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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巍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小楚,断案不能仅凭直觉去认定一件事情,这样只会一叶障目。”
“封大哥,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直觉,是一个地方给了我启发,我才会有此推测。”蓝宝宝说道。
佑督卫后院,金凌洛和白霄刚刚一前一后地踏出门槛,冷不丁听到了封巍高亢又激动地声音。
“什么?你去了南风馆,你这衣服就是在那里弄破的。啧啧啧,小楚,你平时瞧着挺乖巧的,怎么连那种地方都敢……”
封巍话未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凌王给吓得憋了回去。
“属下见过殿下。”他赶紧行礼。
此时的蓝宝宝和他对立而站,并未看到凌王出现,直到封巍的表情不对劲,当即就转过身,连退几步躲到封巍身侧向来人行礼。
“小人参见殿下……还有白将军。”
金凌洛从一片阴影中走出来,凛若冰霜的眼神越过封巍,打在蓝宝宝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
衣衫有褶皱,衣摆上有一道划痕,看起来过程还很激烈。
他一步步朝他们走近,封巍忍不住猛咽口水,不敢去看王爷的脸。
蓝宝宝就更怂了,不断往封巍身后躲,企图回避凌王那如冰刀般的视线。
金凌洛在距离他们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继续逼视着躲起来的蓝宝宝,厉声道:“本朝明令禁止官员不可狎妓,你胆子不小,穿着这身衣服就敢明目张胆地出入风尘之地,可知此等行为会给王府带来什么影响?”
突然间被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蓝宝宝吓得腿都软了,紧紧拽着封巍地衣服才不至于摔倒。
“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不小心,对,我是不小心走到了那个地方。我其实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后来也是被人强行拽进了南风馆,我、小人真的不是故意去那种地方的。而且,我什么都没有做,很快就跑出来了,真的,请您相信我。”
她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封巍挡在她身前,感受非常强烈。
而且他也有些自责,刚才不应该说的那么大声,还让殿下听到了。
“殿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他……”
“咳。”
封巍求情的话未说完,便被白霄的咳声打断了。他看过去,白霄对他摇摇头。
封巍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顶着巨大地压力再次开口:“殿下,刚才小、宝公公向属下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或许能帮咱们尽快破案。”
提到案子,凌王和白霄的注意力便都转到封巍身上。
于是封巍又借着回话的机会,悄无声息地把蓝宝宝整个都挡在自己身后。
在看不到凌王那张脸以后,蓝宝宝终于逐渐找回了勇气,努力深呼吸几次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刻钟以后白霄说道:“人贩子,南风馆,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向。殿下,我这就去重新安排一下。”
金凌洛点头,转而又朝封巍背后看一眼,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还杵着?”金凌洛的目光又转回到封巍脸上,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凌厉,却还是给人一种致命的压力。
封巍再次咽了口口水,想到之前殿下对他的再三警告,只能在心里默默对蓝宝宝说了一句“自求多福”,便头也不回地跟着白霄走掉了。
失去了前面的遮挡,蓝宝宝不得不重新面对凌王,幸而这时候她已经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不再那么惊慌失措了。
“还有话说吗?”金凌洛忽然开口问道。
蓝宝宝赶紧摇头,下一秒又顿住,害怕自己的回答会不会让凌王不满意。
“小人当真不是故意的,并且小人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踏进那种地方,还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小人这一次。”
“且看你的忠心。”金凌洛丢下这几个字,便负手离开了。
直到他的脚步声逐渐听不见,蓝宝宝才敢确定人已走远,并跟着长舒一口气,心里还有些不敢置信。
没想到凌王真的饶了她,她以前虽然不知道官员不可狎妓,但现在知道了,也深知此事若被那些言官们知晓,必定会借题发挥,参凌王殿下一本。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即便陛下非常信任凌王,可也敌不过那些言官的嘴,不免会引起他们叔侄间的嫌隙。
本来看凌王刚才的反应,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已经做好挨板子被赶出王府的打算,结果却只是被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
这么一看,凌王这个人其实还挺不错,至少不会在生气时滥用私刑。
另一边,白霄很快召集来一批人,让他们暗中去盘查京城里的人牙子,注意他们与秦楼楚馆的暗中来往。
当然,也不能排除人贩子会把劫持的孩子卖去外地,毕竟把人留在京城里风险太大。
所以封巍便另带一队人马,专门负责那些与外地有来往的人牙子。
白霄这边也没有闲着,他又带着人重新调查了一番那几个孩子在失踪前的动向。
在此期间蓝宝宝一直很在白霄身边跑来跑去,两条腿都走的麻木了,可是依旧收效甚微。
幸而在这三天里,没有再丢失孩子,也没有再出现受害者。
直至第三天夜里,赤羽王府忽然来了人。
带头的依旧是苍知念,不过这次身边有晏家的大表兄陪着。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以及押着一个衣衫凌乱鼻青脸肿的男人。
“晏世子。”白霄上前与来人见礼。
晏笙客气地还上一礼,很快又换上严厉地表情,示意护卫把人带上来。
护卫们也不客气,直接就把人扔到了地上。
蓝宝宝站在白霄身后,仔细对着地上那个男人看了片刻,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
但是因为他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半边脸都肿么起来,所以一时也难以确定他的身份。
“这是?”白霄不解地看着晏笙。
苍知念上前一步解释道:“白将军,此人是雅和楼的伙计,在舍弟失踪的第三天突然不见了。是表兄派人去盘问了雅和楼的老板,方才知道此人是近两个月才到雅和楼做事的。此前他提供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我们也是派人追查了许久才把人给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