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人的深渊

附耳细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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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叙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尽管所有的人都把他当作一个好警察,一位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

    可江叙就是不喜欢他。从很小的江叙就觉得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冷,一种漠视的冷情。

    后来,等他慢慢长大了,他才知道父亲之所以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的出生永久的夺取了他母亲的生命。

    可笑吧,从此他孤零零的来,又将孤零零的活。

    矛盾是什么时候又一次激化的呢?他清楚的记得。

    大概是他父亲有天晚上突然暴起,梦游似的往外冲,惊动了小江叙。小江叙匆匆拉住摸索门把父亲,却被推到在地。不小心压到了小橘猫,使它发出一声惨叫。

    小江叙急忙去安抚猫儿,却被江父,一脚踹开。发疯似的扯着了猫的腿,就这么把它扔到了楼下。

    当时江家住在15楼上,可想而知,那只猫怕是死状惨目忍睹。

    当时小江叙才五岁,从记忆起那只猫儿就一直会陪伴着他,如今没想到,就这么从他眼前落下。

    几乎没有多想,小江叙就飞奔下楼。借着昏暗的路灯,一边哭一边寻找猫儿,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到了一瘫血肉模糊的,尽管已经辨不出原貌,可是那黄白相间的猫发,还是很明显的证实它就是他的咪咪。

    没有人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在半夜里,一个人趴在花坛上徒手刨了几个小时,终于刨出了一个坑。在把烂泥一样的猫儿放入小小而深深地坑里。而他的小手早已看不清原样,混合着泥土和鲜血。

    等到太阳终于将光亮好不吝惜的洒满他全身时,他才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换来的是,父亲沉重的巴掌,江叙,和劈头盖脸洒下的照片。

    江叙一想起这些可笑的回忆,就会拿出那些照片,他保留至今,推他入深渊的照片。

    小江叙捂着脸惊恐的看着父亲。看到的是父亲狰狞的表情。“你干了什么,你才多大,就这么残忍。”

    小江叙迟钝的捡起照片。莫名看到他自己竟然出现在上面。

    第一张是他他的手上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肉块,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冷清的色调显得他异常冷漠。没错,你就是可以通过这张照片看出一个,仅仅只有五岁孩子的冷漠。

    第二张是他背着摄像头刨坑的相片,看着小小的一只,却异常诡异。

    第三张是他的侧面,他用他混着泥土和鲜血的手,正在将那团血肉送去坑里的画面。

    十几年过去了,如今这三张照片依旧保存的完整。见证着江叙的可笑。

    他的父亲,清醒时,丝毫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或者说他的父亲压根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有病的人。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发现。还是他不愿意承认呢。

    总之,只有江叙知道他的父亲,自从从缉毒前线伤了腿,退居幕后,一直精神恍惚。

    没人知道江质到底在最后一次围剿中发生了什么。江叙也不知道。

    只是后来,他越发的孤独,却再也不养猫了,他还小,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就像顾城说的那样:

    你不愿意种花,你说

    我不愿意看见,它一点点凋落

    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每天在父亲的怀疑,冷漠的眼神下,已经让他学会什么叫自我保护。漠视一切不该他关心的人或事物。

    在小学阶段,他每天独来独往,拒绝和任何人交往。当然也没有愿意和他这种人多接触。

    直到有一天江质要出一趟远门。将他暂养在林家。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重新喂养了一群流浪猫,每天看着它们亲昵的跑过来,喵喵的叫,小江叙都忍不住想带它们回家,可是他不能。

    也是在这断时间里,他还认识了一个小蠢猫,林静语。每天咋咋呼呼跟在他身边,还偷偷跟着他,

    直到有天她跳出来说要和自己一起喂养猫,小江叙害怕了,他怕有人对他的猫下手。

    他就是觉得每天有人跟踪他。他不能多带一个人来,尤其是林静语,她太闹腾了。他也怕她会遇到他和他一样的事情,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果然后来他失去了一切。

    因为他的威胁,林静语再也不和他说话,也不天天跟着他了。偶尔对他翻白眼,还偷偷叫他小坏蛋。他都知道。

    他知道一切,所以他才不能过分亲近每一个他爱的人。

    因为他的大意,一群可爱的小猫崽,鲜血淋漓,肢体四分的散落在那片草地上。异常显眼。

    少年人的深渊,从此拉开帷幕,他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神经病,虐猫,反社会,一系列标签,全被贴在他的头上。

    而贴标签者,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个操控一切的幕后人。

    幕后人,虽然隐藏在幕后,但是帷幕,总有落幕的一天不是吗?

    10岁的小江叙,从那时就明白了什么叫等待,什么叫伏击。

    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保护的了他。

    但是,他还是太小了,当一切来临时,他毫无抵抗的能力,只能被牵扯入深渊。一步一步,无法阻挡。

    既然放抗不了,就蛰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