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万恶之源

锦凌广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趣阅文学 www.qywx.net,最快更新青山美人安阳传说最新章节!

    “蛊......蛊源!”安阳平生第一次声音吓得变了调。

    这个淑妃面容虽然憔悴但肤色还不像干尸,看上去并没有怎么脱水。

    原来下面有一根长长的水晶管在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液体,而插在身体里的另一根管子,透过那半透明的管壁能看到有很多蠕动的黑点在移动。

    水晶管的另一端深深埋在地下,应该又通向了其他关闭的房间。

    安阳觉得自己大脑缺氧,呼吸都困难了!她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卡着她的脖子。

    东方燃见她情况不太好,也弯腰往下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立刻直起腰杆,屏息静气调整心绪。

    “带我出去!我要休息一下!”安阳连说话的力气都不怎么有了!东方燃看着这样的安阳心疼的不得了,二话不说带她飞出了石室。

    安阳被东方燃打横抱着走出地道。终于来到地上,安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心情:“有办法把那个棺材下面的管子切断封死吗?”

    安阳现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但必须切断那个女尸的营养供应和从她体内制造的蛊虫继续流传出去才行。

    “这个我想办法!你不要管了!回去好好梳洗一下,好好睡上一觉!”东方燃宠溺地揉了揉安阳煞白的小脸,在额头印下一吻,然后转身往井口走去。

    迎面刚好碰上正往外爬的司马焱,东方燃想也不想将已经半个身子露出井外的司马焱一脚踹了下去。

    司马焱突然挨了一脚触不及防,直接摔出,飞落回井底。井上传来一声惨叫和嘭的一声闷响。

    本来安阳正满眼温柔地抬头看着东方燃。不想竟看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

    安阳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东方燃还真是不顾场合,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忘报当日之仇。好歹对方也是一王爷啊!他就不怕人家将来报复?

    安阳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赶紧跑到井口,对着下面高喊:“不要内斗,大局为重!”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安阳不放心,想再坐那个悬在井口的带绳子的箩筐下井,突然看到箩筐自动下移,然后司马奕坐着箩筐被井上的侍卫拉了上来。

    “不必担心他们!七弟被玉面狐狸抓去帮忙了!我们先回去吧!”

    安阳狐疑地看着司马奕:“确实没事?他们俩不会打起来吧?”

    “放心吧!你觉得七弟是那人的对手?走吧!这一天真是险象环生!心脏受不了!”司马奕一边说一边摇头。

    安阳想了想也对,司马焱哪里是红狐狸的对手!

    东方燃没事就好,至于司马焱嘛!不死就行!安阳这样想着。

    安阳还真是偏心!可怜的司马焱要被东方燃折磨疯了!

    司马奕带着安阳回了昨日休息的齐王别院。可安阳的心却还是放不下来。

    她知道她担心也没用,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安阳认认真真洗了个热水澡,放了不少干花瓣,但还是觉得身上臭臭的,当然是心理作用。

    她穿戴整齐后有丫鬟伺候她擦干头发,她开始坐在药炉间发呆。

    那么多蛊虫要是都散播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她回来后观察了她昨日捉来的蛊虫,已经都死掉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养的呢?为什么她抓到的就养不活呢?蛊虫都没有了,她还怎么研究解药?

    还有那个活蛊人陈十九,自己当时也是一时冲动答应了帮他解蛊,可是自己毫无头绪,如何解?

    安阳正双手托腮坐在药炉旁边的小凳子发愁。突然外面侍卫的声音传来:“参见奕王!”

    话音刚落,人就挑帘走了进来。安阳赶紧收回思绪,整理了一下衣裙站了起来。

    “在想心事?担心玉面狐狸?”司马奕进来居然连问两个问题!

    安阳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还好!奕王这么晚了不休息,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也睡不着啊!这两天过得太惊险!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司马奕也不隐瞒,他心里确实没底。

    “还有淑妃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要跟十三弟讲吗?”司马奕看着安阳的眼睛,心中道:那可是你婆婆!就算你心中另有所属也改变不了你靖王妃的身份。

    这个问题还真是棘手!说了司马靖会不会疯掉!不说的话,能瞒住吗?或者说瞒得了多久?

    “暂时还是瞒着吧!就像你说的:明天还不知道怎样呢!瞒一天是一天吧!”安阳一边叹息一边坐回药炉边。

    她对司马靖早就不再抱有任何奢望。那些年少无知时的感情只能慢慢消化成友情。他早已移情别恋,而她现在心中也已另有其人。

    只是让她放任不管司马靖的生死,她安阳还做不到。毕竟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曾经朝夕相处的感情不是假的。

    司马奕也跟着她来到药炉边坐下,这里倒是暖和。毕竟现在外面还是春寒料峭,冷的很。

    “我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明明这些蛊虫不吃男子的血,为什么陈十九的体内却有那么多蛊虫活着?

    那些虫子是在他体内繁殖的还是被输入的?或者说蛊虫不是不吃男人的血,而是比较挑剔?

    为什么他们要用淑妃的遗体养蛊?其他人不行吗?看得出那具尸体已经被利用到了极限。应该用不了多久了!”安阳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司马奕低头坐在炉灶旁边烤火,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们肯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司马奕突然站起来往安阳养蛊虫的地方走,安阳在他身后叫住了他:“都死了!不用看了!”

    司马奕一愣:都死了?这样容易死吗?那是不是不会被大量繁殖?他僵在了原地。

    安阳突然想起来什么!起身来到司马奕旁边:“蛊虫咬人,人就会中毒致死。但为什么陈十九体内那么多毒还活得好好的?”

    司马奕看着身边认真思考问题时安阳的专注样子,好想捏捏她粉粉嫩嫩的小脸蛋。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忍住了!他可不想把小丫头惹炸毛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司马奕眼神温柔地看着安阳。

    安阳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皎洁的一笑:“他是活蛊人,体内有大量蛊虫,我可以偷一点儿出来研究!”

    司马奕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小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人!迎难而上啊!居然还想动那些可怕的虫子!

    也不怪司马奕惊讶,这要是换做旁人早放弃了!中毒的又不是自己,冒那么大的风险干什么!一个不留神说不定自己就中招了!

    安阳眯起眼睛看着他甜甜的笑,司马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哪里还有白日里的疲惫,简直每一根毛孔都是舒畅的!

    这么好的女孩儿简直是天赐佳人!司马靖怎么就那么瞎呢!非得弄个侧妃膈应着。

    这些日子他也算了解了不少京城中各府的大致情况。他忍不住替安阳鸣不平,若是换了他,他一定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也盯着安阳的脸蛋儿。

    “我们现在就去偷吧!”安阳说着拉起司马奕带好需要的东西真的往陈十九熟睡的房间去了。

    司马奕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贼,还真是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整个人有些僵硬:“你真的要这么做?”他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

    安阳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回头一看被拉在身后的司马奕。这家伙走路怎么顺拐了?

    安阳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很害怕吗?这么紧张!”

    司马奕被猜中心事,脸一红:“我没偷过东西!”声音居然小的如蚊蝇。

    安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人都被我放倒了,吃了那么烈的蒙汗药。你现在就是把他大卸八块他都没反应!快走了!如果他醒着的时候取,他非吓死不可!”

    司马奕一听也对,要是他清醒着看着自己身体里爬出那么多虫子不吓死才怪呢!

    二人终于不打算小心翼翼了,干脆大摇大摆地去偷虫子了。

    安阳只在他的后背血管上扎了一个小孔就收集了不少虫子,直到血液凝固堵住了那个小孔。

    安阳看着手中带盖的小瓷瓶,忍不住长吁短叹:“他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蛊虫啊!就这么一针扎下去就跑出来这么多!”安阳的表情纠结极了。

    这些害人的虫子,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了!后面还不知道还要多少人为它丢掉性命!

    那个万恶之源一定要找到!安阳暗暗下决心。

    安阳把它们分到两个小瓶子里,一个放到室外寒冷的地方用黑布盖好,另一个则拿到火炉边盖上黑布。

    她自己则开始琢磨那些死去的蛊虫,这些虫子不咬人似乎不会放出有毒物质,否则估计安阳早被毒倒了。

    咬人的毒牙肯定有毒,但这些虫子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毒呢?会不会解毒的物质也在身体里呢?

    可惜虫子实在太小了,安阳根本没办法解剖,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虫子是用嘴巴咬的人还是有尾巴毒针之类的。

    安阳跑到厨房捉来一只灰兔,她让司马奕帮忙把那些死去的毒虫都给喂了进去。不出片刻功夫兔子就支楞着腿翘了辫子。

    安阳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她朝司马奕摊摊手:怎么办?又验证了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她多希望解毒的物质也在这些小虫子的身体里啊!事实证明虫子有毒。

    司马奕看天色实在太晚了,不得不强行拖安阳去休息。安阳路过那个新捉来的蛊虫时,没忍住翻开黑布看了一下,就见那些靠近火炉的虫子翅膀倒是没长出来,但都蔫蔫的快死了!

    安阳大喜过望,赶紧挣脱开司马奕跑到外面,那些被放在外面的蛊虫倒是活跃的很,在瓶子里不停跑动,但也没有长出翅膀。

    这个发现让本来有些泄气的安阳重拾斗志。她甚至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太激动了!她高兴的大叫,早忘记了现在已是午夜。

    司马奕跟着她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附近几个房间重新燃起的亮光,有些无奈!

    深更半夜的,一定吓醒了许多人吧!不过看她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心情愉悦。

    安阳放下小瓶子回头看到司马奕,激动得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使劲摇:“太好了!太好了!”

    司马奕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僵硬地抬起手臂想着要不要回抱她。

    其实此刻安阳是把他当成了青山城的舅舅。而偏偏这一幕好巧不巧地被刚刚赶回来的某个人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