚臧兄说了,你不能动!我们怎么走?”

    埋妆了解天兽郎和夜蕙雅的关系,加上夜蕙雅擅自把孩子接出来这件事,加剧他们两人的关系紧张,让他们俩继续呆在一起的话,只会恶化两人的关系。

    最好先缓和一下。

    于是建议道,“这样吧,我留下来照顾夜姑娘,你们带着孩子们去住下,明天我再带夜姑娘来找大家。”

    夜蕙雅听到,皱了皱眉。

    天兽郎满心不愿意,但是没道理让埋妆留下来照顾夜蕙雅。

    于是说道,“不用,埋妆姑娘和大家一起去住店吧,我留下来陪她。”

    埋妆听了既然他肯留下,说明还是关心她的,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夜蕙雅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欢喜,瞟了埋妆一眼。

    忠勇之家的祠堂内,香烛满堂,排位如林,荣耀辉煌。

    遗恭夫人正在给亡夫点香祈祷,瑟瑟发抖地等待亡夫的灵魂出现。

    这次,她搞砸了。

    “你挑选的两个幼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策反了?”亡夫的灵魂出现,阴森森地提出质疑。

    遗恭夫人跪拜在地上,头上的珠钗都散落到了地板上。

    “夫君息怒……此事另有蹊跷……老身以为……是有一股新的法器的力量出现……”

    “新法器?”

    “正是……只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何种法器……但是我们知道,这法器正气十足,威力无比,而这次只是展示了极为微小的力道,所以我们还不能辨别。”

    “暂且相信你的判断……杨午亭不能留了!

    他从森林里出来的第一天,你就应该做掉他,居然还拖到了今天!

    他的儿子都已经出生了!

    再这样下去,你的位置,还是留给更有精力处理这些事情的凉人吧!”

    遗恭夫人听完顿时连忙求饶认错,保证下次一定抓住机会,干掉杨午亭。

    亡夫轻蔑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父亲杨风落的死,你要保守好秘密!

    坚决不能泄漏半句!

    否则,忠勇之家的未来,将不可想象!”

    遗恭夫人再三保证,亡夫的灵魂才肯离开。

    也许,他们都知道,想干掉杨午亭,没那么容易。

    忠勇之家的秘密,迟早会天下大白。

    夜幕下的忠勇森林外界,天兽郎独自陪着受伤的夜蕙雅。

    天兽郎并不讨厌夜蕙雅,但是对她也没有额外的喜欢。

    这不是第一次夜蕙雅打乱他的节奏。

    也许这个时候,天兽郎才意识到,即使和夜蕙雅的关系的建立,只是为了通过赐孕获得一个儿子的生育,夜蕙雅也会对他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

    夜蕙雅从开始也只是单纯为了生育,到后来改变态度,想要和天兽郎成为真正的家人,她每次做一个关于孩子的决策,都不和他商量,导致事后天兽郎都要因为这些改变,而强行延后自己的规划。

    这让天兽郎非常的不满。

    两人长时间,保持着沉默。

    为了打破沉默,夜蕙雅说道,“这次多亏了埋妆姑娘,她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我和孩子受到了埋伏……”

    夜蕙雅看了看天兽郎的脸色,继续说道,“埋妆姑娘真是奇才异能,三言两语,就把两个土匪小孩收复了……”

    天兽郎不耐烦起来,“你知道人家奇才异能,就不要劳烦人家给你收拾残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夜蕙雅顿时哑口无言,自讨没趣只好沉默。

    天兽郎怒气被搅动,接着说道,“孩子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以后不要再想这门心思了。”

    夜蕙雅的腿伤不轻,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自觉地此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酸麻,想动一下却动不了。

    “嘶……”夜蕙雅发出微微地痛苦的声音。

    天兽郎见夜蕙雅疼痛难忍,一时不忍心,又问道,“怎么样,你想动一下?”

    夜蕙雅一双柔美的眼睛,看着天兽郎,小声地说道,“我的背有点酸……”

    天兽郎起身过来,手臂绕过夜蕙雅的背部,扶着她的肩膀做起来。

    夜蕙雅还是这样看着天兽郎,疼痛导致她的鼻头上渗出小小的汗珠,一双柳叶眉,微微蹙起,颇有一番病西施的气质。

    这个姿势对于夜蕙雅来说,更加的酸麻,无法支撑,不自觉地,夜蕙雅的头就歪到了天兽郎宽大的手背上。

    “你在……发烧?”天兽郎意识到不对劲。

    天兽郎松开扶住夜蕙雅肩膀的手,触摸她的额头,发烫。

    夜蕙雅默默地忍受着脚伤的疼痛,浑身不能动弹,酸麻无力,倒在了天兽郎的怀里。

    天兽郎微微呼出一口气,看她这么遭罪,也是吃尽了苦头,一时也气消了。

    于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夜蕙雅全然地抱在了怀里,再定神呼唤山中的小兽雀鸟,采集一些浆果来给夜蕙雅补充体力。

    夜蕙雅躺在天兽郎的怀里,缓缓地,偷偷地,伸手摸倒他的腰带一小角,贪心地捏住,眼泪默默地从眼角滑出。

    玉盘卿,埋妆和柔无女三人,带着小然小南和大勇小勇从森林边界离开,找到了附近的镇上的客栈,要了个包房,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孩子们看到满桌子的好吃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口水哗啦啦地流。

    席间,柔无女看着离魂靖给小然和小南夹菜,埋妆给大勇小勇夹菜,两个人照顾孩子们,忙得不亦乐乎,和平时两人的气质大相径庭。

    平时的离魂靖,雅默如玉,喜怒不形于色,犹如皎洁的月光,平静祥和,同时又强大无比,不可亲密无间。

    而埋妆拥有天上仙子般的身段和样貌,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真气质,现在两个人俨然已经做了柴米油盐的父母,吃顿饭,一门心思全在孩子们的胃口上了。

    柔无女边吃边看着孩子们,心中有疑问,便开启了话题,“大勇小勇,你们俩看起来应该还没有到十五岁,怎么就离开森林了?”

    柔无女没有乱问,一般只有亲生父母才能将孩子从森林里领出来,否则必须待到十五岁才能离开,一看这俩孩子,很有可能是孤儿。

    大勇小勇嘴里嚼着食物,听到柔无女一问,眼里朝着埋妆看去,埋妆点点头,意思说这位姐姐是自己人。

    大勇才开口回道,“我们被挑选出来……替他们做事……”

    柔无女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仍继续问,“一旦你们离开了森林,便失去了保障,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你们知道吗?”

    大勇淡然地说,“在森林里也一样,只是死不了而已,还不如出来。”

    埋妆听罢,一阵沉思。

    离魂靖与埋妆一直无话,但眼睛却时常落在埋妆身上,柔无女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埋妆也感觉到了,感觉到离魂靖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

    但是她不断地跟自己说,不要多想,已经搞错了好几次了。

    可越是这么跟自己说,越能感觉到离魂靖在关注着自己。

    埋妆吃了一点,便吃不下了,心烦意乱起来,只好借机说准备房间,提前离开。

    埋妆没有回房间。

    漫无目的地上街转转。

    火红地灯笼,一串串地挂在热闹地街口,人来人往,夜色朦胧。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小摊抢占摊位争吵声,大人拉着走小孩耍赖不肯走的哭叫声,混杂在一起,生活气息浓郁,烟火聒噪,埋妆心中却一阵失落。

    不自觉地,埋妆站站在了一个摊位跟前。

    这家卖的是手工木雕,各色的小物件,雕琢着活灵活现,埋妆的眼睛被一个小马驹吸引了,马驹头上还有一个冲天角,活像她之前在长虹涧看见的彩虹神兽。

    眨眼间,这只小马背人买走了,埋妆抬眼一看。

    离魂靖已经付了钱,手里拿着这个精致木雕的小马驹,送给埋妆。

    他眉宇间星辰大海,深邃的眼睛,立体的鼻梁和面孔,站在喧闹的街头,人潮涌动,却独享人间璨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