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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坛子,说道:“看来你们只剩那座楼没有去了。”
方柳格见状说道:“老奶奶能别卖官司了嘛,我们挺急的。”
“年轻人,心太急可不好,那个妖怪可不是一般货色。”老妪慢悠悠地说道。
“妖怪?可我看到的明明是煞气,难道……”张源一话还没说完,老妪就接过了话茬:“没错,这个妖怪不止会妖法,还兼修鬼道。那个坛子里的孩子是被他利用了。”
她又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两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还记得那是二十年前……”
通过老妪的描述,两人算是大致清楚了那个妖怪的来历。
二十年前,当时老人还没有死去,这个小区里几乎户户都有人居住,每逢佳节,整个小区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就在那一年的中元节,突然搬来了一对年轻人,男的面容俊朗,女的肤白貌美,可惜的是女人似乎身体不好,走起路来还需要男人在一旁搀扶,更会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往日繁多的蚊虫蛇蚁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这一堆夫妻搬来后,就越来越少了,那个年代的老人还是挺信邪的,都说那两人是鬼怪,一般的害虫都不敢靠近这里。
下一年小区里出了好几个名校的大学生,因为此事,大家对那一双夫妻有了新的看法,都说不是一般人,是鬼仙。
于是乎很多人便开始主动与这对夫妻打交道,越来越多的人上门送礼,甚至开始有人因家里的孩子要考学,前一天专程上门拜访的。
总之传得越来越邪乎,每次男人回礼的时候都笑着说没有这回事,心理作用罢了,可小区里的人们还是坚信自己本来的想法。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一群歹徒冲到了这里,有人赶忙去找那对夫妻,求他们帮忙。男子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门,身形矫健的他引得一众恶徒出了小区。
雨停之后,只有男子一个人回来了,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大家开始害怕那个男人,担心自己要是惹怒了他们,会不会像那一群歹徒那般凭空消失。
第三年的端午,男子出门买粽子,有一位道士来到此处,说是院内有妖物作祟,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两个人。
趁男人出去之际,有人想将道士引到那夫妻门前,请其帮忙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两人,此事尽管遭到了几个小区居民的拼命阻拦,可架不住害怕的人多,道士还是被带了过去。
道士从一人手里接过钥匙,进屋后反锁上了门,屋外的人只听到里面一阵阵女子的求救声和辱骂声。
道士出门的时候拿着一只黄鼠狼,说妖怪已除,但是常人不可探望,否则沾了残存的妖气,必遭祸害。他又说耗费了太多道法,需要回去休养一番,三日后再来。
在场的人们哪敢让道士就这样离开,苦苦哀求大师把剩下的那只妖怪也除掉。
大师不情不愿地说自己随身带有一些符箓,虽说可以保平安,但是要收取一定的香火钱。
居民们一听这,纷纷自掏腰包。
当那男子回来的时候,看到满区的符箓,刚开始也没太在意,可逐渐发现小区里面的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心觉不妙的他赶忙窜上楼梯,回到家里,发现妻子衣衫褴褛,下体还有肉眼可见的伤痕。站在门外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的,正是当时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妪。
那天下午,男子背着妻子离开了,从那以后,小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踪一两人,大家一合计,发现正是当初给道士领路的人,有人说那妖怪根本就没有走,埋了妻子后便回来寻仇了,一直藏在小区里。
居民们开始大片大片地搬走,有几个不信邪继续住在这里的,都因为一些怪异的事情相继死去了。至于那个道士,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最后只剩下如今这几位老人,好巧不巧,都是那天拼命阻拦道士的居民。
至于老妪本人,也是因为那个男子修行的鬼法才能够一直灵魂不散,存活至今。
听完老婆婆的话,张源一沉思片刻,说道:“竟然是在异能爆发之前就已经成精了,看来不好对付。”
方柳格下意识问道:“此话怎讲?”
张源一看着他说道:“很久以前是有不少修道者的,但是后来却越来越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柳格老实巴交地答道:“不知道。”
张源一说道:“我也是从师父口里得知,大道初开时期,世间灵气极为充裕,使得万物皆有灵性,而人又是其中最早开智的一种,不少人能够通过修炼,领悟神通术法。可后来随着科学的发展,灵气流通愈发滞塞,如若不是修道天才,都难以感应世间的灵气。”
他双手边比划便说道:“异能爆发事件是一个契机,世间的灵气因为大量异能者的加入,又重新运转起来,好比一个闭塞的球,里面充满了几千年来积聚的灵气,现在打破了一个口子,这也是近几年妖魔鬼怪频频出现的原因。”
老妪这时开口说道:“那个孩子吃掉的就是在这附近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基本都是受那人唆使。他在屋子里一直潜心修行,好像是想唤回他那已经过世的妻子。”
张源一问道:“您不怕我们将它除掉后,您也魂飞魄散?”
老妪和蔼地笑道:“我多活了好几年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倒是那些道士,有些的确罪不至死的。”
张源一听到这里,起身叹道:“那坛子先放您这里,我们办完事回来再取。”
说完便带着方柳格出了门,来到最后一座居民楼,此时天空阴云密布,黑风阵阵。
“不是个好兆头啊。”方柳格喃喃道。
话音刚落,还没等两人上楼,一道人影便从五楼直接跃下,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又是你们这群该死的道士……”两人面前的男子咬牙切齿。
张源一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自带和善的笑容,然后说道:“我感觉有些事我们可以谈谈。”
但面前的男子表示根本不想听他废话,双手一个掐诀,身旁便出现了两只小鬼,手拿尖叉直冲二人飞来!